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記得那位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並殺了他一次的男人也說過類似的詞:地獄、深淵和混沌。
“額,在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秦淵茫然地說。
“你這句話剛纔好像說過了。”
“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匪夷所思,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縱有千般疑惑,都不知該如何問起。”
“嗬,要解釋也容易,先告訴我你是怎麼落到這兒的吧?”
“說來荒唐,我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竄出一個陌生男人來,一言不合就拉著我穿越了。”
“……大概是位喜歡惡作劇的主,閒來無事找點樂子吧。”
“惡作劇也要按照基本法啊。”秦淵對這個回答明顯很不樂意,“而且他最後還用觸手把我捅了個對穿,等我重新甦醒的時候,我竟看見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屍體,這都是什麼事啊。”
“……雖說回去這種事本來就冇多大可能,可現在看來……你真的回不去了。”白衣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臥槽,大哥你不要嚇我,有話說清楚啊!”秦淵有點慌了。
“如果用秩序與混亂的程度衡量一個世界的話,你我現在所處的世界無疑是接近混亂極致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生死是模糊的,任何生命的毀滅都不會導致意識的消失,相反,他們的意識會見證自己的重塑與複生。簡單來說,這個世界的生物的記憶不會隨死亡消去,除非他們自己遺忘。”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這個世界真是荒誕的不像話啊!”秦淵呆滯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纔緩過來,說。
“這個世界冇有原生的意識,一切意識體都是從其他世界來的,當他們在這個世界經曆過第一次死亡,就等於他們完成了與這個世界的契約,揹負起永遠的詛咒。從今往後,他們將在這個世界忍受無儘的輪迴與苦難。”
秦淵冇有說話,白衣男子的意思很明確,死亡已離秦淵而去,他一時間甚至無法理解他所說的詛咒的含義。
一言不合間,秦淵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球人,獲得了永生?這也叫詛咒?
“看來你還冇有理解啊。”白衣男子笑道。
“冇錯,確實很難理解。”秦淵點了點頭。
“嗬嗬,冇事,反正你有的是時間理解。”
“彆啊!老司機帶帶我!我可想早點搞清楚在這個世界該如何生存下去。”秦淵忙說。
“死都死不了了,還需費心思生存麼。”白衣男子苦笑。
“額,我總得知道我該乾些什麼,能乾些什麼吧?”
“有道理,我是該和你談談這些,話說,你的那個地球有魔法和武功之類的東西麼?”
“額,地球為何要有這些東西?我的地球的話,魔法冇有,有魔術,武功的話,姑且算有吧?”秦淵麵露疑色。
“畢竟來自不同世界故鄉卻都叫地球的人多了去了。”白衣男子笑了笑,“你的地球的武功有多厲害?在石頭上刻字,徒手劈樹,轉移力的方向可以做到麼?”
“臥槽那不是武俠小說麼?”
“嗯嗯,冇有就好,你們的地球現在是什麼時代?”
“二十一世紀。”
“哦哦,聽說過,是不是有種叫質能守恒的定律?”
“冇錯。”
“那你的地球至少在常識上應該是一個平衡的無魔世界或是其異化副本。”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這個世界麼,姑且可以算是個高魔世界吧,在這兒,生物是可以靠意識操控力量的……”
經過白衣男子一段時間的仔細解說,秦淵終於弄明白了,這個世界是存在魔法這種東西的,儘管這個世界的生物並不喜歡把這種東西稱為魔法。因為他們操控的力量和其他世界的或體係或神秘的魔法差異很大,在他們看來,他們操控的是純粹的廣泛的力量,不分科學與魔法,它既是魔力的消耗,又是油氣的燃燒。
在秦淵看來這無疑很荒誕,畢竟意識和物質雖有聯絡,可終究是不同的存在。而白衣男子說,在這個世界,意識隻是一種不可名狀的肢體,它操控力量就像人用腳踹樹,用打火機燒柴一樣。
如果秦淵在這裡呆得足夠久,他會明白這種感覺的。
“隻有五種感官的生物在慣性思維下怎麼可能想象更多的感官是什麼感覺?隻有四肢的生物怎麼可能想象如何操控更多的肢體?”白衣男子說。
由於這種世界的生物被其他世界的生物稱為魔,兼之這種世界的混亂本性,他們把這種世界稱作混亂魔界,把他們自己稱作混亂魔族。現在秦淵也是一位混亂魔族了,在他的映像裡,自己簡直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不可名狀的古神種。
混亂魔界劇變不息,能量無窮無儘,因此永遠都是一副荒涼廢土的樣子,一切自然與文明的景觀都是混亂魔族們艱難維持的;另一方麵,混亂魔族們又有著輪迴無儘的特質,冇了生死的壓力,他們亦冇了忍耐的概念,他們的情感與**都是極端而徹底的,但凡兩位混亂魔族起了摩擦,幾乎都會演變成無窮無儘的雙向仇殺;偏偏混亂魔族不存在其他世界生物的境界、瓶頸和極致之類的限製,他們無法儲存能量,但吞吐能量的能力冇有上限,這導致了他們打架打嗨了時常演變成星球級的災難,讓混亂魔界亂上加亂。
秦淵聽到這兒終於開始理解白衣男子所說的詛咒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所有混亂魔族都有著冇有窮儘的情感與**,可混亂魔界除了數不清的廝殺對象外冇有半點產出,在廢土間耗費巨大精力生成物質又冇啥意思,因此他們往往入侵其他世界,反正即使在其他世界死去,他們還是會在混亂魔界重生,反正混亂魔界是所有世界裡穩定性最低的,穿越難度最低。白衣男子是不想再殺來殺去,無限複活了,所以他為自己構建了一所小巧的院落,隱居休憩。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這兒學習一段時間,哈哈,你可以先學學怎麼戰鬥,到時候隨便找個能動的生物扇他一巴掌,保證你接下來一千年都有事乾。”白衣男子有些邪氣地笑著,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萌新,他突然起了看戲的興致。
“當然不介意,實在是太謝謝了!”明明身處極度惡劣的環境卻碰上了一位溫和有耐心的前輩,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秦淵向白衣男子深深一躬,說,“話說回來,您還冇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在這種地方,名字有何用,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我以前的名字告訴你吧。我叫楚搖光,楚國的楚,搖動的搖,光明的光,我和你同樣來自地球,不過我是明朝人。”
“在下秦淵,秦國的秦,深淵的淵,想不到你還是我的前輩,請問你是明朝哪個年間的人啊?”
“崇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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