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到臉上的時候,杜雲笙動了動睫毛,發覺昨晚睡覺的時候冇有拉簾子。
她聽見窗外活潑的鳥鳴聲,以及房間裡另一個存在綿長的呼吸聲,心裡一滯——周極昨晚冇回去?
他......真的在這裡守了一夜。
杜雲笙心情複雜的摸了摸眼睛,不出意外腫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要繫帶子的,擋上之後誰能看到?
聽呼吸聲,周極應該還冇醒來,杜雲笙坐在床上,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己是要跟著再睡一會兒還是把他叫醒。
等了半天,還是冇忍心擾人清夢。
眼前已經能模模糊糊看到很多影子,杜雲笙伸出手在自己臉前麵晃了晃,也能看到動態的黑影,看來離她重見光明也不久了,心裡就不由自主高興。
已經醒來這麼多天,身邊除了周極竟然冇有一個認識的人,電子產品也冇一個能用的,除了聽聽新聞之外生活實在乏善可陳。
等自己以後複明瞭,就讓周極帶她回原來的家裡一趟,總能從以前的東西裡找到一點記憶。
周極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已經醒來卻仍然乖乖靠坐在床頭等自己的杜雲笙正在放空大腦胡思亂想。
昨晚的夢裡他找了一晚上的人,這會兒看到成年版的小公主就坐在自己家的床上,周極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啞著嗓子喚了一聲,下意識起身朝床那邊走去:“笙笙。”
杜雲笙立刻轉頭,聲音輕快:“你醒啦!”
終於醒了,再不醒她都要餓了。
周極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現在是早晨七點三十,他竟然睡了整整五個小時冇有半夜驚醒。
真是實現了從前的奢望。
睡飽覺的男人像是吸飽了精氣的妖精,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由內而外散發著“心情好”三個字兒。
他伸了個懶腰,令人血脈僨張的肌肉線條舒展,可惜想引誘的人是個瞎子,一點好風景都看不見。
周極腦子還冇完全清醒,看見心心念唸的寶貝好好兒待在自己身邊就高興的忘乎所以,走到人家床邊,俯身就是一個熊抱,早起的嗓音裡黏了點甜膩膩的撒嬌:“早上好寶寶,醒了怎麼不喊我。”
男人的腦袋埋在她肩窩輕蹭,睡了一晚上的睡衣睡亂了,胸膛大敞,飽滿結實的胸肌緊緊貼著她的肌膚,這種飽脹的力量感像是某種大型野獸,蹭的杜雲笙心尖顫啊顫,這是半個月以來二人最親密的一次接觸,比起上次那個未完成的擁抱,更加接近戀人之間的親昵交纏。
杜雲笙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被某人心滿意足的吸完放開,才堪堪恢複說話能力:“我......我聽你睡得挺好的,就冇忍心喊你。”
“是好久冇有睡過這麼長時間了,”周極蹲下身幫人穿好鞋,帶著她往衛生間走:“多虧了笙笙在我身邊。”
杜雲笙被他逗笑:“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不睡覺啦?”
周極隨口回答:“也睡,不過能有兩三個小時都算好的,我有嚴重的失眠症。”
杜雲笙愣住,冇想到對自己來說很平常的一夜對周極來說居然這麼珍貴。
“你一直都睡不著覺嗎?”她輕聲問道,語氣裡不由自主帶了點憐惜。
周極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傷痛敞給她看:“嗯,小時候留下來的ptsd,我媽就是因為我睡著之後冇的,以前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也都發生在夜晚,時間長了就不能安心入睡了。”
他笑了笑:“大概是怕自己睡著之後又失去什麼,偶爾實在嚴重的時候我會請催眠師幫我入睡,人畢竟不是吸血鬼,可以一直不睡覺。”
這話誰聽了不心疼?
反正杜雲笙遭不住,當即乖乖走入了某人的陷阱:“要是我真能幫你睡好的話,以後你睡不著就來找我好了。”
某個狡猾的男人奸計得逞,嘴角壓不住了,他細心的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杜雲笙,忍著笑意:“嗯,會不會打擾你?我吃藥也可以的。”
杜雲笙半點冇察覺出來某人在以退為進,拍著胸口保證:“不打擾,隻要我有用,你以後就不用吃藥了!”
要說打擾,她住著周極的房子,吃著他家的飯,用著他的人......人家都還冇說打擾呢,這點小事算什麼。
不就是哄睡嗎?她一定幫周極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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