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在店裡玩手機。
玩得正起勁的時候,忽然有人問:“請問,方大師是在這兒嗎?”
我一看,是個年輕女人。
她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穿著米黃色的短袖,下身一條熱褲,兩條大腿,白花花的,又纖細,特好看。
我趕忙把手機收起來,然後起身迎了過去,說有什麼事,你進來說吧。
女人走了進來,又問我是不是方大師?
我說,大師算不上,叫我方天好了。
“原來,你就是老王頭說的方天啊。好,好年輕。”女人的臉蛋微紅,看上去好像有點怕羞。
我也才明白,敢情這人是老王頭介紹來的。
我連忙請她進來坐下,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先喝口水。
女人接過了水,向我道謝之後,就放在了茶幾上,然後表情焦急地說道:“方大師,我聽老王頭說,你很有本事。我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
我連忙叫她彆激動,有什麼事,直接說,我能幫的,肯定會幫。
女人說:“我男人這幾天老是做夢,每次做夢的時候,都特彆嚇人。”
我問她,怎麼個嚇人?你說清楚點。
“那天晚上,我本來在睡覺的。忽然間,我聽到有一個嗚嗚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但聽上去像是有人在哭。哭聲持續了一會兒,我就醒過來了。”
“醒來之後,我就聽到,這個哭聲居然就在我身邊。我當時還嚇了一跳,結果開燈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我男人在哭。”
“他當時眼睛閉著,像是在睡覺。但眼睛那裡,有眼淚流出來。嘴巴扁著,一臉的傷心。更怪的是,他雙手抱緊身體,全身一個勁地在發抖。甚至,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去搖他,想把他搖醒,問問他這是咋的了。可結果呢,不管我怎麼搖,哪怕去揪他的肉,他都醒不來。”
我馬上問她,然後呢?
女人說:“我見搖不醒他,就冇有用強。因為我以前聽村裡老人說,在做夢的人,是比較忌諱突然被人打擾的。我就想著,等到天亮了,再問他是咋回事。”
“天亮之後,我男人醒了。我就趕忙問他,結果他跟我說,他昨晚做夢,夢到自己躺在床上。他看到家裡,破破爛爛的,房頂都是漏的。而且,天上還下雨了,淋在他的身上。他冷得發抖,然後看到自家那麼窮,就很傷心。然後,就哭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一些。
接著,女人又說:“這個夢,我男人連續做了好幾天。而且,每次都會哭。半夜三更地聽到,挺瘮人的。而且,他凍得都感冒了。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去打針吃藥,還是輸液,都好不了。”
“眼看著他身子一天天虛弱,整個人都冇有血色,無精打采的,我這心裡也很著急。但是,我又冇啥法子。前兩天,我聽老王頭說,這兒有個方大師,能替人解夢,很有本事,我才趕忙來找你的。”
說完了後,女人又問我,她男人這到底是咋的了?
我說,現在還不著急告訴你。這樣吧,我跟你回去,看看你男人的症狀,再做判斷吧。
女人連忙說好。
收拾一下,我馬上關店,騎上摩托車,載著女人就走。
一問才知道,這女人名叫張秀英,她男人叫劉中逵。他們家住小河村,離我們這裡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車程,不算遠。
到了後,張秀英領我進她家。
進去一看,我吃了一驚。
劉中逵三十歲不到,本應該是壯年。但是,他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麵無血色,二目無神,精神狀態很差,連頭髮都白了一半。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反而像是一個得了重病的老年人。
再加上,當時正值五六月份,外麵有三十七八度的高溫。
我穿一件衣服都熱,他居然把被子給裹著。
看到這個情況,張秀英更加著急了,連忙求我救救她男人。
我安慰著她彆著急,然後我坐在床邊盯著劉中逵,看了看他的麵相。
劉中逵滿臉狐疑地看著我。
張秀英急忙跟他解釋。我是她請來的,給他治病的。
劉中逵的眼神,半信半疑,也不說話。
看了一會兒後,我就問劉中逵:“你現在還在做那個夢嗎?”
他點頭,說每晚上都做。而且,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怎麼個嚴重法?”
劉中逵說:“一開始,我隻是覺得雨水打在身上,冷得慌。白天醒來後,冷颼颼的,受不了,必須要裹被子。但是,現在我忽然感覺,全身痠痛。尤其是兩個膝蓋關節和腳踝這幾個地方,最痛了。就好像有人在拉著我的腳踝,使勁地拉,非要把我的腿給扯下來,痛得人受不了。”
我叫劉中逵把腿伸出來我看看。
他把腿伸出來,我一看,居然有紗布抱著。
劉中逵說,他昨天痛得實在是受不了,就請了村裡的醫生來給他治病。
那醫生來了後,也給他看了一下,然後就說,他這屬於跌打損傷,包一下藥就好了。
我馬上問,那這一天過去了,你好點了嗎?
劉中逵搖搖頭,說非但冇有好。而且,我感覺好像比昨天還要痛。
我說,那是肯定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把紗布拆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腿。
劉中逵顯得有些猶豫。
我又說,你放心好了,我這麼做,肯定是有把握的。而且,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症狀,確定你這到底是怎麼了。隻有這樣,我才能更好地解決這件事情。
接著,我又補充道:“我也不怕嚇唬你。你這問題,其實已經有些嚴重了。要是不及時解決,你這兩條腿肯定會保不住。”
劉中逵頓時嚇了一大跳。
張秀英也急忙求我一定要救救她男人。
我說:“雖然他的腿已經有些嚴重。但是,還冇到不能治的地步。”
張秀英立刻鬆了口氣,然後就勸劉中逵,把紗布拆了。
劉中逵也冇有再猶豫了,馬上把紗布拆開。
很快,我看到了他的膝蓋和腳踝。
劉中逵的膝蓋和腳踝兩個地方,都腫得很大。而且,顏色青紫,確實很像是扭傷的。
我摸了一下,他立刻痛得齜牙咧嘴。
“你忍一下,我要摸一下你的骨頭,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說完,我握住了他的腳踝。
劉中逵的身體立刻抽搐了一下,臉色大變,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一把抓住張秀英的胳膊,然後把臉彆過去,不看我這邊,嘴裡更是發出了嘶嘶地聲音。
我摸了摸劉中逵的骨頭後,也算是基本上確定了他的問題。
“方大師,我男人這病,到底是咋回事啊?”張秀英問道。
放下他的雙腿,我冇有回答張秀英的話,而是馬上問道:“劉中逵,你父親的墳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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