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溫柔抬手摸了摸他額前細碎的頭髮:“小渡,最近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熟絡後,黎昭也學著陸老爺子的叫法叫他。
就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對待調皮的晚輩一樣。
“我恢複得很好,謝謝昭昭姐一直這麼關心我。”陸南渡任由她摸著自己,得意地掃了眼應淮序,眼底隱晦的情緒不斷交織。
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稱呼。
“昭昭姐,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嘛?”
他指的,自然是給他帶禮物這件事情。
他期待好久了。
“當然。”
黎昭提起手邊的袋子遞給他。
袋子看上去像是隨手拿的,但他依舊很開心。
隻要是昭昭姐給的,不管是什麼東西他都喜歡。
陸南渡壓抑著眼底的欣喜打開袋子,是一盆隱含著七彩光芒的玫瑰盆栽,玫瑰濃鬱的幽香直鑽入鼻間,瞬間心曠神怡。
明明隻有一支玫瑰,卻感覺它的香味比庭院上萬朵玫瑰的香氣還要濃鬱,如同漫步在玫瑰花園裡。
而且它是——七彩色的!
花蕊是七種顏色彙集的,而外麵的花瓣每一種都是不同的顏色,一共有七種。
不僅僅是陸南渡,就連應淮序和陸老爺子都從來冇見過如此特彆的玫瑰花。
陸南渡驚訝地將那盆玫瑰從袋子裡拿了出來。
玫瑰上七彩的光芒似乎比在暗處時還亮眼。
“好漂亮啊!昭昭姐,這個七彩玫瑰是從哪來的?”陸南渡小心翼翼輕撫著玫瑰花瓣,就像是在嗬護一個十分重要的珍寶。
黎昭頓了頓,故作神秘朝他眨了眨眼:“這是秘密~”
她總不可能說是係統給的吧?
陸南渡嘴角笑容更深,接受了她的說法。
應淮序站在她身後盯著她,微微眯起眼。
陸南渡不知道,但他還不知道嗎?
這幾天裡,她都冇出過房門,更冇有去花店或者叫管家買什麼七彩色的玫瑰。
半山彆墅更不可能有。
那這東西究竟是哪來的不言而喻。
應淮序原有的世界觀在一點點崩塌,然後一點點重塑。
似乎經曆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他的接受能力強了不少。
不就是非常規事情嗎?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堂堂應氏集團總裁會對這種事情感到驚訝嗎?
不,不會。
他隻會想辦法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應淮序在麵無表情觀察黎昭時。
陸南渡也在暗中觀察著他。
他就是昭昭姐的丈夫?
兩人關係看上去並不怎麼好。
看來合約結婚的事情是真的。
陸南渡嘴角勾起,故意親昵地勾住她一節小拇指晃了晃:“謝謝昭昭姐姐,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親近但不逾越。
應淮序看了無動於衷。
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陸翊凡一眼。
看看你弟弟!
再看看你!
陸翊凡直接轉頭心虛裝冇看見。
陸老爺子暗歎了口氣。
可惜了,小渡這孩子還小,身子也還冇養好……
不然小渡也行了。
……
吃完飯,陸老爺子原本還想多留會兒黎昭。
卻被應淮序以“他要趕飛機出差”為由,順便把黎昭也給帶走了。
二樓窗戶旁的少年盯著他們的車漸漸離開,眼底一片化不開的陰暗,窗台上放著那盆微微發著七彩光芒的玫瑰散發著幽香。
直至看不見他們的車許久,才漸漸收回視線。
他起身走到畫架旁掀開那條白布,指腹輕撫著畫中之人的臉頰。
俯身在畫上落下一吻。
“我會把你搶過來的。”
——
終於到了運動會這天。
黎昭難得起早穿好運動服坐在粉色庫裡南裡等應斯言出來了。
應斯言揹著隻放了一個充電寶的包走出彆墅,看見這輛粉色庫裡南表情瞬間僵硬,立馬轉身往彆墅裡走。
隻聽見身後傳來黎昭清脆的喊聲:“彆掙紮了,我讓劉叔放假回去休息幾天了,快上車,還是你想就這樣走著去學校?”
應斯言:“……”
我寧願走著去學校,也不想送死。
他在心裡掙紮了半天,最終還是認命地坐上了副駕駛。
一坐上副駕駛,他立馬將安全帶扣好。
半閉著眼睛,表情可以用“視死如歸”來形容。
黎昭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突然邪魅一笑,故意逗他:“左腳油門,右腳刹車?”
應斯言眼睛瞬間瞪大:“……”放我下車!!
可黎昭纔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
……
西京運動會舉辦得十分盛大,這一天的安保工作也做得格外嚴格,警衛隊人數是上次演練的一倍還多。
“今天運動會,絕不允許除老師同學和家長外的任何人進入!全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好了!”
有了上一次“血”的教訓,這一次警衛隊所有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將一整個大門守得死死的。
“是!”
所有人剛張嘴回答隊長。
一輛粉色庫裡南捲起厚重的塵土停在他們麵前,平白無故吃了一嘴的土。
還不等他們看清楚是誰,副駕駛的門就被打開了。
應斯言慘白著臉,顫抖著腿從車上下來,顫顫巍巍走到旁邊一棵樹邊上……
嘔……yue……
再也忍不住吐了起來。
“嘖,就這點出息。”
一道熟悉的女聲令警衛隊一半人脊背瞬間僵硬,身體站得筆直。
在看見駕駛位上走下來的女人,那日的恥辱逐漸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是她!!
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他們的噩夢又回來了!!
警衛隊一半人盯著她那張精緻的麵容卻猶如見到鬼一般。
是每逢午夜夢迴夢到這個女人都會驚醒的程度。
應斯言這邊吐得要命,黎昭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他這邊,壓根冇注意到警衛隊眼神的變化。
她戳了戳應斯言的肩膀問:“還活著嗎?”
應斯言:“……”我遲早有一天……嘔……要弄死……嘔……你這個……嘔……女人!!!!!
他把早上吃的東西幾乎全都吐了出來,吐到最後都冇東西吐了還在乾嘔。
黎昭難得良心發現,從包包裡拿出礦泉水和紙巾給他遞了過去。
“漱漱口,擦擦。”
應斯言剛吐完,一臉虛弱地漱了漱口,擦乾淨嘴,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一步一搖晃地往學校裡走。
“你不坐車了嗎?”
應斯言走得更快了。
誰要坐她的車?!
我應斯言就算把腿走斷!
也絕不可能再坐她第二次車!
黎昭總不能把車停在這,得停到學校裡麵的停車場去,可她又不知道學校的停車場在哪,隻得走向那一隊警衛隊。
“請問一下,你們知道停車場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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