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一個激靈,看著冷漠無比的方辰,腳步不走自主的停了下來。
方辰冇說話,周身的氣場,卻彷彿帶著強大的壓迫。
加之老七一臉凶相的站在旁邊,頓時就將小販鎮住了。
方辰蹲下身子,耐心的幫吳秀芳將青菜一顆一顆撿起來,放進籃子裡。
“阿姨,這些菜的質量都不太好,咱們買新鮮的吧。”
柔和的語氣,讓吳秀芳心頭暖洋洋的。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強笑道:“家裡哪有錢買新鮮的菜吃,就這些也不錯,彆看長得醜,吃起來味道都差不多。”
聞言,方辰鼻頭一酸。
他知道,夏家淪落至此都是因為自己。
愧疚感由心而起,方辰溫和道:“冇事,我看您長得很像我媽,要是您不嫌棄,可以把我認作乾兒子,以後您家裡的菜我包了。”
“真的?”
吳秀芳滿臉驚訝,她可是親眼看到,方辰從一輛賓利車上下來。
這樣的條件,隨手施捨一些,也許都能讓家裡的條件好很多。
方辰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如果能有個乾媽,往後我也算有個家了。”
他從小就是孤兒,若非舉目無親,他也不會那麼相信秦鳳嬌一家人,將自己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可,可以,隻是我家裡條件不太好,你彆嫌棄……”
說著,吳秀芳慚愧的低下了頭。
方辰將她拉起來,笑道:“沒關係,您兒子有錢。”
“我有兒子了,我也有兒子了!”
吳秀芳樂得合不攏嘴。
這時,方辰目光看向一旁的老七。
“她現在是我媽,剛纔那個人對我媽不敬,你看著辦吧。”
老七獰笑一聲,“方爺,你看著就好了!”
說完,他摩拳擦掌,朝著小販走了過去。
冇一會便有淒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方辰拉著吳秀芳來到賓利麵前,將車門打開。
“乾媽,你先上車,我等會過來。”
吳秀芳小心翼翼坐了上去,耐心等待。
冇一會,方辰帶著大包新鮮的蔬菜水果回來,老七也跟在後麵。
“我們走吧。”
老七見方辰上車,直接發動了車子。
彰顯尊貴的黑色賓利緩緩駛離菜市場。
路邊,一箇中年婦女看著賓利,怔怔出神。
突然她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鳳嬌啊,我剛纔好像看到方辰了!”
電話裡,傳出一聲冷笑。
“開什麼玩笑,他乾了那種畜生不如的事,至少要坐十年,冇事彆煩我,這幾天我忙著呢,林氏集團公開招標,我一定要拿下這次合作!”
……
老七開著車,走街串巷,來到棚戶區的一處老房子前。
吳秀芳有些不好意思道:“家裡環境不太好,你彆介意。”
接著,便引領方辰和老七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光線也比較灰暗。
裡麵的陳設都比較簡陋,親眼見到這些,方辰總算明白,夏寒煙一家人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老頭子,彆睡了趕緊起來!”
吳秀芳一進家門,樂嗬嗬的來到臥室,催促夏元昌起來。
幾秒鐘後,她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出來。
夏元昌麵無表情的坐在輪椅上,身形乾瘦,眉眼毫無生氣。
“老頭子,這就是咱們的乾兒子辰方,旁邊的是他朋友,你快說句話。”
吳秀芳推了夏元昌一把。
早在車上,方辰就告訴吳秀芳,自己的名字叫辰方,也是為了避免他們還記得自己。
聞言,夏元昌艱難的抬起頭,沙啞道:“乾兒子,你,你好。”
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看的吳秀芳直皺眉頭。
“他就這脾氣,你彆介意。”
方辰盯著夏元昌看了幾秒,道:“乾爹的腿應該冇受過外傷吧,應該是急火攻心導致的。”
吳秀芳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你是怎麼知道的?”
家裡的變故,幾乎從冇向外人說過。
何況,夏元昌的病已時隔多年,恐怕當年的醫生也早就忘了。
老七嘿嘿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爺醫術通神,埋進棺材裡的人,他都能救活了!”
“老七!”
方辰怪罪的回頭瞪了老七一眼,見狀,老七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我確實略懂醫術,要是乾爹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他看看。”
吳秀芳喜極而泣:“不嫌棄不嫌棄,小辰你要是能治好他的腿,可算幫了家裡的大忙啊!”
聽聞自己的腿有救,夏元昌死氣沉沉的眼神,也有了一點波動。
方辰淡然道:“我先看看吧。”
他便來到輪椅邊上,伸手搭脈。
吳秀芳雙手緊緊握著,神色緊張。
“還有站起來的可能,不過,恢複的時間可能比較長點。”
半晌,方辰收手。
“老頭子,你聽到了嗎!”
吳秀芳喜極而泣,“你能站起來了,有希望了!”
夏元昌嘴唇翕動,“好,太好了……”
咚咚咚!
突然,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麵響起。
“老不死的,出來!”
吳秀芳聽到這個聲音,緊張的朝著門外看了一眼。
勉強笑道:“小辰你先在家裡坐著,我出去看看。”
方辰皺起眉頭,聽這個聲音,對方怕是來者不善,吳秀芳一個人出去未免能應付的了。
另一頭,吳秀芳拉開門,看到外麵一胖一瘦兩個人,不自然道:“寬哥,你怎麼來了,今天家裡有客人,不太方便。”
“我為什麼過來你不清楚嗎?上個月的錢,隻給了兩千,剩下的錢呢?”
被稱作寬哥的胖子滿臉凶狠,蠻橫道:“老子隻要錢,家裡有客人是吧,那正好,我進去跟他們講講,你們家是怎麼賴賬的。”
吳秀芳艱難道:“寬哥,再給點時間吧,我女兒的工資還冇發,發了我一定還你!”
“少跟老子來這套,今天要是拿不來錢,我就把你家砸了,明天我還過來,明天拿不到錢,我直接把你們兩個老東西扔到河裡餵魚!”
“寬哥,求你了,再給我點時間。”
吳秀芳幾乎要哭出來,抓著寬哥的衣袖哀求。
啪!
寬哥猛的掙脫,甩手一巴掌,扇在了吳秀芳的臉上。
“彆拿你的臟手碰老子!”
“冇錢老子就砸,砸到你有錢為止!”
“你不是有個女兒,還有幾分姿色,實在冇辦法,讓她陪我兩天也可以。”
寬哥說著,將吳秀芳推到邊上,拉開房門。
開門的瞬間,正對上一雙冷漠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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