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
顧景南將藍連枝抵在了牆壁,佈滿繭子的右手不安分的隔著衣料碰觸藍連枝。
須臾,藍連枝軟如春水,好似無骨般癱在了顧景南的懷中。
顧景南愈發的放肆了,也不顧是不是不合時宜,就差當著沈寧主仆的麵上演一場活色生香。
他的眼角餘光,卻都在暗暗的觀察沈寧,依舊是想要看到沈寧的惱怒和痛苦。
沈寧按捺住采蓮,揹著銀色的破雲槍,完完全全的忽略了情意正濃的兩位,徑直的朝演武場的考覈地方走去。
顧景南不僅冇有半分的快感,還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都被沈寧踩在了腳底下狠狠的蹂躪著。
“景南哥哥。”藍連枝低語,眼神裡帶著絲兒。
顧景南連肩胛骨的傷口都不去處理,抱起藍連枝就朝憩堂裡麵走。
屋門,重重地合上。
藍連枝冷靜下來,“景南哥哥,你的傷,先去處理傷吧。”
“連枝在懷,便是最好的治傷良藥。”
短短一句話,就讓藍連枝深陷其中,看向身前男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炙熱和迷戀。
衣衫漸褪,海棠窗合上,而餘下人影沉浮。
“連枝,連枝……”
每一聲的輕喚,都是在引她甘之如飴的沉淪。
深秋的風漸漸大。
憩堂也慢慢升溫。
……
“顧將軍也太過分了。”
采蓮回頭看向緊閉的門,隱隱約約能聽到些讓人心跳的聲音,“這不還冇過門嗎,光天化日之下,這成何體統?還一國公主呢,我呸。”
沈寧腦子裡在思考第二場的武學考覈。
“真噁心。”
采蓮喋喋不休:“不愧是大將軍,受這麼大的傷還生龍活虎的,小姐,等回府了,我要告訴老將軍,讓……”
“采蓮。”沈寧冷漠的打斷了采蓮的話,認真直視采蓮的眼睛,鄭重地說:“父親年事已高,有些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就不要去侮辱父親的耳朵了。”
“可……”采蓮心裡委屈。
“你想為我打抱不平?”
沈寧淺笑,“那便不必了,你現在該做的,是恭喜我。”
“恭喜?”采蓮以為自家小姐瘋掉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去自戕就算好的,要人怎麼恭喜?
“恭喜我及時止損,恭喜我做回我,也恭喜我用短暫的三年就看清了一個不值我傾儘所有的人。”
“可這三年……”
“你想說,這三年很長很苦是嗎?”沈寧笑意更濃,“比起那些用了十餘年,幾十載,甚至是一輩子的女人纔看清丈夫的真麵目,我何其有幸呢?或許,現在和三年前的起點有些不同,會難許多,但這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的終點在哪裡,我是否能抵達那裡。采蓮,當逆境來臨時,要做的不能隻是崩潰,而是崩潰後的奮發。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采蓮似懂非懂,聽得晃了神。
等到沈寧走遠,采蓮才屁顛屁顛提著東西跟過去,“小姐,等等人家。”
憩堂。
“連枝。”
顧景南深情的注視著她,咬著她的耳廓,說話時溫熱的吐息拍打在雪白的肌膚。
“我與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這……?”
藍連枝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眸。
她問:“為何?”
顧景南:“因為,我對她的感情冇那麼深,所以我抗拒著她的接觸,我抗拒和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的接觸。隻有你,連枝,隻有你是不一樣的,你是長在塞北的花,能和我共鳴,和我去天堂。遇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抗拒燕京的女子們,是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景南哥哥……”
“連枝,我愛你。”
顧景南攥緊了藍連枝的雙手,低吼出聲。
肩胛骨的傷口流出鮮豔的血,彷彿在為他們的愛情喝彩。
這一刻,藍連枝震撼到,恨不得死在這隻有彼此之聲的憩堂。
“我也愛你。”
她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又成了那個滿目崇拜著敵國將軍的大齊公主。
一如那個絕望的穀底和無人的夜。
一次又一次淪陷在他的懷裡。
憩堂的動靜並不小。
陳歡歡和幾個考覈完第一場的人,打算來憩堂休息,身體都僵在了原處。
她緊閉著眼睛,雙手也死死的攥成了拳頭,額角沁出了幾滴汗。
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
不足五歲的她,掀開簾子,看到父親與兩個不知哪裡來的女子攪到了一起去。
她就那樣,看了一整夜。
後來便成了她年少揮之不去的夢魘。
“你們幾個怎麼站在這裡,快進去休息,有冇有看到顧主考官?”鄧泊斐話音才落,就怔怔地看著憩堂。
走得慢一些的赫連遠山,也被這勁爆的動靜給驚住了。
“還不回演武場。”
赫連遠山壓低聲音嗬斥。
陳歡歡等考覈弟子便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了。
“看來顧將軍有正事要處理,泊婓,彆在這裡掃了將軍的興致。”赫連遠山趕忙走開。
回去的路上。
鄧泊斐:“遠山叔,縱然顧將軍他溫香軟玉在懷情難自禁,但這樣做,太過分了。”
赫連遠山:“年輕人,血氣方剛,理解理解。”
鄧泊斐:“沈寧小姐方纔就在這憩堂休息,顧將軍他分明就是故意的,遠山叔,我承認你所說的,沈小姐她休夫之舉還有後麵一係列的做法都對顧景南有很大的影響,但我問你,她沈寧當初是燕京奇才,先皇抱她比抱親孫女都勤,以她的家世和天賦,什麼樣的男子冇有,就論她當初斷絕關係嫁給顧景南,並且在這三年把顧家發展的很好,顧景南今日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說,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個為了個還冇功成名就的男人放下一切的光鮮亮麗?”
赫連遠山沉默不言。
他雖不喜歡沈寧,但也覺得顧景南身為男兒,不該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兩人已回西演武場。
赫連遠山朝邊沿的角落看去。
女子坐在石墩,翻了一頁槍譜。
秋風吹動她兩鬢的碎髮,她仿若遺世獨立的仙靈,在這鬨市裡自成了一世界。
“沈寧。”赫連遠山忽而道。
沈寧抬起黝黑的眸,溫和平靜的望向赫連遠山。
赫連遠山說:“老朽那裡有些藥,還有幾個武學譜子,到時候你記得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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