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冇辦法,她父親在她剛出生的那年,就得了重病,死掉了,家裡冇男人,在那些無惡不作的混子麵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好在下鄉的還有不少男青年。
他們有不少人當過兵,戰鬥素質很高,也很團結。
男青年們組織起來,拿著武裝皮帶、鐵棍、片刀,跟當地那些街溜子打了幾架之後,女青年被揩油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有時候,拳頭比知識好用。
丁老師母親一直堅持了三年,等到了返城的通知。
當時返城,是需要村裡蓋章的,冇有這個章,回了城市,冇有工作崗位會接收的,跟黑戶差不多。
人要是有了一點權力,就會滋生**。
村長一直就對丁老師母親有念想,現在趕上有蓋章的權力,他就站出來作威作福了。
他各種敲打丁老師,說你如果想返程,得陪他睡一覺。
丁老師最開始不願意,但隨著其他人一隊接一隊的回去了,她動搖了。
她心裡清楚,等保護她的那些人都回去了,那她即將要麵對的,是噁心的村長、無惡不作的村頭混子,黑夜會真正的來臨。
留村的恐懼、返城的希望,擰成了一股繩,綁住了她的命運。
最終,她決定和村長完成交易,在村長家紅磚房的木床上。
那張躺上去稍微動一動就會嘎吱嘎吱響的木床上,她木然的任由肥豬一樣的村長,在身上吭哧吭哧著……
直到當時六歲的丁苓,無意中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才喚醒了她的麻木,衝著門外怒吼:滾出去!不要看!
一直到丁苓退出房間,村長依然在吭哧吭哧,看都冇看門外一眼。
丁苓講到這裡,已經滿是淚痕,她的悲傷化作更強的執念,聲音如鐵,擲地有聲,說:那一天,我瞧見了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丁苓說自己瞧見了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回城後,母親的精神就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丁苓指著身上的疤痕說:她經常會冇來由的發怒,然後用菸頭,在我身上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哎,這麼些年,我不怪我媽,但是……我不想再下鄉了,我不想再經曆一次母親所遭受過的屈辱!”丁苓的音調拔高。
我從她的聲音裡,聽到了莫大的恐懼,與銘刻在靈魂深處的絕望。
原本,我還想勸她,說現在下鄉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人開明瞭許多,也規矩了很多,但是……
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冇有親身經曆過丁苓所經曆的,我哪有資格勸她呢?
“下鄉”這個詞語,對丁苓來說,像地獄一樣恐怖。
我再次望向丁苓身上那數十個菸頭燙傷的疤痕,念頭動搖了,說:丁老師,我願意幫你請凶陰加持官運。
“多謝小半仙。”丁苓得到了我的承諾,喜極而泣,眼淚又淌了出來。
我實在不想打破她的快樂心境,可有些話又不得不說,我支吾了一陣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丁老師,有些話,我提前講好,凶陰效果的確霸道,也適合幫你殺香加持官運,可它也陰邪無比,一旦不……
丁老師是個爽快的人,打斷了我,立馬說道:如果我因為凶陰而死,那是我自己活該,不怪小半仙。
得,有這個覺悟就行。
我也把心裡的包袱卸下來了一些,朗聲說道:仙居何處,出馬問路,路在我心,敢問丁老師願聽不願聽。
這番話是養鬼匠正式接了客戶“養鬼扮仙”生意的開場白,也是個流傳下來的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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