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顧景南時隔半月前的被休之辱,又上演了一場震驚整座上京城的鬨劇。
燕雲澈望著遠去的馬車,唇角綻入了極致好看的笑容。
十七頓感涼颼颼的,冷的縮了縮脖子。
不知怎的。
看到王爺的這個笑,回回都瘮得慌。
……
子衿武堂。
西演武場正欲進行第二場的定力考覈。
因為顧主考官的離去,赫連遠山、鄧泊斐幾位當即焦頭爛額了。
現在重新去找一位主考官也來不及。
子衿武堂就算排在末流,主考官的身份,那也得是在上京德高望重的才行。
隻有如此,武堂纔有威懾力和公信力。
“遠山先生。”鄧泊斐說:“不如你同時兼任主考官吧。”
“豈非胡鬨?”
赫連遠山皺眉:“考官哪有兼任之說,一個主考官,三個副考官,六個臨場旁觀的核官,一個都不能少,這是老祖宗開創武堂時定下的規矩,曆代武堂皆是如此,絕不能隨意更改。”
“距離第二場的時間,已經超時了很久,再超時下去,明日清晨都不一樣能夠結束。”另一位同樣是白髮老者的副考官如是說道。
“實在不行,放到明日再比?”赫連遠山問:“一晚上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新的主考官。”
話說出口,赫連遠山又後悔了。
所謂的定力,必須緊跟在第一場之後,才能充分的發揮出考覈者的潛能。
等考覈者吃飽喝足睡一覺後再來比試什麼勞什子的定力,效果豈不是要減半了?
每個武堂的考覈之事都至關重要。
武堂與武堂之間就像一座金字塔,燕京學宮就在這金字塔的最上方,形成了一條根深蒂固的鄙視鏈。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就是為了找到些許的錯處去小題大做。
“這考覈,還要不要繼續了?”有人小聲叨叨。
“不知道,先等著吧。”
“這得等到猴年馬月,顧主考官也真是的,就非要這麼血氣方剛?忍一會兒都不行?”
“誰說顧主考官不能忍的?”最後說話的是一名容貌清麗的女子,穿著胭脂色的羅裙,張嘴出聲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沈寧,帶著幾分嘲諷的說:“聽說,當初顧主考官新婚的當天,還是青煙樓聽小曲兒呢,還喝了一晚上的酒,成親不久,就請命去邊境,這不是挺能忍的嗎?”
話裡話外都是對沈寧嘲諷的女子叫做顧煙蘿,是上京本地人,家裡算不得什麼名門望族,乃是商賈之後。
數年前,顧煙蘿流落賊寇之手,被路過的顧景南搭救,從此情根深種,悄悄愛慕。
由於女兒家的矜持與害羞,她久久冇能袒露心聲。
當她醞釀許久準備鼓足勇氣,卻被沈寧半路截胡了。
顧煙蘿如今特地參加武考,就是得知沈寧會來。
倒也不是為了其他,就是想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沈小姐,而今是怎樣的落魄罷了。
畢竟數年過去,她早已對顧景南冇了愛慕之情,但沈寧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咽喉,上不去,也下不來。
沈寧安然的坐在石墩,緩慢地擦拭著手裡的破雲槍。
顧煙蘿見她不痛不癢,咽喉的那一根刺,愈發的疼痛難耐。
“誒。”
顧煙蘿歎了口氣。
旁人問:“顧小姐何故歎氣?”
顧煙蘿又歎氣一聲,才放軟了語調,綿聲說:“也冇什麼,就是想起了我遠方的小姑,誒,罷了,不提也罷。”
這話算是吊足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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