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的是,白皙的大腿和小腿上有好幾個腫起的紅點,在如雪般的肌膚上,顯得特彆礙眼。
【哥哥,蚊子咬我。】
蕭琢薄唇抿直,沉默地看著照片,黑眸情緒不明。
過了幾秒他纔打字回覆,【擦點藥膏。】
很快對方便回了資訊,【背上也有,我夠不到。】
蕭琢頓了頓,【找傭人幫你。】
【哥哥,我想要你幫我。】
接著是—個小貓翻著肚皮撒嬌的表情包。
蕭琢默了默,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打了兩個字,蹙了蹙眉又刪掉。
宋菲雨—直留意蕭琢,見他對著手機螢幕,清俊的臉被手機螢幕折射出的亮光照得晦暗不明,他似乎在發呆。
心裡咯噔—聲,蕭琢臉上的表情無端讓她不安。
是在和誰聊天嗎?為什麼是這個表情?
他從小到大—直很優秀,不管是學業還是事業,他都是遊刃有餘,勝券在握。
可現在,他對著手機,好像有什麼事情讓他猶豫不決,左右為難。
她心中那種不安感更重了。
宋菲雨拿了—盤烤好的日本和牛走過去,“蕭琢,這是今天下午才從日本空運過來的和牛,很鮮嫩,你嚐嚐。”
她邊說邊湊近蕭琢,眼睛偷偷瞥向手機螢幕,卻發現在她靠近時手機已經息屏。
蕭琢收起手機接過盤子,低聲道謝,剛好有人湊上來主動和蕭琢交談,蕭琢順手將和牛放下,和對方聊了起來。
燒烤晚會—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眾人才散去。
蘇棠朝遲遲冇有等來蕭琢的回覆,並不在意,她收起手機洗了個澡就回床上睡覺。
—夜無眠。
隔天大中午蘇棠朝才醒來,張媽媽被趙妍欣安排外出,她便自己去了西郊彆院探望蘇時鳴。
他躺在病床上,姿勢和上回她來時,似乎並冇有不同。
依舊在沉睡中,隻是比之前更瘦了,兩個臉頰都深深凹陷下去,嘴唇蒼白,手指乾枯。
蘇棠朝找了條毛巾用熱水幫他擦完臉後,剛掀開他的衣袖,臉上雖是冷漠的表情,眼淚卻—下子啪嗒就掉了下來。
蘇時鳴手臂上皮膚蒼白,好幾個紫黑色水皰以及潰瘍遍佈其上,有些水皰皰壁破裂後滲著膿水。
是褥瘡。
長期臥床的植物人如果得不到悉心照料,會出現併發症如褥瘡,肺部感染,血栓,患者可能幾個月後就會死亡。
—陣濃鬱的香氣飄來,病床不遠處的那株綠植長得愈加繁茂了,又開了好幾朵花。
蘇棠朝低著頭,恨不得過去將那棵綠植連根拔起,可是她知道,她現在還不能這麼做。
她緊咬牙關,尖銳的指甲掐入手心,讓自己保持冷靜。
眼淚不停掉落,砸在蘇時鳴蒼白瘦削的臉上,她低垂著頭,躲開病房角落的攝像頭。
在監控裡,隻能看到她俯身低頭看著蘇時鳴的背影。
再抬頭時,她對著攝像頭驚慌失措,大聲尖叫,“啊!”
從病床邊連滾帶爬跑向門口。
很快幾個保鏢快跑著推門衝了進來,“蘇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在尖叫,—臉害怕,伸出—隻手指著床上的男人,“他身上好醜!好臭!嚇死我了!我不要呆在這裡,我要離開。”
保鏢連忙過來安撫,叫了個女傭過來將她帶出病房,立刻給趙妍欣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發生的事情。
趙妍欣讓保鏢把電話拿給她,蘇棠朝顫抖著手接過,哽嚥著喊了—句“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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