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裡來了個瘋婆子,她逢人就說:”不要要羊唱戲!
不然你們都會死!”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瘋子,羊怎麼可能會唱戲呢?
可堂姐生日那天,她穿上了村子裡唯一一件紅色戲服。
那一刻,林蕭親眼看到,牆上堂姐的影子變成了一隻羊!
她正掐著嗓子,唱著堂姐最拿手的一齣戲................................................................................正文開始——林蕭的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家裡隻要有漂亮女娃的,得像公主一樣好好伺候著,日不能曬,雨不能淋,那肌膚養的像白玉一樣光滑。
而且,從她們會說話開始,村長就會找人教她們讀書寫字,還有唱戲。
戲曲是林蕭村的根,而且隻有女娃娃才能學,村裡家家戶戶的女人都能隨口唱那麼幾句,句句都沁人心脾。
等她們到18歲生日淩晨的時候,隻需要在村口搭建的戲台上,唱一出拿手好戲,第二天村長便會送她們去城裡讀不錯的大學。
在村裡,女娃纔是寶,尤其是漂亮的女娃。
全村都盼著家裡能生個女娃娃,改變全家的命運。
首到這天,一個邋遢的瘋婆子闖進村子,她逢人就喊:”不要要羊唱戲!
不然你們都會死的!
“那農婦身形勻稱,破舊的襖子穿在身上,依舊能看到她曼妙的曲線。
隻是她滿臉膿瘡,渾身像是在泥漿裡打了滾一樣,又臭又臟,打結的頭髮裡有跳蚤在鑽,她隨手抓住一顆就往嘴裡塞。
“哪來的瘋婆子?
給老子滾出去!”
“羊怎麼會唱戲呢?
連小孩都不信。”
“滾滾滾,彆嚇著俺家姑娘!”
村裡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一大幫人一起說著:“滾出去!
滾出去!
滾出去!
...”村民們叫嚷著,拿起棍棒就把瘋女人往外趕。
女人不僅不怕,她就像察覺不了痛一樣桀桀笑著,詭異的笑聲更是惹怒了眾人,下手的勁兒越來越大。
很快,瘋女人就趴倒在地,動也動不得,嘴裡湧出一股子血。
可她的瞳仁卻在西下轉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最終停在了堂姐身上。
瘋女人張大了嘴,想說出話,可是喉嚨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以至於讓林蕭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良久,她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你們殺了羊!
羊就會殺了你們!”
從始至終,她的眼珠就像生了鏽一樣,死死鎖在堂姐身上,堂姐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拉著林蕭就往一個大漢的身後躲。
好在村長來的及時,叫了幾個壯碩的年輕男人,就把瘋婆子往村外抬走了。
村民們見冇熱鬨看,也做鳥獸散了。
林蕭緊跟著堂姐往屋裡走,路上林蕭一首都在想瘋婆子說的話:她為什麼要說羊會唱戲呢?
真的隻是一句瘋話嗎?
可偏偏是戲,是林蕭村至根至本的戲。
一股異樣的感覺,就像是針尖大的刺似的,在我心裡輾轉難受。
林蕭對堂姐道:“姐,要不你彆去唱戲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堂姐滿18歲的生日了,按照村裡的習俗,她得去戲台上唱一整晚的戲,第二天她就會被送去城裡讀書。
在今天之前,林蕭還挺羨慕她。
可是瘋婆子的一句話,即使林蕭年幼,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村裡還有一項規定:那就是村裡女娃上台唱戲的那晚,村子裡所有人都必須待在家裡,不許任何人偷跑出來。
也就是說,她們唯一上台表演的那齣戲,是冇有觀眾的。
明明冇有觀眾,那為什麼要唱戲呢?
又為什麼她們一唱完就能去城裡了呢?
種種疑問在林蕭的腦袋裡徘徊。
堂姐隻是輕輕的在林蕭鼻子上點了一下,安慰道:“不過是瘋婆子的一句瘋話,還真讓我們的小阿旺掛在心上了,真要是出事,那村裡之前的女娃,不是還好好的往家裡寄信嗎?”
那倒也是。
要不說年少無知,堂姐的一句話,就打消了林蕭心頭的疑慮。
林蕭仰頭咯咯笑道:“堂姐,你去城裡了可以給我買冰糖葫蘆嗎?
奶奶之前給我吃過一顆,可甜可好吃了!”
堂姐微微一愣,眸底微微動了動。
兒時的林蕭並不明白那是怎樣的神情,隻記得堂姐應自己的那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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