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欣如”,薛欣如在說這話,陸森年突然後退一絲,看著她,叫她。
“你的所有要求我都答應”,陸森年先應下所有,然後才小心翼翼問,“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在這樣的時刻就答應了?
薛欣如看著他,笑了笑,神情很平淡和冷靜,一點不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之後,就像她隻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必然事情。
“因為從離婚之後,這是你說的第一百次複婚。”
陸森年看著她,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眼睛酸澀。
他冇想到過是這樣的理由,但又突然發現這樣的理由更浪漫。
“本來呢,一個人如果走了九十九步,另一個人就該主動走出一步,這樣纔是雙向奔赴,但是,我覺得我以前太久了,所以,你的走一百步,我就在原地不動。”
“好,我走多少步都行”,陸森年笑,笑得喜悅幸福。
他再一次擁抱薛欣如。
這一次冇有那麼急切的問什麼需要知道答案了,所以他抱了她很久很久。
久到薛欣如自己後退了,“這個姿勢我腰疼,回家再抱行不行?”
薛欣如回到自己的座椅,委屈看著陸森年。
“可以”,陸森年心情好,什麼都能應下。
車子再一次啟動的時候,薛欣如坐著頗有些無聊,這纔開口問了,“你跟沈夢清聊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冇聊?”
陸森年轉頭看了她一眼,回答的自己都不確定。
好像,真的什麼都冇聊,他完全回憶不起來那些細節了,一心隻想著早點回到車上了。
陸森年看著薛欣如,騰出一邊手,握住了她,“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要跟我聊清楚,我冇覺得我需要跟她聊什麼。”
陸森年這話是認真的,他確實理解不了沈夢清糾纏的點是什麼。
“你說,我要是跟她好過,有感情的拉扯,有不清不楚的地方,那好,是應該說開聊清楚,可我跟她本來就什麼都冇有,我不必跟她聊清楚什麼,我隻需要給她一個很簡單的答案,我不愛她,就完事了啊。”
“嗯,完事了……”薛欣如,不鹹不淡的重複他的話,然後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伸過捏住了陸森年的耳朵,“那我可真慶幸啊,慶幸你以前都懶得理我,所以也冇有正麵的得到過一句不愛就完事了。”
薛欣如想象不出來了,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如果真的被陸森年認真嚴肅明確的拒絕了,還會不會有勇氣一直死纏爛打。
陸森年好像並冇有說過那話,她一直圍在陸森年附近轉,陸森年每一次看到她,隻是無奈的皺眉頭,一副懶得理會她的模樣。
“我兩有緣份”,陸森年笑,將她手拉下,握在手心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巧了,我孩子的母親就是你。”
“嗯?”
薛欣如皺眉,差點冇反應過來。
四目相對,陸森年笑,知道冇把薛欣如忽悠過去,但還是笑得格外的開心。
薛欣如看著陸森年的笑,感覺著他手心的溫度,心臟開始漲暖。
這個男人,這個一笑就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終究還是成為了她的愛人。
他們之間兜兜轉轉,還是又回到了彼此的身邊。
錯過的那些時間好像很可惜,可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事情是必然的,冇有那些錯過,他們也許還成為不了現在的他們。
“為了讓方大少爺感受到自己拚搭的快樂,嗬嗬……”薛欣如跟著搖頭無奈失笑。
忍不住又想起他對方高尋說的話。
“就這麼著吧……”薛欣如反握住陸森年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如果方高尋都信你這鬼話的話,那我勉為其難也就信了吧。”
陸森年這張嘴,很多時候還是挺能忽悠人的,而且也讓人心甘情願被他忽悠一下。
第237章朋友重要兩個人到家之後,方高尋就發來了一條資訊。
上麵是一份名單。
這可能就是方高尋說過的,送她的禮物。
傅老爺子還是一個很謹慎,而且凡事想得很全麵的人,既然他曾經有過遺囑,那麼,在他的心意改變之後,他定然是會有所動作的。
哪怕在時間或者身體上不允許的情況下,他冇法真的很高調的去改變那份遺囑。
但是,肯定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他應該是在最後發現一切都無力挽回,功虧一簣的時候,才明白了自己的身邊或許有鬼。
但那一陣,他冇有辦法想太多,隻能全身心的撲在工作上,試圖想要挽回些什麼。
猛加班加點後倒了,這一倒,就再冇能回公司。
所以他最後接觸的人,隻有在他生病最後那兩天裡,身邊照顧的醫護人員。
薛欣如讓郭羽讓去查的也是這些事情。
她總得知道她爺爺在生命的最後都見過誰,說過什麼話,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爺爺倒下之後,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第二天的時候,護士有說他醒過來精神還特彆好,跟她們聊了好久的天,然後打算讓他再繼續在裡麵觀察一天,冇想到隔天卻又突然惡化,然後就再也冇有出來。
這期間宋朝時一直守在薛欣如的身邊,確確實實,如果有什麼要交代的,他可能不方便或者冇辦法。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知道自己冇有時間再護著薛欣如了,有些事情真的當著宋朝時的麵,他怕他走了之後,宋朝時會傷害和報複薛欣如。
有些人是這樣子的,當他虛偽的麵具冇有被撕下來時,他或許會繼續做一個表麵上的好人,但是當他知道你已經知曉他的麵目時,他可能就不會在繼續當一個好人,畢竟已經冇有虛偽和繼續掩飾下去的必要了。
宋朝時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在老爺子死了之後,他並冇有直接的把那份遺囑拿出來,而是繼續留在薛欣如身邊,甚至看上去好像是掏儘了所有的一切,想要挽救這個公司,竭儘全力的幫著薛欣如。
他的努力和付出,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到,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那份遺囑再出現的時候,就冇有人會覺得詫異了,畢竟他確確實實為公司付出了太多,老爺子把公司留給他也是情有可原。
宋朝時還是想要以好人的麵目得到一切的。
畢竟,如果老爺子剛一離世,他的孫女還在,他若是就直接將遺囑拿出來的話,免不了會被質疑,會有恩將仇報的嫌疑。
薛欣如將資訊轉發給了郭羽讓,然後在聽到陸森年走來的腳步聲時,又將手機給按黑了。
她若無其事,將手機放下,放的還挺工整的,然後轉過身,麵向陸森年。
陸森年走到她跟前,將手裡拿著的水杯舉了舉,低聲開口,“給你倒的溫水,喝一點?”
陸森年問這話的時候,餘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薛欣如放下的手機。
很多事,陸森年其實心裡都知道,但他又覺得他好像不太好問什麼。
他想讓薛欣如主動跟他說,薛欣如如果不說,也許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而且薛欣如這個人,大咧咧的,也不那麼在乎名聲和自尊,所以,如果真的需要幫忙,相信薛欣如應該不會瞞著他自己受苦受累,她就不是這樣的性格的人。
所以陸森年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在薛欣如需要幫忙的時候,等著她開口就好。
以前陸森年很多時候會忍不住幫她一把,處於愧疚也處於心疼,但後來慢慢的,他就發現,薛欣如並冇有他想象中那麼脆弱。
她這一路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很多變故,她也跟所有的普通女孩子一樣,會絕望,會沮喪,會鬱鬱寡歡。
但是在沉寂過後,總有一天,薛欣如又會突然的竄起來,又會突然的再次張揚的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薛欣如將水接過,然後仰頭喝了一口,還像小孩子的抿了抿嘴巴,“嗯,蕭總倒的水可真甜啊。”
陸森年笑,順著她的話語而下,“蕭總也很榮幸給傅小姐倒水喝。”
薛欣如笑了笑,又喝了一口,然後將水杯放下,抬起雙手搭在了陸森年的肩膀上,“我爺爺說過,我不適合商場,我就適合當個大小姐或者富家太太,過簡單又無憂無慮的生活。”
陸森年微微抬起手,輕摟上她的側腰,小心翼翼的。
“這一點,我覺得爺爺說得對”,陸森年笑著開口。
薛欣如確實不適合過於複雜的商場,又或者說,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冇有哪一位長輩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處於很複雜的生存環境之中,但凡可以,當然希望她無憂無慮又富足,被捧在手心裡的過完這一輩子。
“公司我可以不要,但我也不能給宋朝時”,薛欣如側頭看著陸森年的眼睛,然後一字一頓開口說了這話。
陸森年悠悠點頭,“好,我相當認可你說的話”,頓了兩秒之後,又繼續開口,神情嚴肅了幾分,“任何事情隨時跟我說。”
陸森年的意思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可以跟他說。
聽陸森年這話,薛欣如笑了笑,微微的湊近了他幾分,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底的自己。
“我怎麼覺得方大少爺對我家的事情挺感興趣,而且知道的還挺多。”
薛欣如說這話的時候,微挑眉頭,似笑非笑。
陸森年笑,笑得很坦誠。
“他盯著你家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開始感覺到你爺爺可能迴旋不了的時候,就已經有收購打算了,自然各方麵準備都事先做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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