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個高呼聲中,一個又一個江南一線家主,在保鏢的簇擁下,捧著寶物,走進了大廳之中。
錢萬通,盛無雙,李天賜,張德明、公孫錦……
這一個個大人物,都是江南省威震一方的存在,隨便跺一跺腳,江南商界就要大地震。
這一群人放下禮物,按照次序,恭恭敬敬向蘇老夫人鞠躬行禮。
然後,這一個個大人物,走到蘇淺月和葉開的麵前,同樣鞠躬行禮,便頭也不回,離開蘇家大院。
蘇淺月手腳無措,還禮不迭,招呼各位大人物入席,卻都被眾人婉拒。
蘇淺月追了出來,叫住了最後一個離開的公孫錦,無比惶恐。
“公孫先生,你們……是什麼人讓你們來的,可否告知?”
公孫錦嗬嗬一笑,摸了一把下頜的鬍鬚,十分客氣謙恭。
“蘇小姐不用客氣,蘇小姐國色天香,精明能乾,遲早有一日能扶搖直上,鳳舞九天。”
“我們此行,不過是和蘇小姐結個善緣而已,隻希望他日再相見,蘇小姐彆忘了我們就行。”
公孫錦說完,在兩個保鏢的簇擁下,上了一輛勞斯萊斯,疾馳而去。
蘇淺月愣在當場,大腦成了一片漿糊。
這些人所送的寶物,無一不是曠世奇珍,價值都要上億。
結個善緣,竟然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嗎?
再說,小小的雅萊國際,又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些大人物千裡奔波,前來結善緣?
蘇淺月愣愣地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她轉過身子,恰好看見葉開,下意識地便問出了口。
“葉開,這些人是你安排的?又是你那個朋友幫你嗎?”
葉開點了點頭。
“我那個朋友的家世很不簡單,父母都在江南省重要部門任職,這些做生意的人,很巴結他。”
蘇淺月半信半疑,但是除了這個理由,今天這事,她找不到任何的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蘇芳芳,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走進了大廳。
那男人氣度不凡,貌相英俊,笑容可親,一看就出身不凡。
蘇芳芳明顯不知道大廳之中發生的事情。
她一眼看到蘇淺月和葉開,嘴角頓時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蘇芳芳挽著男人的手臂,故意走到了蘇淺月的麵前,趾高氣揚。
“蘇淺月,給你介紹我的男朋友,他是江南寧家的二少爺,名叫寧天。”
蘇芳芳說著,炫耀地看著寧天,眉眼中全都是溫柔之意。
“這一次啊,寧天為了給奶奶助興,把寧家的鎮家之寶都帶來了。”
“說起來,你們也真是好眼福呢,一起來看看。”
蘇淺月看著寧天,禮貌地點了點頭。
“幸會。”
寧天淡然一笑。
“我在江南省聽說過蘇淺月小姐的名聲,隻可惜婚姻不幸啊。”
“蘇小姐要是有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為蘇小姐介紹幾個青年才俊。”
一聽這話,葉開頓時皺眉。
蘇淺月冷淡地搖頭:“不用。”
寧天不屑地笑了笑,瀟灑地拍了拍手掌。
“來人,把我寧家的鎮家之寶端上來,讓老太太賞鑒。”
寧天身後的管家,帶著兩個下人,捧著一軸畫卷,然後緩緩在眾人眼前展開。
這赫然是一幅南宋書畫大家範寬的溪山行旅圖!
眾人都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大廳另外一側。
那裡也擺著一幅一模一樣的溪山行旅圖!
那幅畫,正是江南一線世家家生李天賜,親自送來的。
刹那之間,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有人看著寧天,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玩味之意。
寧天隨著眾人的目光,頓時注意到了大廳一側的溪山行旅圖,不由得哈哈大笑。
“真李逵遇到假李鬼,這幅畫是哪一家送出來的?”
蘇淺剛想說什麼,葉開已經站了出來。
“這畫是有人替淺月送的,你不會說,這是一幅假畫吧?”
所有人看著寧天,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一片哀悼之意。
寧天果然笑得直不起腰,就連蘇芳芳也格格嬌笑。
“蘇淺月,你家拿不出古董,就拿假貨來騙奶奶。”
“要不是寧天來了,倒是被你矇混過關了。”
葉開好笑地看著寧天和蘇淺月,嘴角勾起,嘲諷的味道很濃。
“這畫是江南李家家主李天賜,替淺月送給老太太的。”
“你們的意思,李家主卻是送了一副假畫?
寧天的笑聲,猶如公鴨被扼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這……這怎麼可能?李家主怎麼可能為蘇淺月出頭?我不相信!”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走出一個青年,直接到了寧天的麵前,眉眼之中很是惱怒。
“寧天,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竟敢質疑家父送的畫是假貨?到底誰的畫是假貨?”
看到這青年,人群中一陣躁動。
此人正是李天賜的兒子,名叫李俊。
李天賜雖然走了,卻留下李俊在此小心照料。
寧天一眼看到李俊,頓時臉色大變,嚇得渾身發顫,低聲下氣,連連鞠躬。
“李哥,我錯了,我的畫是假的,是高仿贗品。”
“我真冇想到,李伯父竟然會上蘇蘇家送禮,我罪該萬死啊。”
李俊冷哼一聲。
“當著葉先生的麵,你竟敢詆譭家父的畫,我饒不了你。”
“那三個億的合同,你寧家就彆想了,給我滾!”
寧天如遭雷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灰敗了許多。
他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灰溜溜地出去了。
蘇芳芳好不容易纔勾上了寧天,看著他吃癟,趕緊追了出去。
“寧天,你等等我。”
寧天走出蘇家大院,一眼看見蘇芳芳,氣不打一處來。
他重重一巴掌,抽在蘇芳芳的臉上。
“給我滾開,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寧家怎麼會損失三個億!”
蘇芳芳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個旋兒,捂著臉,卻再也不敢再追上去。
嶽翠蘭和蘇國慶目睹了整件事,二人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次。
然而,越是這樣,嶽翠蘭卻越是看不上葉開。
她和蘇國慶在一旁嘀嘀咕咕。
“這小子有這麼富貴的朋友,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唉,要是淺月冇被這跳懶皮狗纏上,她也有可能結交這種有錢有勢的朋友。”
“可惜啊,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我們老蘇家真是倒了大黴。”
嶽翠蘭這話聲音不大,可是蘇淺月和葉開都聽到了。
葉開鬨落落開心,假裝冇聽到。
蘇淺月卻瞪了嶽翠蘭,警告她不許亂說話。
晚宴結束,葉開一家人走出蘇家大院。
葉開的眼角,突然瞥見一個身影,站在街頭一輛勞斯萊斯車前,似乎在等待什麼。
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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