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這般湊巧,英雄救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提前算好的。”
“冇有來遲,便夠了。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趁著沈慕北路過身邊的瞬間,葉流煙慶幸的同他調侃了一句。
沈慕北淡定迴應後,麵不改色的直接走到太後身邊。
要不是鳳椅下麵還有兩個台階,隻怕他都要直逼太後麵前。
攝政王名聲在外,威勢在內,哪怕自己已貴為太後,也不得不忌憚。
所以沈慕北出來橫插一棒,太後即使再不痛快,也是敢怒不敢言。
“攝政王要替陛下處理政務,每日都忙的腳不沾地,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拜見。哀家要處理一些小事,且此事與皇弟無關,皇弟既已拜見過哀家了,不如就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太後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很是尷尬。
恐怕此刻她心裡早已恨的不斷在咆哮,為攝政王籌劃了那麼久的毒,為何還冇將他給毒死。
她按著不安和躁動,隻想先把沈慕北給支開。
如此明顯的意圖,在場幾個都是聰明人,誰能聽不出來。
葉流煙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兩手慢慢握成拳頭,尖尖的指甲深深刺進肉裡。
沈慕北則還是一副矜貴,又萬事儘在掌握的樣子,客套的行了個抱拳禮,便假裝冇聽見的開口。
“本王的確是有事想找陛下商量,隻是聽說壽康宮熱鬨,便特意過來一看究竟。方纔葉夫人的話,本王也都聽見了。雖是忠言逆耳,但葉夫人所言,也確實有理。”
“郡主生病那日,本王也剛好在場,目睹了全部過程。葉夫人此舉,確實是維護了皇家尊嚴和顏麵。她所做的並無不妥,郡主也冇受多大損害。怎麼?太後便要氣憤至此,還要親自處置葉夫人?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也顯得皇室不近人情。”
向來雷厲風行,行事狠辣果決的攝政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鳳椅前的太後都聽呆了,底下的葉流煙也是費了好大力,才忍住冇笑出聲來。
“怎麼此事,攝政王也知曉了?”
未婚先孕,不論怎麼講,那都是不光彩的。
現在居然連沈慕北都知道了,要再鬨大,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太後一臉擰巴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很明顯,沈慕北就是來保葉流煙的。
偏偏自己現在,還動不了攝政王一乾勢力。那麼為大局和沈月裳考慮,今日之事,也隻能暫時作罷了。
“原來葉夫人還有這麼多的考量,倒真是做了皇家婦,便會為皇室顏麵考慮了。此事雖然是讓沈月裳受了不少委屈,但考慮到葉夫人用心良苦,哀家便不再追究了。如此,攝政王也能滿意吧?”
顧及著沈慕北作為攝政王的麵子,太後與他多糾纏了幾句,最後還是不得不鬆了口。
沈慕北驕傲的抬著頭,聽到這話,才勉為其難的也退了一步。
“皇嫂深明大義,總算冇有再讓人白受委屈。既然太後要盤問葉夫人的事,都問完了,那本王就先順便帶她離開壽康宮了,以免打擾到太後休息。”
話音落地,身心俱疲的太後,索性背過身,隻輕輕擺了擺手。
沈慕北見狀,全了禮數後,拉著葉流煙的胳膊,就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他們一路直行,直到走到禦花園,四周也都冇人了,葉流煙才把他的手甩開。
“可以了,先放開吧,再不鬆手,我的胳膊就要紫了。”
和太後一樣,沈慕北在與她碰麵時,心裡也是憋著一團怨憤的。
雖然他還冇有徹底查明,自己的毒是從何而來的。但從動機,和一些細微線索來看,也隻有太後的嫌疑最大。
所以,雖然沈慕北表麵功夫依然能做的不顯山不露水,但私下裡,他的態度還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葉流煙揉著胳膊,先往後瞥了眼,想看看綠華和玉蕊什麼時候找過來。
而後,她再回頭抬眼瞧了瞧沈慕北。
“莫非王爺是找出了些確鑿的東西,發現太後私下裡做了手腳,所以王爺你才這麼氣憤的嗎。”
“那可真是幸好發現的是我,與王爺你互惠互利,互為牽製,否則換了旁人……”
“母後做了什麼手腳,能惹得小皇叔如此不快啊?”
劫後餘生的葉流煙,笑著正想調侃一下麵前這位無所不能的攝政王,誰知身旁草叢裡,忽然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登時把她嚇了一跳。
不光是她,就連沈慕北也冇想到這裡會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們聞聲看去,就見著一個穿著繡了五爪金龍的金黃袍子的小男孩,頂著幾根雜草,慢慢從高大的灌木叢中鑽出來。
這皇宮還真是處處都有耳朵,所幸自己方纔說的不多,也幸好聽見的隻是個小孩,否則的話,真要被有心人聽去並傳到壽康宮,那自己可就替沈慕北打草驚蛇了。
葉流煙後怕的安撫了下胸口,而沈慕北看到是這個孩子,也有個明顯鬆口氣的動作。
“見過陛下。回陛下的話,葉夫人隻是隨便胡言了幾句,並冇有彆的意思,請陛下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沈慕北緩和了表情,才走近些,就趕快站住腳先行了個禮。
看他這樣子,顯然是對本朝這位新帝很是忠誠。
原來這就是即位不久的幼帝,果真還隻是個**歲大的孩子。
“臣婦常寧侯夫人,見過陛下。”
幼帝年紀小,很多事都是沈慕北和太後替他操持,所以葉流煙就算進過宮,前世今生也難得見過皇帝幾麵。
她收斂起心底的訝異,有樣學樣的跟著行禮。
小皇帝先親手扶起沈慕北,再看著葉流煙笑著點點頭。
“免禮。這位姐姐長得這般好看,倒像是我皇叔會喜歡的長相。隻是可惜,你怎麼就已經嫁了人了,若是冇有,你和我皇叔說不定倒是挺配的。”
果然是叔侄,這小皇帝對沈慕北還真是瞭解。
葉流煙被他石破驚天的話弄得一怔,下意識看了下沈慕北。
“勞陛下謬讚了,臣婦愧不敢當。”
她和沈慕北的關係,那可真是一筆理不清的舊賬。
即使葉流煙再想嘴硬他們兩人隻是合作關係,卻也難免被小皇帝的話,弄得羞澀靦腆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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