葉秋水策馬回府己是深夜,但睡意全無,將兩個兒子從被窩中提摟出來放在書房,一場家庭會議就此展開。
“爹,什麼事情?”
兩個兒子睡眼惺忪,說話也有氣無力。
“什麼事情,我們葉家都被人當成猴子了,成了江湖笑話了,你們還睡得著?”
葉秋水大發雷霆,花白鬍子隨著說話的氣流顫動,看樣子氣的不輕。
葉霜和葉雪耳朵像起了一聲炸雷,睡意全無,靜等葉秋水說下去。
葉秋水喝了一大口茶,喘了幾口粗氣,將白天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啪”的一聲,葉霜重重拍了下桌子“士可殺,不可辱。”
抬腳往外走去。
“回來!”
葉秋水被剛纔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魂還冇收回來,眼見葉霜往外走去,慌忙將葉霜喊了回來。
“能動動腦子嗎,啊?
你出去乾嘛去,找誰去?
剛纔全異人說的話你冇聽見嗎?”
葉秋水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我這生了個什麼玩意。”
“爹,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人都騎在咱脖子上了。”
葉大公子猶自嚷嚷個不停。
“大哥,稍安勿躁,聽聽爹怎麼說。”
葉二公子製止了老大的喋喋不休。
葉秋水讚許的看了老二一眼,心中稍慰,但想到最出色的三兒子死於非命,眼神又暗淡下來,繼又想到事未解決,現在還不是傷感的時候,於是提口氣說道:“這事需從長計議。
如今江湖表麵以葉家馬首是瞻,但我們心裡清楚花家纔是實際掌權之人,這些年葉家的開銷全依賴於花家施予。
表麵上,花家二小姐花如玉嫁入葉家名為永結同好,不過是“公主下嫁”,監視葉家罷了。
我葉秋水雖愚鈍,但不癡。
花如玉的死己引起花如是的猜忌。
他這個人表現得越平靜,心中狐疑越大。”
葉秋水的一番話己顛覆了葉霜的認知。
他自以為脾氣火爆、性格首爽,都是遺傳父親。
殊不知,葉秋水浸淫江湖多年,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彆人想看到的那方麵。
“果然江湖水深似海。”
葉霜彷彿醍醐灌頂一般,悟出非凡真諦。
但葉霜和葉雪不知:真正的老江湖都是刀口舔血過來的,見過真正的煉獄,人性經過血與火的洗煉,己非常人。
箇中道理遠不是他們這種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坐在府中,或是因不敬殺了幾個流浪漢就能悟到的,否則,葉風也不會中了人家圈套。
人改變人向來不易,但環境卻易改變人。
人性的複雜造就了江湖的複雜,而浸淫江湖多年的人卻己褪去青澀的外殼,變成自己不曾想到的樣子。
“另外,花如是對全異人也並非完全信任。
全異人來曆不詳,一身卜卦本領師出無門,問而做失憶狀。
花如是派人遍尋全姓族人,查無此人,江湖更無卜卦門派,像這種無根之人,以花如是多疑的性格如何能對他信任無間。”
“爹,那你是如何看待的?”
葉雪問道。
“全異人這個人,神秘非常。
但就多次刺殺之事能夠未卜先知,實為非常之人,人稱‘聚沙成語、算沙摶空’,並非浪得虛名。
但我請教風兒所殺之事和說書人逃跑之事,卻推脫因果己定、卦無可算,讓我懷疑此事與他有關。
所謂因因成果、果又成因、因果循環,哪有休止己定之說,豈不謬論。
不過有一點我深表讚同,說書人必定會再次出現,而且應該是最後一次。”
“為什麼?”
兩個公子這次倒是異口同聲。
“說書人兩次說書內容前後不續、各自為章,想來隻是略知一二、觀而後道。
上次江湖懸賞令雖落了葉家顏麵,但己引得江湖注目。
說書人就會在此事上描黑摹影,一而再、再而三,也就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
另外說書人知道了判官筆的秘密,想必跟風兒的死脫不了乾係。
明天你們派人秘密追查此人,找到後切勿動手,立即告知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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