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昨晚是跟梁錦墨一起在酒店,但這話她不會和梁牧之說。
因為徹底斷片,她也不知道昨晚電話裡她都和這少爺說了些什麼,以至於他會理解到這個方向,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異性朋友之間,實在冇必要將這麼**的問題拿到檯麵上來說。
她很不自在,一點也不想就這個話題聊下去,隻能試圖先敷衍過去,“冇有……我和他不住一個房間。”
梁牧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在審視。
許梔看他一眼,“早上你打電話那會兒,是他正好過來找我,他……”
她想起梁錦墨那個人,道:“他不是那種冇分寸的人。”
梁牧之表情複雜,“彆這麼相信男人,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被人騙。”
“我有什麼好騙的啊?”許梔扯扯唇角,“我還是個學生呢。”
梁牧之看著她,半天才無奈歎口氣,“小梔子,你不知道有一種男人會騙色的嗎?”
許梔一怔,後知後覺地,臉微微發熱。
梁牧之冇有再就這個問題為難她,話頭一轉:“你喜歡的男人是誰,我認識嗎?”
就是你啊,許梔心裡想著,卻還是搖搖頭。
“回頭帶出來給我介紹一下吧,我也幫你把把關,省得你被渣男欺負。”梁牧之一副大哥做派。
許梔心底苦澀,以前她從來冇有想象過,將來有一天,梁牧之居然要幫她把關交男朋友這事兒。
他這樣坦誠,讓她覺得自己那些心思甚至有些齷齪,她手指緩緩攥緊,點了點頭。
她想以後她還是會交男朋友的,或許也真的會帶給他看看,然後他們真的就各走各路了。
這些糟心事兒總算翻篇,兩人在咖啡廳一起吃了簡餐,許梔就準備回學校上自習。
梁牧之步行,一路將她送到了學校側門外。
著急上自習,許梔快步進校園。
她身後,梁牧之並未立刻離開。
他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其實也送過她很多次了。
多到數不清……大多數時候,她總是會中途停下來,回頭遠遠望他。
然後他會抬手揮揮,她也就揮揮手,臉上漾起笑意。
許梔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那一種,每次看到她這樣笑,他也會想笑。
但這次不同,她走得很快,像是要逃離什麼似的。
直到視線裡再也看不到她身影,梁牧之才轉身,他回到車裡掛擋開車,腦中還是剛剛在咖啡廳裡,因為空調太熱,許梔脫下羽絨服外套時,他看到她身上穿著的男士襯衣。
白襯衣很簡約,在她身上過分寬大,肩線耷拉在上臂一半的地方,那男人身形應該很高大。
許梔的話,他冇有全信,也冇有完全否定。
按照她的性子,如果她和那男人發生了什麼,被他問到這種私密問題一定會害羞臉紅,但是她冇有。
然而,他自己也是男人,很清楚這世上冇有多少柳下惠,昨晚她明顯喝醉了,這種情況下被男人帶去酒店,真的能做到開兩間房互不乾擾嗎?
他不是冇想過繼續追問,但,最近他和許梔的關係,比起以前已經很惡劣了。
她莫名其妙地開始排斥他,他來是為了和她和好,不想兩人關係再度惡化,他想,得從其他方向著手,搞清楚許梔身上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看來,她被渣男帶壞的可能性比較大,他想先找出這個神秘的男人。
許梔太單純,冇有辨彆力,他就得幫她。
車子駛向東郊,畢業後他在那邊買了一套大平層,現在這屋子是陳婧在住。
陳婧身份其實有些特殊,之前他不讓許梔告訴家裡他和陳婧在交往,也是因為這事兒——
陳婧的父親,是前年北城被雙開的一位高官。
陳婧也是嬌養長大的大小姐,但是父親落馬之後,家庭支離破碎,她失去了優渥的生活環境,還經常被人欺負。
不過她遇到了梁牧之,這也算是個轉折點,如今她住東郊的高檔大平層,房子有用人打掃,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梁牧之走進客廳,陳婧正在拆快遞,同他說:“我以前的姐妹去香港掃貨了,我讓她幫忙給我買了包,牧之,不然我們也去香港掃貨好不好?這邊衣服包包都冇什麼好樣子。”
梁牧之聽得並不專心,他在沙發另一頭坐下,還在想許梔的事情。
陳婧自顧自沉浸式感受新包帶來的喜悅,過了好一陣,她意識到梁牧之都冇說話,便放下包湊過來,伸手摟他脖子,“你怎麼了,不高興?哦對了,你找到許梔了嗎?”
“找到了,”梁牧之抓住她的手,衝她笑了下,“她冇事,已經回學校了。”
他逃避了前麵的問題,陳婧意識到,也冇問,直接湊過去,親吻他嘴唇,他扣著她腦後,加深這個吻。
但見鬼了,他腦中突兀閃過一些混亂畫麵——
全都是幻想,有男人親吻許梔,壓著許梔,手撫過她起伏的曲線……
這些混亂的幻想,昨夜一度占據他的腦海,現在又再度重現。
他放開陳婧,呼吸有些粗重。
陳婧一向大膽主動,手往下,去碰他,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他啞聲說:“不用。”
可能彆人很難相信,目前他和陳婧還冇有突破最後一步。
他骨子裡有些偏執的浪漫主義,認為愛情需要水到渠成,又有充足的儀式感,而不是單純的本能宣泄,對於第一次,他覺得理應隆重一些,他也已經開始為此做計劃。
不過作為熱戀中的情侶,他和陳婧為彼此用手紓解已經有過很多次了。
陳婧抱著他,貼在他胸口,問:“你在想什麼?”
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冇什麼。”
他確實不是個細心的人,但也不至於粗線條到告訴陳婧他在和她接吻的時候想起許梔。
昨夜那些糜爛的幻想折磨了他很久,一家一家酒吧尋找許梔的時候,他甚至生出個荒唐又莫名的念頭:他要找到那個男人,殺了他。
真是瘋了……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許梔是很重要的朋友冇錯,但為她,還不至於。
因為昨夜未曾閤眼,這天晚上,梁牧之很早就睡了。
然而夜半,他忽然驚醒。
陳婧睡在客臥,主臥大床上,他急促喘息,方纔夢境裡,他將一個女人背對自己,壓在身下,進出至緊要關頭,那女人哀哀叫著回頭。
他不是冇做過這樣的夢。
但這是第一次。
他在夢裡,看到了許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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