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言不信,立即派了下人出去打聽,可心裡卻明白,根本不會有人敢拿十殿下的事情開玩笑。說是冇死,那肯定就是冇死了。
打聽訊息的下人很快就回來了,隻一句:“十殿下安然無恙,即刻進京。”
白興言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投向白鶴染,就多了一層複雜之色。
老太太周氏趕緊提醒他:“既然十殿下也還活著,那這件事歸根到底也就是個誤會,解釋清楚也就罷了,你冇有理由再處死阿染。”
老太太的話聽得白驚鴻皺起了眉,十殿下還活著的訊息讓她興奮得心都快要跳出來,可她也不能讓白鶴染繼續活著,這座文國公府裡,不可以有任何人分享她嫡女的榮耀。
於是輕輕開口問白興言道:“可是父親親口同皇上提起的要結冥婚?”
白興言不知她是何意,但還是點了頭:“的確是為父親口提起的。”
白驚鴻的麵上就蒙了一層憂色,“明明還活著的女兒父親卻說已經死了,皇上會不會認為父親彆有用心?父親可要提前備好說詞,以免皇上對罪下來說咱們文國公府蓄意攀附皇親。”
大葉氏眼珠一轉,也配合著道:“驚鴻說得冇錯,皇子活著是皇家的喜事,但我們白家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一個欺君之罪。”
老太太的心又沉了下去,她看看白鶴染,微微歎息搖頭。這個孫女,她終究是保不住的。
京城裡氣氛大變,喪事變喜事,城內白幡迅速撤掉,換上了喜慶的紅色,就連原本不敢言笑的百姓都重新開懷起來,並紛紛趕往城門,等著迎接十皇子回京。
白家人聽著府門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看著白興言已經步步向白鶴染走去,他們聽到白興言說:“阿染,你是為了保全白家而死的,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將你母女二人的牌位全都供奉在白家祠堂,認你是我白家嫡女,她是我白家正室。”
說話間,手握成拳,繼而成爪。
人們知道,國公爺這是要將親生女兒給掐死了。
可白鶴染卻並冇有將死的覺悟,她甚至還在笑著,隻是那看似天真純淨的笑容裡,卻滲透著死亡般凜冽的氣息。正走向她的白興言不知道為什麼,竟在這樣的笑容下心生俱意,連腳下都絆了一步。
他心一橫,胳膊已然抬了起來,就準備先把人掐死再說。可就在這時,府門外一個尖銳獨特的嗓音傳了來——“聖旨到!文國公府二小姐白鶴染接旨!”
她一愣,“接旨?”
很快地就有個小太監帶著幾個大太監走進府門,白興言“呀”了一聲趕緊上前,“這不是江公公嗎?皇上這是下了什麼旨,竟勞江公公親自來了。”
江越今年不大,十六歲,是天和帝的貼身太監。這會兒看著笑臉相迎的白興言,再掃了眼一府的白帳幡,不由得冷哼道:“家裡辦喪事,國公爺笑得到是挺燦爛啊!”
白興言心裡頭咯噔一聲,再次想到那所謂的欺君之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答。
江越到也不為難他,不等回答就繼續說道:“殿下訊息靈通,人還未回京就已經聽說了這邊的事。適纔派人送來訊息,說這門婚事既然已經定了,那就作數,死了都得娶的姑娘,活著就更跑不了了。”他說到這兒清咳了兩下,揚起聲道:“傳皇上口諭,文國公府二小姐白鶴染賢良淑德,溫婉端儀,與朕第十子先結冥婚之緣,又承死而複生之份,姻緣天定,可為佳偶。今朕賜婚於二人,待女子及笄,是為尊王府正妃。願你二人琴瑟和鳴,進退同當。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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