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身份地位,北淵王可不比那勞什子的將軍要高?
名聲再臭,那好歹也是不容置疑的王爺。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燕雲澈笑吟吟地道。
十七跟在旁側就差當場翻兩個大白眼。
說好的要去皇宮下棋,偏偏繞最遠的道走。
路過子衿武堂後見顧景南倉皇而逃,王爺乾脆就不去皇宮了,還要進武堂找赫連遠山。
十七真想撬開自家王爺的頭蓋骨,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誠然,他隻敢想想而已,因為他十七是惜命的好侍衛。
“咚!”鑼聲響起。
赫連遠山道:“諸位,秋季考覈第二場定力考覈,由北淵王擔任,諸位可得好好表現表現。”
聞言,原先有些萎靡的眾人,都熱血沸騰精神抖擻了起來。
在上京城唯有最高級彆的燕京學宮才能見到皇室中人當主考官,那等殊榮,足夠光宗耀祖了。
“肅靜。”鄧泊斐抬手,止住了百餘位考覈者的聲音,“第二場定力考覈,很簡單,隻要諸位能夠熬過接下來的三個時辰就行。”
聽得這話,還以為第二場是龍潭虎穴的考覈者們,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多數人已經完全鬆弛下來。
“泊斐先生。”有人提問:“那要所有人都挺過了三個時辰呢?不是說子衿武堂這次的秋季考覈,隻招收十五人嗎?”
“按照規矩,確實隻要十五人,但你們若真能堅持三個時辰,如果全部堅持住,子衿武堂全部都收。如若無人堅持下去,就按照第一場考覈的排名,將前十五的考覈者計入武堂。”鄧泊斐解釋。
眾人私下努努嘴,有些輕視這樣的考覈。
沈寧一如既往的凝重,以最敬畏的心態,麵對接下來的考覈。
她的目光,不經意的掃了眼演武場的邊緣。
有個約莫十六七的男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考覈。
少年很是乾瘦,乍眼望去平平無奇,穿著的布料縫縫補補了很多次,但眼神裡透露出了堅定。
“他叫什麼名字?”沈寧問道。
“黎書城,前朝望族黎家的後裔。”采蓮小聲說:“小姐要離他遠點纔好。”
沈家也是從前朝就開始輔佐君王的,要是和前朝的人沾染了關係,怕是不好。
正因如此,黎書城在的地方,周圍一大圈都冇有人,冷清得很。
他也不在意。
準確的來說,黎書城早已習慣了。
沈寧將一壺新水遞給采蓮,“給他潤潤喉。”
采蓮瞪大了眼睛,“小姐,他可是前朝的……”
“無妨,去吧。”
采蓮實在是不理解沈寧的做法,卻也還是接過水壺走了過去,“書城公子,這是我們小姐給你的,讓你在考前潤潤喉。”
黎書城從未被人主動且友好的對待過,於是有一瞬的怔愣,甚至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訥訥的看向了沈寧。
沈寧大大方方朝他點頭一笑。
平淡而溫和的笑容,如一簇焰火,溫暖了黎書城內心。
“這……”黎書城猶豫。
前朝黎家,在很多年前,是出過前朝皇後的。
他怕給沈寧帶來不利。
“書城公子,一口水,死不了人。”采蓮說道。
小姐吩咐的事情,她不僅得照辦,還得辦的漂亮完美。
采蓮的話,叫黎書城醍醐灌頂。
是啊。
一口水,能淹死人嗎?
不能!
他抬手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渴了一天的他確實舒服很多,但也不敢多喝,接下來要考覈三個時辰,喝多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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