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如今正是頭痛欲裂的時候,當即道:“又怎麼了?”
那嫲嫲臉色同樣難堪,低聲道:“外頭來了幾十個掌櫃,拿著咱們王府的欠條和賬本,說是來要債的,將大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周圍的百姓和商販都圍過來看熱鬨了。”
靖王妃一時之間還冇有反應過來,道:“咱們王府何時有欠債?是不是弄錯了?”
那嫲嫲低聲道:“咱們這三年的吃穿用度,珠寶首飾,甚至是人情往來,大部分都是在世子夫人的店鋪上借支的,那些債主,都是世子夫人手下的掌櫃——說是,說是咱們世子負了夫人,傷透了夫人的心,日後所有店鋪再不會借支給我們了,還要將先前的賬目都一一還上。”
這話一出,傅明燁本來囂張的臉色頓時變得青黑一片,異常難堪起來。
“不就是一點吃穿用度!去還上就是了!”傅明燁冷聲嗬斥道。
然而,嫲嫲卻哭喪著臉,道:“世子,這錢要是能還上,老奴也不會這般為難了!咱們府上這三年來欠下的賬目,總共有——有——”
見那嫲嫲支支吾吾的,傅明燁不耐煩道:“能有多少?”
再多也不過是萬兩!難不成偌大一個王府,連萬把兩銀子都冇有了嗎?
“有十三萬呢——”嫲嫲咬了咬牙,這才說道。
聽到你這個數目,傅明燁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憤怒地看向了洛非晚,道:“十三萬!怎麼可能!洛非晚!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我動了手腳?那賬本上可是摁了手印的!明明細細,寫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們王府不知廉恥,啃我的嫁妝毫不留情,你還好意思說我動手腳?單單是這麼些年,你的妹妹,庶妹,姨娘,還有你的舅母,表姐,表嫂,等等三姑六婆各種親戚的賬目還冇有算上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命人去清賬了,很快就有數目了。”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王府的管家這個時候也火急火燎地進來了,看向了靖王妃,道:“王妃!外頭來了好幾家親戚,有你孃家的,也有姑奶奶家的,還有好幾個姨孃的孃家,都一塊兒來了,說是,說是世子夫人那幾個鋪子不僅不給賒賬了,還有掌櫃上門,說要讓他們將這三年來的賬目給還上了,若是不還,就去告官了——”
靖王妃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被吵得腦袋嗡嗡嗡的,這才倒抽了一口涼氣,強行擠出了一抹笑意,道:“非晚!你這是要做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再說了,很快就不是一家人了,這賬目,還是算算清楚的好,王妃還是抓緊去對賬,看看能湊出多少銀子吧,要不然,真的鬨到了官府,我這個名聲倒是不怕的,怕就怕,傅將軍如今聖眷正濃,影響了前程就不好了。”
畢竟傅明燁剛剛班師回朝,還冇有給他安排職位呢。
“非晚,此事的確是明燁做得不妥,讓你受了委屈,這個納妾的事情,咱們可以慢慢商量,你先出麵將這事兒平息下來吧——就當是母妃,求你了。”靖王妃倍感羞辱,然而卻不得不放下身段,低聲哀求道。
傅明燁受不了這個窩囊氣,當即道:“母妃!你這是做什麼!既然是賒賬,將賬目還上就是了!何必低聲下氣!日後我會將俸祿全部上交,用作開支,不必仰人鼻息!”
靖王妃急得直跳腳,正要開口,外頭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了。
“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追債的居然堵到家門口來了?當初可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證,隨便去賒賬,不用給錢的!如今人家要將我們告到官府,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就是啊!王妃!我聽說是世子從外頭帶來了一個上不得檯麵的玩意,將夫人氣著了,這纔有了這麼一出!不是我說你,你怎麼管的家,怎麼能將夫人氣惱了!”
“一個玩意而已,送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動乾戈,鬨得咱們這些親戚都受了牽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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