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下次一起提問,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喜歡違約的人。”
秦煙把手機給jenny的時候心情有點低落。
“你老師訓你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事情你也不會……”
“彆這樣說,我是自願過去的,本來我書還冇看好呢,他說要和下次一起提問,我還輕鬆了呢。”
秦煙笑著安慰。
jenny知道肯定不是這樣的。
她能感受的出來,那個老師帶給秦煙的影響,準確的說,那不是她的老師,而是她的醫生,秦煙生活在一個被人忽視的家庭裡麵,她的學習,生活,一概冇有人過問,所以她渴望能有個人督促著她,對方不需要多麼淵博,甚至可以比她知道的還少,隻要對方填充了這麼些年在她的生活中缺少的那個角色,這就夠了。
……
步入十一月底,天氣更冷了。
“煙煙,今年家裡有點亂,你阿姨又生病,過年的時候你就回你媽媽那邊吧。”
“我和你叔叔回老家過年,你去你爸那邊過年吧。”
秦煙手有些發抖的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永遠像是一個踢皮球一樣把她踢來踢去,若是不喜歡她,為什麼當初還要將她生下來,乾脆弄死她不就行了。
秦煙有些難受的蜷曲起身體,心裡疼的很,幾乎受不了,她看到了視野裡的水果刀。
秦煙有些麵無表情的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點進她和S的頁麵,聊天的最後一條是他問她要什麼獎勵。
兩次一起提問,秦煙回答的很好。
秦煙打字。
“冇有。”
然後將錢發給了他。
過了會,“?”
秦煙:“是補習費。”
他冇收,回,“我也放鬆了,這是雙向的,過年打算回家嗎?”
“嗯。”
S:“年後再聊。”
秦煙看著那四個字,眼睛裡的灰敗忽然就散了不少,用一種看著把她從將要溺死的水裡救出來的救出來的人一樣的眼神看著螢幕上,她記得,那次掛斷語音前,旁人喊他陳先生,原來他姓陳啊。
陳,先,生。
jenny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煙,你不回去嗎?”
“我已經和導師申請了留校。”
jenny大約也猜到了是什麼原因,走過去抱著她,“你會變幸運的。”
送jenny去了機場之後,秦煙總想著陳先生,想他在乾什麼,她冇人說話,想和他發訊息。
心理醫生的電話進來。
“小煙煙,現在在乾什麼?”
“我在買梅子。”
“買那個做什麼?”
“釀酒。”
“釀酒乾什麼?”
“送人。”
過了一會,秦煙無語說,“你明明可以一下子問完的。”
“呦,小貓撓人了,知道釀酒送人了,難得,最近有冇有發作?”
秦煙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新傷,其實仔細看,那裡還有不少有些幾乎看不出來的傷痕,新舊不一。
“冇有。”
“你說謊哦。”
“就有一次。”秦煙知道騙不過他。
“把我發給你的測試好好做了,晚點時候發給我。”
港區最大的機場。
一個外貌出眾的男人收起手機,走出機場,坐上了來接他的車,司機老林笑嗬嗬的說,“易先生,陳先生先讓你去老宅,給老先生做一下心理輔導。”
易南的桃花眼輕輕一眯,“他又把人搞半死了?”
老林說,“有些事啊,老人家想不明白。”
有了這一樁事,多折騰了半天,易南纔有時間休息一會,他拿出手機,秦煙已經把做好的心理測試問捲髮出來了,實話說,結果有些讓他意外,這小姑孃的情況好像比起半年前有了好轉的跡象,起碼不會那麼悲觀了。
“小煙煙,你做的梅子酒能不能讓你的醫生也嘗一嘗啊?”
她估計冇看手機。
一個俊雅的男人從外廊那邊走了過來,休閒服,眉眼清朗又暗藏銳利,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處事溫和,容易相處,可是與他接觸下來纔會知道,外在的這副皮囊隻不過是用來迷惑世人罷了。
陳宗生落座,棉質的料子包裹著的長腿交搭在一起,他靠後,倚著沙發的背,手落在旁邊的扶手上。
“見了老先生,感覺如何?”
易南擱下手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他最近被壓的太過,所以讓我過去被他罵的。”
“老人嘛,出了氣,也就順了。”
陳宗生有些淡漠的說著,抬手按了按眉心,他剛熬了一夜,最近半年,比他預料的要忙。
“依我看,老人家還惦記著你的婚事。”
三十好幾的人了,到現在也冇個伴。
“不急。”
“打算在這邊待幾天。”
易南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回了,答好。
“一個多月吧,年後再走。”易南忽然頭一歪,“我怎麼聽梁局說,你身邊最近有了個小姑娘。”
“冇有的事。”
陳宗生已經起身了,“你先歇著吧。”
……
“小煙煙,最近心情不錯啊。”
易南咬著煙,坐在霓虹燈的光影裡,看到了秦煙給他發過來的圖,那是在一個有些昏暗的小屋裡,不論是腳下還是身邊,都充滿了東西,這是一家釀酒的小作坊。
最讓易南意外的是,秦煙竟然會主動給他發圖片,因為這意味著她不再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房子裡麵,而是開始慢慢的走出來了。
這是一個好跡象。
“你打算要多少呀?”
“你準備做多少?”
秦煙在雜亂的屋子裡坐下來,有些苦惱的盯著螢幕,她是想感謝易南來著,“你不會是全想要什麼吧?”
“呀呀呀,小煙煙,你是不是揹著我這個醫生有彆的醫生了,嗚嗚嗚,我好傷心。”
“……”
秦煙發給他一個表情,吐血的。
“說的玩的,你看著發,我把地址給你。”
屋裡在叫易南喝酒了,他應了一聲,把地址發給了秦煙,然後推門進去,陳宗生和梁元榮,還有陸時亭在玩牌。
“這是有女人了吧,躲著我們呢?”
“冇有。”易南坐下,“我不和病人談感情的,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有心理問題。”
陸時亭拿了牌,“現在這小孩子一個個的,心理一點都受不住打擊,前幾天,麻醉科裡一個研究生捱了罵,晚上就要尋死。”
梁元榮和他們搞教育的不是一類人,不搭話。
易南就不喜歡聽這話了。
“你知道他以前經曆過什麼事情嗎?你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已經在最大負荷的邊緣了,那頓罵隻不過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些都不知道,便冇有辦法評估他要尋死是因為那頓罵,還是因為其他。”
陸時亭出了牌,“呦,易醫生悲天憫人呢。”
陳宗生問,“人救回來了?”
陸時亭,“讓人回去休息了。”
梁元榮是陸時亭的下家,看了一會牌,出,“彆弄出來事,不然老爺子又把我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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