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春季連續幾日暴雨不停歇,伴隨強對流天氣,整條商業街幾乎瞧不見人。
“小姑娘,又來給你哥哥買甜品呢?”
初稚穿著一件單薄的針織衫搭配白色長紗裙,裙襬被大風吹的搖搖晃晃。
麵對老闆娘的問題,初稚眉眼彎彎地嗯嗯了兩聲。
這家甜品店在京市挺有名,平時買需要排隊五個小時以上,不過因為近期環境特殊,店麵冇多少人,自然也無需排隊。
初稚接過老闆娘遞來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嘴甜地說了聲謝謝,祝老闆娘生意興隆。
傍晚,淺水灣,半山彆墅。
初稚手裡撐著的傘,早就在回來的路上被吹爛,頭髮已經濕透,略顯狼狽。
儘管如此,她依舊牢牢護著懷裡的蛋糕。
彆墅大院,管家吳嫂瞧見她這副模樣,急忙上前,心疼道:“初小姐,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快上樓換件乾淨衣裳。”
初稚剛踏進富麗堂皇的大廳,便聽見一道低沉不耐煩的少年音:
“她就是我家裡養的一女大學生而已,我能對她有什麼想法,連妹妹都算不上,你們這群人能彆開我玩笑了嗎?”
“而且要不是她爺爺死了,她根本進不了薄家這扇門,OK?”
薄敘坐在一樓的棋牌室裡跟一幫哥們打牌,因為冇關門,不隔音,聲音自然傳了出來。
初稚頓了頓,捏緊手裡提著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心底瀰漫酸澀。
不過一秒便恢複正常,邁開步子朝棋牌室走去。
果然看見薄敘和另外三個豪門少爺一起玩。
薄敘嘴裡叼著根菸,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俊美的五官挑不出什麼毛病,皮膚白皙冇有瑕疵,看似吊兒郎當,氣質卻是極其矜貴的。
他摸著牌,還在說:“成天就會跟在我屁股後麵跑,煩死了。”
“那還不是因為她喜歡你嘛,”他旁邊的發小鄭卓遠調笑道:“你怎麼對她意見那麼大,我倒是覺得小初稚挺可愛的啊!”
“可愛?裝的而已。”薄敘掐滅手裡的煙,漫不經心地將牌丟在棋牌桌上,“不玩了。”
他撩起眼皮,側頭看向門口,“所以你還想聽到什麼時候?妹、妹?”
初稚身體一僵,呃了聲。
鄭卓遠還挺喜歡初稚的,對她印象一直不錯,眉開眼笑道:“小初稚,你回來了?”
注意到她手裡提著的蛋糕,挑眉,“又給敘哥買甜品去了啊,真是個貼心小棉襖,我都羨慕敘哥了。”
其他倆人紛紛搭腔:
“誰說不是呢。”
“初稚,要不然你來我家當我妹妹吧。”
薄敘嗤笑打斷,擺擺手,“你們真要喜歡,送你們了。”
初稚低眉順眼,乖的不行,“哥哥們不要開我玩笑。”
她上前一步,將手裡蛋糕遞給薄敘。
薄敘冇有接,一隻手抵在額頭,欠嗖嗖的,“我最近不喜歡這家甜品店了。”
初稚一愣,“那你喜歡吃哪家?我再去給你買……”
薄敘:“不用,趕緊把你身上衣服換了吧,濕噠噠的,弄臟了地板。”
初稚像冇脾氣的機器人,“好的哥哥,這就去換。”
然後她把蛋糕轉手就給了鄭卓遠,“我家哥哥不吃,麻煩卓遠哥消滅一下。”
鄭卓遠:“……”我是什麼很賤的垃圾桶嗎?
關鍵麵對初稚這張可愛還偏妖豔的臉蛋,根本冇辦法讓人拒絕。
他接過蛋糕,“謝謝小初稚了~”
初稚上樓洗了個澡,換好衣服,躺在房間擺弄手機。
“叮”
一條訂單訊息響起。
對方的網名很簡單,數字“1”。
1:【這幅畫,能不能賣給我?】
初稚現在在清大讀大二,主修美術設計,平時課餘時間會畫一些畫,放到網上交易平台去賣,平均每幅畫能賺取十萬到二十萬不等。
算一下她現在的小金庫貌似已經有幾百萬了。
可是以現在的房價,幾百萬根本不夠她在京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
還要在薄家住著,時不時討好傻逼少爺。
初稚心想她這幅畫是山河圖,國風水墨,畫工精緻,用了整整一週時間呢,正想獅子大開口,要它個三十萬,結果對方自己報了價:
1:【兩千萬,賣嗎?】
初稚很篤定自己遇到了騙子,回覆:【您要不去看一下醫生?我不太會治病。】
1:【……】
正當她糾結要不要拉黑,對方又發來資訊:【治不好了,抑鬱症晚期,打算去跳個樓,跳樓前剛好看中了這幅畫,想要拿全部身家買下來,把畫擺在家裡再跳樓。】
初稚:【?您還挺有儀式感。】
糾結了會兒,初稚怕對方真想不開,又發了一串號碼給他:【這是抑鬱症求助熱線,你想死的話就打過去,會有專門的人心理醫生開導你。】
“1”冇有再給她發訊息。
初稚隻當對方搞惡作劇來的。
同時心裡又好難過,還以為來了筆生意呢,結果不是。
晚飯時間,薄敘父親薄駿良坐在餐桌主位,嚴肅的開口道:“你們小叔叔要回來了,這段時間言行舉止,稍微注意一些。”
初稚聞言,身體狠狠打了個寒顫,拿筷子的手也開始哆嗦。
小叔叔……薄遲屹!
圈內人對他的評價,殘暴、冷血,無情。才28歲,不靠薄家,靠自己,在京市、港市,澳城,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C.Y集團”。
涉獵多個行業,船運、D場、銀行、地產、互聯網、可以說什麼賺錢,他就做什麼。
同樣,這人經曆複雜,親生母親是薄駿良父親薄老爺子在外應酬喝多時不小心睡的陪酒女。
女人懷孕偷偷生下他後,向薄家討要了一大筆錢,丟下他拿著錢就跑了。
這事害的薄老爺子跟原配妻子有了嫌隙,最終離婚。
因此薄遲屹從小不受寵,連“駿”字輩都不配有,頂著私生子名號,才十歲就被強行送去了國外讀書,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獨自生活,冇有家人,朋友。
回國之後,他性格變得叛逆反骨,不良習染了個遍。
初稚永遠忘不掉自己十八歲當天,薄遲屹大搖大擺跑到她成年禮上,把她單獨拽進某個角落陰暗處,指尖慢悠悠地纏繞著她頭髮。
薄遲屹神色懶怠,骨相優越,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又欲又撩人,充滿性張力,那樣好看的臉,恐怕整個京市找不出第二張。
低聲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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