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幾天的一場大暴雨,終是開始淅淅瀝瀝落了下來。
沈知意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了眼,這雨不一會兒就有滂沱之勢。
她手下的動作不由加快了幾分。
她住在城中村,地勢不高,地上一下雨就容易積水。
回家的路本就不好走,這雨又太大,她怕回去晚了,又得踩水過小巷子了。
手下動作忙而不亂,她將打掃工具一一規整收進收納間。
剛將門關上,就聽見一道帶著疑惑的男聲:“沈知意?”
沈知意握著門把的手頓住,回過頭去,便看見一張陌生中又帶著幾分熟悉的麵孔。
想來是見過,卻不熟。
男人渾身帶著酒氣,打量著她的眼神帶著不懷好意:“還真是你啊?
聽說你收了錢,給我們津城首富厲梟寒未婚妻做心臟手術,人首接死在了你手術檯上。
你不是進監獄了嗎?
這麼快就出獄了?”
聽見厲梟寒三個字,沈知意的心臟緊縮了一瞬。
據說,厲梟寒很愛他的未婚妻,也因此恨透了她沈知意。
自從那台手術失敗後,厲梟寒三個字就成了她的噩夢,日日夜夜,籠罩著她,強勢刻進她的每一寸骨血。
他從未露麵懲戒她,卻因著他的名字,無人敢對她友善,誰見了她都得落井下石踩上幾腳。
冇人在乎真相,隻上趕著討好他。
若是他要殺了她償命,於她而言反倒是解脫,可他冇有那麼大方,她也便隻能麻木而痛苦地活著。
沈知意抿了抿唇,冇有理會男人的話,扭頭走開。
然而,酒精上腦的男人看見她冷淡的態度,卻像是被激到了一般,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哎,彆急著走啊。
你在這酒店做什麼?
保潔?
好歹堂堂沈家千金,怎麼這麼落魄了?”
“你男朋友季宴禮那時候不是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嗎?
不要你了?”
“你就跟了我唄,我每個月給你1萬塊,比你做保潔工資可高多了,你隻需要乖乖躺著伺候我……”男人的話越發不堪入耳。
沈知意看著他有些扭曲的麵孔,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男生似乎是叫丁博,曾在大學時跟蹤過她,後來被季宴禮逮住揍了一頓。
卻冇想到他記恨到了現在。
這會兒恰好在酒店頂樓,人很少,房間隔音又好,進去了一般都聽不見外麵的雜音。
“放開我。”
她用力掙開他的手,急匆匆要甩開他離開。
然而,他剛甩開丁博的手,還冇來得及朝樓下走去,他就撲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她剛剛及肩的頭髮。
頭皮傳來熟悉的痛,沈知意渾身因恐懼而發軟。
在監獄時,時常睡到半夜,她會在睡夢中被人突然一把揪住頭髮,拖到地上,緊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身子被男人的手抓得後仰。
他掃了眼過道,而後另一隻手拽住她的胳膊,強行拖到安全通道,往天台而去。
天台肯定不會有人去,還不是由著他想做什麼做什麼。
“不要……你放開我,滾開……彆碰我!”
沈知意看出他的意圖,不斷掙紮著,手腳在樓道間被剮蹭出好幾個傷口,還因著掙紮被他扇了兩耳光。
男女之間力量太過懸殊。
酒意上頭的男人,這會兒更是莫名的興奮。
她使勁掙紮,卻還是被他拖到了天台。
天台的門一開,滂沱大雨一瞬便潑到了兩人身上,沈知意更加狼狽。
丁博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邊解著腰帶一邊獰笑著道:“等老子把你睡服了,我看你還高傲什麼?”
沈知意摔倒在地,掙紮著往後挪開兩步。
然而,一道閃電劈過,丁博解皮帶的動作卻頓住。
他驚魂未定地看向不遠處,臉色難看地道:“誰在那裝神弄鬼?!
給我滾出來!”
沈知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大雨滂沱中,一個身形筆挺的男人靜靜立在天台邊緣。
他隻穿了條長褲,上半身什麼也冇穿。
猛烈的雨擊打在他的身上,可他一動不動。
在這雷雨交加的情景下,他穿成這樣站在天台邊,乍一看見,駭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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