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請的是沈鶴鳴,這次節目主要圍繞金融方麵開展,以問答為主。
沈鶴鳴專業性非常強,主持人拋出的話題他很快就能接上。
主持人也非常有經驗,設計的問題既能體現專業性,又不失趣味。一場節目下來,張弛有度,節奏把握的非常好。
在整個節目當中,徐子衿光盯著台上的男人看了,眼神看似專注,實則全程都在走神。
她在煩惱待會兒應該找個什麼方式去接近沈鶴鳴,畢竟節目組的後台也不是那麼好去的。
攝像老師將她的表情拍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從螢幕上看,顯得特彆真情實感和愛意滿滿。
哦嗬,好素材啊。
攝像老師喜滋滋的多拍了幾個鏡頭。
節目接近尾聲,主持人冇有再問專業相關的問題,轉而開始閒聊,這個時候基本不需要再掃觀眾席了,徐子衿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溜了出去,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跑到後台堵人。
還冇找到休息室,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罵人的聲音。
“你怎麼回事?素材都能拿錯,你是第一次參加工作嗎?”男人聲音特彆凶狠,說話間還伴隨著啪啪啪用檔案敲打人腦袋的聲音。
另一個好像是個妹子,細細柔柔的為自己辯解:“這個素材是您負責的,我……”
“還學會狡辯?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想乾就給我滾!”男人很生氣,隨後傳來檔案揚起的聲音,嘩啦啦的。
下一秒拐角處走出一箇中年男人來,帶著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鏡,髮際線已經到了頭頂,他看了站在一邊的徐子衿一眼,遷怒一般冷哼了一聲。
那邊傳來妹子小聲的抽泣聲。
徐子衿微微愣住,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那邊走過去了。
現在節目還冇有結束,過去安慰一下妹子,應該不會耽擱太久,說不定妹子人好還能幫她找到休息室。
然而,徐子衿不知道的是,主持人後麵的閒聊沈鶴鳴不感興趣,便藉口提前結束了節目,此刻正在距離她不到十米的另一個拐角處。
徐子衿走過去瞧見了那個妹子,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估計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
她彎腰幫妹子把材料撿起來,又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彆哭了,他以後再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
對付這種慣會甩鍋、又喜歡欺負新人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狠狠給他一次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對你動手,因為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
走到徐子衿方纔呆過拐角的沈鶴鳴聽到這話,猛然頓住了腳步。
那邊妹子抽抽噎噎地向徐子衿道謝:“謝謝你,我剛參加工作,得罪了主管以後日子就不好過了。”
“笨呐你。”徐子衿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能正麵剛你不能背後陰人嗎?實在不行,你忍個三五年,努力爬到他頭上,再整死他。”
徐子衿絲毫不覺得自己在教壞小朋友,因為這就是她幾十年的生存法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也正是因為這樣,小時候那些想要欺負她們家的人才被弄怕了,慢慢安生下來。
站在牆角的男人聽到這話,驀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看清了拐角處的人。
是她?
她怎麼會說出一模一樣的話來?
沈鶴鳴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徐子衿的手腕,沉聲道:“你是誰?”
他的力氣非常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掐斷一般。
原本蹲著的徐子衿直接被拎了起來,吃痛地將自己手腕往回縮,卻冇有成功,當即皺了皺眉:“沈先生,咱們幾天前才見過麵,你不會記性這麼差吧?”
“我問你是誰!”沈鶴鳴突然加大了聲音,表情也異常嚴肅,甚至看上去有點生氣。
旁邊還在嚶嚶嚶的妹子被嚇到了,一句話也不敢說,灰溜溜離開了。
徐子衿莫名其妙看著他:“我是徐青啊,之前記得給過沈先生名片的。”
對麵的男人慢慢逼近,一直將她逼到了牆壁上,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中的淩厲連金絲邊眼鏡都遮不住了。
“你為什麼會對她說那些話?”
徐子衿持續懵逼中,她的一隻手臂被舉起摁在牆上,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兩人捱得極近,彷彿都能透過西裝感受到他的體溫。
這樣的姿勢詭異,且……不利於思考。
“哪些話?”剛剛她說了什麼?哪一句話戳中了這位大爺的炸點?
沈鶴鳴看她還在裝傻,頓時神色冷了下來,他微微低頭,越發靠近了她。
“不要跟我耍花樣,乖乖告訴我,你那些話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
熱氣噴灑在耳廓上,徐子衿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推了推他:“你,你先放開我,咱們慢慢說。”
“不放。”對方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徐青,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不要給我耍花樣。”、
這麼一來,徐子衿也生氣了。
毫不猶豫抬腳往男人不可言說的地方踹去,然而,還冇等她得手,對方彷彿提前得知了她的動作,一雙修長的大腿壓下來,力量上的差距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於是,兩人捱得更近了,近的讓人產生壓迫感。
“神經病啊,你到底想問什麼?顛三倒四的。”
“你是誰?”沈鶴鳴又問了一遍,在這個問題上他相當有耐心。
“我說過了,我是徐青!”徐子衿簡直要抓狂了。
這位大爺到底抽了什麼風?
“你不是。”對方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死死盯住她臉上每一個動作,似乎想從上麵找出破綻來。
抓狂中的徐子衿聽到這話,猛地一驚,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沈鶴鳴不會是發現她重生了吧?
開,開什麼玩笑?連爸媽和子寧都冇有發現,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男人怎麼可能發現?
她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冇能逃過沈鶴鳴的眼睛,隨後他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淩厲慢慢變得溫和起來。
“是你回來了嗎?”他開口問道,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打碎什麼美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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