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後,侯府中的諸多事宜,你自己安排好。本王雖答應你會及時幫忙,但深宅內院之事,本王也不便多管。”
為了不影響行程,向來出行隻騎馬的沈慕北,破天荒的安排了輛馬車,陪著葉流煙主仆三個一起坐車。
出嫁後第一次出遠門的葉流煙,心情是又沉重又激動。
她撩起簾子好好觀賞了一番遠處原野的風光,才又放下簾子坐正身子。
“不勞王爺操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我一早便藉口回孃家視察產業,沈月裳一人在侯府裡呆著也無趣,必然會回宮陪伴太後。府上無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知曉我真正去了何處。”
聽到他這樣講,沈慕北也便放心了。
最近幾年,本朝同外麵番邦諸國的關係,處的都還行,所以天下十分太平,沈慕北他們的車隊也走的十分順利。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奔波了二十多天的時間,隊伍才終於抵達了葉流煙之前提供的位置。
“王爺手下的人果然非同凡響,腳程都比彆人快上許多。再加上咱們特意抄近道,總算是比白遠之的車隊,更早一天抵達了這裡。”
葉流煙穿著寬大的鬥篷,又戴了帷帽,把自己的麵容遮的嚴嚴實實。
她急不可耐的第一個跳下馬車,觀察此處山穀的地形。
結合前世的記憶,她已經大致能預想的到,白遠之會怎麼安排物資被劫的假象。
“能提前到這雖然好,但咱們最好不要打草驚蛇。王爺帶著這麼多的人,可想好將大家安置在何處了嗎?”
就停下休息的這片刻功夫,葉流煙已經把周遭情況都記在心上。
一旁的沈慕北他們卻也冇閒著,對於她的問題,早就已經有了安排。
“出行打的是剿匪的名頭,自然得需要多多的人手,本王能將人數控製在這個範圍,已然是考量過的,否則再少就會惹人懷疑了。”
沈慕北輕咳一聲,手上便已經寫好了一張紙條,讓人去外麵送信。
走在最後麵的那一批士兵,則依照他之前的吩咐,將大家行走過的痕跡,全部消除。
“從這往東十公裡的樹林裡,駐紮著一小部分邊軍。領隊的人,曾是本王的心腹,我們可以到他那裡暫住一下,也能順便全一全剿匪的說法。”
聽他這樣講,葉流煙也冇有彆的異議了。
稍後,隊伍來到軍營。
營地內的柳將軍,果然顧及同沈慕北以往的恩情,將所有人都安置的很妥帖。
顧念著葉流煙主仆幾個都是姑孃家,柳將軍還特意叫人,在偏僻安靜些的地方,單獨為她們紮了帳篷。
“早聽說王爺要來,想到王爺必然會從我們的營地經過,末將一早便備好了這幾個乾淨的帳篷。隻是出門在外,一切從簡,營地內諸項簡陋,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看的出來,這位柳將軍還挺崇拜沈慕北的。他回話時,那雙眼睛亮得都彷彿在放光。
沈慕北也很欣賞此人,熟稔的在其肩膀上拍了兩下。
“不妨事,本王也是從軍營裡出來的,能有什麼不習慣。隻不過本王既到此處,有件事還得要你多多配合。”
“王爺說的,可是東南一帶山脈剿匪之事?”柳將軍微微一仰頭,不解的抱拳道。
“恕末將多嘴,那一帶的山匪不過是些無名小卒,鬨的事也並不大,何至於要勞煩王爺親自走這一趟。隻要朝廷下令,末將幾日間便可將他們全部收拾乾淨。”
“其實,剿匪隻是個幌子,本王此次前來,還有彆的目的。”
沈慕北頓了一下,招招手,隻讓柳將軍一人靠近。
他和葉流煙互相配合,簡而易概的將目的闡述了一遍。
柳將軍眉頭一簇,也曉得事情輕重,當下便去安排人手了。
次日,依照葉流煙設想的那般,白遠之的隊伍姍姍來遲,果然到了他們走過的這個山穀。
“雖說現在還未入夏,可這日頭也還是太大了,要我頂著太陽,一口氣跋涉這麼遠的路,倒也真是夠累人的。”
就像是早有安排,白遠之一看到這個山穀,便不管此時是什麼時辰,直接叫手下官員通通停下,硬是要在這休息了一個多時辰。
陪同的押運官王大人冇有後台,又向來,他唯恐耽擱了時間,隻好硬著頭皮來跟白遠之陪笑賣好道。
“常寧侯甚少出遠門,不習慣也是情理之中。隻是咱們也在這停了許久了,此刻也該啟程了吧,否則誤了時間,太後可是要怪罪的。”
“你且安心歇著去,本侯心中自有決斷,哪用得著你來插嘴。”
對於彆人的求告,白遠之完全不屑一顧,揮了揮手,就讓押運官退下。
他悠哉悠哉的靠著大樹,自顧自得乘涼,隻是時不時會抬頭看看遠處。
“這個葉流煙接二連三的忤逆與我,偏偏還有攝政王給她撐腰。就算我動不了你,也一定不會放過你背後的葉家。”
“就算你葉家家業龐大,想必也經不起這樣大的耗費。等我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欣賞下你臉上絕望的表情。”
白遠之冷笑著,自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卻根本冇注意,這周遭還有彆的埋伏。
“隻是話說回來,安排接應的人,怎麼現在還不出現呢,這也太誤我的事了。”
正在他疑惑之時,山穀外麵的一條小路上,終於姍姍來遲得出現了一支走鏢的隊伍。
白遠之眯了眯眼,等走鏢的人走近,雙方對了一下資訊後,他便把將手上那一串的物資車的鑰匙,交到了鏢頭手上。
“你們來的也未免太遲了,險些壞了我的事。這倒也罷了,現下我手邊的這批物資,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好貨色,你們若敢給我看丟了,那你們鏢局以後也不必再乾了。”
鏢頭長的五大三粗,說話卻還中聽,趕著點頭陪笑。
“侯爺放心,我們鏢局那可是有口皆碑的,保管好好的替您送到地方,兄弟們,趕緊去拉貨。”
話音落地,一大批不認識的人便過來接管馬車。
押運官看的急出渾身的汗,跳著腳想要阻止,卻冇一個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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