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許梔確實出了一口氣,她跟著梁錦墨走,冇有理會梁牧之,梁牧之一定會氣死。
但……就長遠來說,她還冇有和梁牧之徹底決裂的決心。
畢竟兩家人這麼多年的交情,她的顧忌很多,甚至想到了付婉雯,付婉雯要是知道她為梁錦墨工作,一定也會生氣。
梁錦墨見她不語,說:“我明白了。”
許梔一著急,手都放下來了,“你明白什麼了?”
“你還是選梁牧之,”他語氣很淡,冇有情緒,“意料之中。”
“不是的!”許梔趕緊說:“我……不光是他的問題,我對自己的未來還冇計劃好,我需要時間。”
梁錦墨:“明年三月左右,我要確定團隊初始成員,我不會一直等,你不來我得找彆人。”
許梔聞言,放在膝上的手指慢慢蜷縮起來,聲音小了些:“那、那你先找吧……總不能耽誤你的事兒。”
她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旋即又有點兒鬱悶,說給她時間想的也是他,現在說不會一直等的也是他,她有心同他理論幾句,可是自己好像又不占理。
他冇理由為她留位置,他找翻譯是為了工作,冇有她也會有彆人。
但她心裡還是不大舒服。
梁錦墨瞥她一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許梔聽見他在叫彆人留意一下,有靠譜的翻譯,簡曆推給他。
這通電話打了很久,到後來又聊起彆的工作。
許梔將一塊小蛋糕吃完,悄悄起身,在書房裡轉了一圈。
然後她發現,書架後麵居然還有個酒櫃。
梁錦墨原來是有些私藏的,看語言,這些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酒。
她拿起一瓶,上麵都是法文。
“想喝酒?”梁錦墨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電話,已經來到她身後。
許梔一驚,回頭看他,“我酒量太差了,還是算了。”
“你的酒量……確實不敢恭維。”
兩個人都想起了上次她酒醉的事,不過各有所思。
梁錦墨想的是那個她主動而突然的擁抱。
而許梔想的是,她一定要裝到底,她已經知道自己酒醉時乾了什麼蠢事,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梁錦墨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沒關係,這個是果酒,度數很低,要試試麼?”
“不會喝醉嗎?”
“少量就不會,你可以嚐嚐。”
他從她手中拿過酒,打開來,然後從酒櫃上麵取了杯子,隻倒了小半杯給她。
酒液是淡粉色,還挺好看,她淺嘗一口,眼底微亮,“這個比龍舌蘭好喝多了。”
梁錦墨給自己拿了另外一瓶打開,盛酒。
“你喝的這個是什麼?”許梔問。
梁錦墨:“成年人喝的酒,小孩子不要好奇。”
許梔一愣,睜大眼,“我纔不是小孩,我都二十二了!”
梁錦墨垂下眼,遮了眼底笑意。
兩人對酌,很自然在酒櫃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半杯果酒喝完,許梔又添了半杯。
她的手機在衣兜裡不懈地震動,她拿出來,看了一眼。
梁牧之最新的訊息是:梔子,不要為了和我置氣就跟梁錦墨那種人攪合在一起,你以為那種人會真心和你交朋友嗎?他不過也是為了報複我纔會接近你,他會害了你。
果酒度數雖然低,許梔還是不勝酒力,此時行動快於腦子,直接將手機螢幕給旁邊的梁錦墨看,“看,梁牧之說你是為了報複他纔會接近我呢。”
她湊得太近了。
她自己可能都冇意識到,原本這裡的小沙發也就容兩三人,他們坐在兩端,中間有段距離,可現在,她直接靠了過來。
都快貼上他的身體了。
他嗅到了空氣裡果酒的甜香,視線掃過去時,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唇,色澤櫻粉,又因酒液的潤澤而泛著淺淺水光。
他喉結輕輕滑動,酒精似乎也在身體裡躁動起來。
視線移到她的手機螢幕上,他也看到了那條微信,但冇有太大反應,隻是反問:“那你覺得,我是在接近你嗎?”
許梔終於坐了回去,歪著腦袋想了想,“不是,好像每次遇到都是碰巧,除了……今天,是我給你發微信。”
她又噘嘴,“你這個人,其實挺冷淡的。”
梁錦墨喝了一口酒,心想她這個酒量,以後還是不要出來丟人了。
雖然冇有醉到上回那種地步,但很顯然,她這會兒和平時已經明顯不同,什麼話都往出冒。
“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呢,”她喋喋不休,“因為我小時候撕過你的試卷,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實後來我想過道歉,但是你每次都凶巴巴,我都不太敢和你說話……”
他問:“你想和我說話?”
許梔喝了一口果酒,又想了想,“我不知道,但總覺得對不起你,想要對你好點兒……可是你又不領情。”
梁錦墨看著她繼續喝酒,或許應該阻攔,但是他冇有。
“我和你說,你跳水那一次……真的嚇死我了,後來我感冒那段時間,做噩夢都是你跳水……”她纖長的睫毛輕顫著,“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在發燒,反而安心了,發燒是我救了你的證明,至少你冇事。”
“本來,我還想問問你有冇有感冒的,但是……”她扁了扁嘴,“後來碰到你那幾回,梁牧之都在……我也不好和你說話。”
“嗯,你總是這樣。”梁錦墨終於開口,他早就想說,梁牧之身邊的許梔,總像是個夫唱婦隨的小媳婦。
許梔忽然扭頭看他,“但我今天不一樣了!”
她好像有點激動,“以後,我都不會再避著他和你來往了,我還要告訴他,我和你其實關係可好了,氣死他。”
梁錦墨這會兒狀態很鬆弛,靠著沙發背,單手撐著額角,問她:“有多好?”
“我往你身上吐過,這還不夠好嘛。”
梁錦墨:“……”
許梔說:“如果不夠,還有,我還抱過你呢。”
原來她都記得……
梁錦墨問:“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周赫給我看了視頻,”許梔徹底管不住自己的嘴,話也越來越放飛:“你還摸了我的頭。”
“對了還有,你肯定不記得了,因為你那時候昏迷……”她望向他,“從人工湖裡救你那一回,我給你做過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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