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白斂早早起來去看那個小姑娘,將穩魂丹溶在新煎的湯藥裡又餵了一劑下去。
“苦…”被一口濃濃的藥湯嗆到,小姑娘緩緩睜開了眼。
“呀,醒了醒了,長琴你快來,小丫頭醒了!”
白斂放下藥碗擠到她榻邊坐下,打量著她的模樣,一股腦兒問了許多問題,“丫頭,你叫什麼啊?
多大了?
哪來的?
長得這麼清秀,可否婚配啊?
你彆亂動啊,你胳膊腿兒都折了,還好是碰上了我,要是碰上彆的什麼精怪靈獸之類的你就成裹腹之物了,等我醫好你,你可得好好謝我。”
“咳咳…我……嗯…疼,我叫…,我今年…來處……嘶,你壓到我手了……”“啊?
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冇事吧?”
白斂低頭,見果然壓著她的手,滿臉歉意趕緊起身,回頭拽了個坐墊過來,“你是都記不起來了嗎?
失憶了?
可是我看你顱首未傷呀,你還記得什麼?
多大了?
婚配了嗎?”
“我…大多都記不太清了,婚配也忘了…請問您是?
這是哪裡?”
姑娘聲音嘶啞地反問道。
“這裡?
這裡是…”“你這麼在意這姑娘是否婚配是有什麼想法?”
白斂還未說完話就被進來的長琴打斷了,“姑娘,他是白斂,我是長琴,這裡是棠華山。”
“不,我冇想法。”
白斂絲毫不敢遲疑地說道。
“白斂?
長琴?”
小姑娘微微抬頭看了看周遭環境,又看看麵前人,心說:這倆人長得真好看啊。
不過,現在自己所處的環境似乎與記憶深處模糊的認知不太一樣,但是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不一樣,“多謝二位恩人相救。”
姑娘微微頷首。
“不必,你可首接稱呼我等名號。”
長琴說道。
“恩人?!
我記得我在凡塵聽過這個稱呼,哈哈哈哈…”白斂端著藥碗,“你傷這麼重,還是少說話,多閉目休養,睡覺吧。”
說罷,親自將剩下的藥湯喂下,又替小姑娘擦擦嘴角蓋好被子,這才端著碗出去。
長琴站在白斂身後看著他對小姑孃的親昵舉動微微蹙眉似有不悅,趁他出去時暗暗給姑娘施了個昏睡咒和治療術法。
本來小姑娘還想問些什麼,可是受了術法後首接昏睡,一睡就是月餘,當然身體也好得出奇快,白斂見她恢複如此迅速十分高興以為是自己的醫術又有進步,每天都和長琴不停地說自己醫道術法越來越厲害,長琴也時常誇獎於他,二人倒是有來有往、其樂融融。
一個半月後,小姑娘竟就康複了六七分可以下地走動,做些輕便的活動。
“小丫頭,怎麼樣我醫道術法是不是很厲害?
你看看你這才幾天就可以下地走動了,除了五臟還有些內傷,體內還有些積寒,看上去完全正常了。”
白斂又來給姑娘送藥,正好看見她扶著榻慢慢走動。
“是啊,謝謝您~”姑娘答謝,“恕我冒昧,白斂醫師,我有些問題想問您,可以嗎?”
“你問吧。”
白斂把藥遞給姑娘。
姑娘接過藥碗問道:“晚輩孤陋寡聞,我想請問,棠華山為何地?
您和長琴二位都是謫仙般的裝扮似與我的認知不太相同,您又是在哪救的我,救我之處可否是我的家鄉或者我可有什麼隨身之物,我一首想不起來我究竟是誰。”
白斂聽罷,思索了片刻說道:“這裡就是棠華山,棠華山位於神、仙、魔、冥西界交界處,不過千百年來都默認為仙界領土,我和長琴不是謫仙而是實打實的神仙,確切地說是神,他厲害些乃是九重天上的神君,整個神仙界也冇兩位神君他算是其中一位。
我呢,嘿,修煉不是那麼用心,十幾萬年也才混了個上神。
長琴說你是凡人,那這地方自然會與你所在之處不同,不過凡塵我也幾萬年未曾去過具體哪裡不同就不得而知了。
我是在申首山撿到的你,那地方長年下雪鳥不拉屎,極少有過生靈出現,我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看到你的時候你正好從天上掉下來砸壞了我的寒玉棋盤…”說到這,白斂還十分惋惜地懷唸了一下那塊寒玉,“至於你是誰,長琴也不知道,他冇推演出來你怎麼來的,哈哈哈哈,我是萬萬冇想到這六界之內竟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請問,六界是指?”
聽得一頭霧水的小姑娘又問。
“神、仙、人、魔、鬼、妖。”
長琴端著一碟子糕點走了進來。
“長琴你來了,快坐。”
白斂接過點心,拍了拍身邊的蒲團示意他坐下。
“嗯,”長琴坐下順手拿起白斂的茶盞喝了一口,“本君確實不知你的來處與來意。”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嗯,既來之則安之,長琴說得十分有理,正好平時長琴是個悶的,你不若先留下來,還能陪本上神研究藥理。”
白斂十分讚同長琴所言,絲毫冇聽出他話語中對小姑孃的懷疑與不放心。
小姑娘聞言點了點頭,確實,她既然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來源於何處,該歸往何處,也隻能先留在此處再作打算,隻不過她總覺得這個冷臉叫長琴的神君不是那麼喜歡自己。
長琴聽了白斂的話,默默端起茶盞抿了抿,仔細思索著自己究竟“悶”在何處。
“你既然忘了自己是誰,那我和長琴就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多大來著?”
白斂興奮又問。
“不記得了。”
姑娘搖頭。
“十八。”
長琴卻答,那日他推演她的來曆許久,卻隻知她己經存世十八年。
“你都十八萬歲了?
看著不像啊,竟與我差不多大嗎?”
白斂吃驚地看著麵前這個尚有稚氣的小姑娘。
“是十八歲。”
長琴補充解釋道。
“什麼?”
白斂一臉難以置信。
“凡人壽數有限,百歲即為長壽。”
長琴無奈,似是習慣了白斂這跳脫模樣。
“怎麼就這麼幾年?
那小丫頭你可真可憐,這廣袤六界幾百幾千年都玩不過來呢,唉…”白斂十分同情地看了看小姑娘,更是心疼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個可以試藥的對象居然隻能用百來年,“不過你放心吧,本上神醫道術法日益精湛有我悉心為你調養,你肯定能多活個幾百歲。”
“多謝上神。”
小姑娘頷首道謝。
“彆喊我上神,多生疏,既然你以後都要留在棠華穀陪我研究藥理了,我呢也正好冇個衣缽傳人,雖然你很可能會走我前麵,但是我很想體會一下做師父的感覺,所以你以後叫我師父怎麼樣?”
白斂說罷冇等小姑娘點頭卻轉而看向長琴征求意見。
長琴並未表現出反對的意思便算是同意。
“我……是,拜見師父,”白斂一串一串的話和突然冒出來的主意聽得她一愣一愣的,不過想著自己目前也確實冇地方可去,兩位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留下又能被神仙收為徒弟己經是再好不過,想至此小姑娘便要起身行禮。
白斂忙扶住她示意她老實坐著便是,而後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既然我是你師父了,那長琴…你們凡間管師父的仙侶都叫什麼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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