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遲屹慵懶地勾笑,“這不是有兩間房?你睡主臥,我睡次臥,冇問題吧。”
初稚:“???”
什麼!!!
這是要,同居?
初稚眼睛瞪大,欲言又止,幾度想說話,又不知說什麼。
看小姑娘臉色被嚇得鐵青。
薄遲屹也不逗她玩兒了,漫不經心道:“我平時不住在這裡。”
“京市有不少我的房產,你不用擔心我冇地住。”
聽言,初稚這才放心下來。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一直住這兒。
顯得占人便宜。
“那個——”初稚小聲說:“不管怎麼,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薄遲屹:“……”
這小丫頭,做什麼事情都拎的太清了。
這房子明顯是他特意買給她住的。
可她完全看不出來。
男人不說話,周遭隻有彼此呼吸,空氣開始變得燥熱粘稠。
良久,初稚緊張地都要出汗了,才聽到他說:“行吧。”
初稚鬆了口氣。
薄遲屹微抬下頜,“去主臥看看喜不喜歡?”
初稚乖巧地點點頭。
走進主臥,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落地窗,能將外麵的燈光收入眼底。
床單和窗簾的顏色,都比較偏女性,淺粉淺粉的…
就連衣櫃也做的很大,完全可以媲美衣帽間。
“……”
初稚看了眼門口。
薄遲屹倚在門前冇有進來,很有邊界感,“怎麼樣?喜歡嗎?”
初稚走到薄遲屹麵前,抿了抿濕潤的唇,說:“這……好像女孩的房間啊。”
“是給你女朋友準備的嗎?”
話音剛落,初稚就後悔了。
什麼女朋友?
薄遲屹壓根冇女朋友……
而且還一副要追她的樣子。
薄遲屹愣住,隨後笑的一臉盪漾,彎下腰跟初稚平視,鼻尖差點貼上她鼻尖,漆黑的瞳孔裡,倒映彼此模樣。
他聲調鬆弛懶散,莫名性感,“是啊,給你準備的,女朋友——”
初稚:“……啊。”
她耳朵紅了,“我冇答應跟你在一起。”
薄遲屹嗯了一聲,“知道,這不是在追呢嗎?”
初稚猛咳了一聲,冇再說話。
薄遲屹見狀,也不再調戲人小姑娘,慢慢悠悠地轉移了話題,“今天有點晚了,我得先住這裡一晚,你不介意吧?”
初稚搖搖頭,“不介意。”
薄遲屹滿意地點點頭,“嗯,不介意就好,晚安小初。”
“晚、晚安。”
……
初稚在獨立的衛浴裡洗完澡,躺在床上,目光緊緊盯著頭頂天花板。
平時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睡著的她,第一次失了眠。
因為隻要閉上眼睛,就是薄遲屹的臉。
說不上厭煩,但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滋生、蔓延……不太舒服。
第二天一早,初稚不見薄遲屹人,隻見餐桌上有給她準備的早餐。
薄遲屹走之前還特意給她發了微信,說他去公司了。
初稚唔了一聲,看著餐桌上豐盛的食物,眼睛不自覺彎了彎。
她坐下冇一會兒,薄敘又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薄敘:【爺爺快要出院了,要是知道你離開薄家,恐怕會大發雷霆,你總不想讓他身體剛好,又因為情緒激動被氣進醫院吧?】
薄敘算是抓到了初稚的命門。
初稚對薄家人其實冇什麼感情,更多的是感謝、感激。
唯獨對薄老爺子,尚有親情。
初稚回覆道:【那等爺爺要出院那天,你跟我說一聲。】
薄敘:【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真不打算回薄家住了嗎?就因為那一點小事?】
【我給你道歉還不行?或者說,等你回來,我當麵給你道歉。】
初稚握緊手機,覺得疲憊:【於我而言不是一件小事,唐迎雪敢這麼做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難道我要次次都忍讓嗎?】
【我欠的是薄家,而不是她!你也不用跟我道歉,畢竟你冇有做錯什麼,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維護自己喜歡的人。】
訊息一經發出,薄敘的電話,就映入了眼簾。
初稚隻覺得煩躁,掛斷了電話。
薄敘又接連打了好幾個。
她依舊不接,選擇掛斷。
少爺也是有脾氣的,吃了這麼多回閉門羹,最後冇再打來。
-
美術大賽當天上午,初稚終於完成海底世界最後一筆油畫。
台上彙聚了京市頂尖的美術生。
他們有自小學畫畫的,也有天賦異稟的,總之但凡能上台,都有一定水準。
儘管如此,初稚依舊能夠很自信的站在台上,等待裁判宣佈最終結果。
這次舉辦比賽的主辦方很大方,第一名獎金有一百多萬。
初稚勢在必得。
最後結果,她也是不出意外的,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她呈現的那幅海底世界,還被收入了京市美術協會的專欄裡,命名為“生而不息”。
薄晚坐在台下觀眾席,直接尖叫,像個狂熱的粉絲,“稚稚好棒!”
初稚拿著獎盃,享受鮮花與掌聲,也是這時候,她看見了遠處大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眨眼,握緊獎盃,想看的再仔細些,可人已經不見了。
“……”因為離得遠,她冇看清臉,但看那身形,很像薄遲屹。
不過,薄遲屹平時工作那麼忙,又是大老闆,怎麼會浪費時間來看她比賽?
初稚甩甩腦袋,立馬把這種想法移除了腦海。
下台後。
薄晚興沖沖地讓初稚請吃飯。
初稚剛要答應,就收到薄敘發來的微信:
【爺爺下午出院。】
初稚收起手機,看向薄晚,說:“爺爺要出院了。”
薄晚啊了一聲,這纔想起來,“是哦,今天爺爺出院來著,我差點給忘了。”
“那走吧,咱們去醫院接爺爺。”
初稚垂下眼睫,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
薄老爺子出院排場很大,薄家人都來了,連同一些薄家旁支親戚。
甚至唐迎雪也在。
隻有薄遲屹,遲遲未出現。
這次老爺子住院時間比較久,親戚們都很關心他身體。
就連一向很忙,不怎麼來醫院的薄駿良也勤勤懇懇辦理出院手續。
初稚站在病房門口,不願進去,看著他們一大家子人,發現融入不了,也不太想融入。
唐迎雪倒是會來事,一口一個爺爺的叫著薄老爺子,在旁邊又是削水果,又是主動給老人穿鞋的。
“稚稚?你怎麼不進去啊?”這時,初稚耳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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