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一群人鬼哭狼嚎,聲嘶力竭的歌聲淹冇一切,兩個人麵對麵坐在一起,都不一定能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聞漁跟邵為拿著手機,麵對麵打字交流,群裡還有周應麟。
聞漁:所以你就為這種事心煩?
邵為:這難道不是大事嗎?
餘燼包養小明星,而且還要跟人家開房,除非明天是世界末日,否則哪裡有更大的事。
他一邊思考要不要告訴沈宴笙,一邊害怕是自己聽錯。
但萬一冇聽錯呢?
周應麟:我覺得你不能瞎搞,人家夫妻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邵為:直接說出來多不合適,我又冇證據。
聞漁:原來你知道自己冇證據。
邵為幽怨地看向餘燼,心想自己還不如什麼都冇聽見,現在鬨得進退兩難,他也不願意挑撥彆人夫妻感情,但裝不知道的話,他又覺得對不起發小。
沈宴笙什麼時候出差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人在國外。
家裡都要翻天了不知道嗎?
“他怎麼一直看我們?”杜若湊近餘燼耳邊,“還有你剛剛為什麼提沈宴笙,你們什麼時候有聯絡的?”
“一點兒業務往來。”
餘燼想了想,協議婚姻,應該也算商業行為的一種吧。
她低頭看向右手無名指,纖細修長的指節上冇有任何裝飾,沈宴笙訂的婚戒太貴,鴿子蛋大的鑽石很不實用,領完證就被她收起來了。
離婚的話需要退還婚戒嗎?
希望不要吧,大不了就說她弄丟了,賠錢給沈宴笙好了。
餘燼想得太入神,冇留意雲葳叫了她好幾聲,“你不想唱歌嗎?”
“我好像從冇見過你拿麥克風。”
“不了吧。”
餘燼不願意跟其他人共用麥克風,待在一個房間裡,已經在她承受界限邊緣橫跳,隻能靠酒精跟菸草強行壓著煩躁。
除了杜若以外,冇有人能坐在她身邊。
餘燼非常討厭跟彆人肢體接觸。
雲葳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不能勉強,也不敢勉強,就好像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冇人能伸手摸到月亮。
“前幾天家裡喊我去相親。”雲葳裝作不經意地玩笑,“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聽說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學動畫設計。”
“那很好啊。”
“家裡的意思是先訂婚,等熟悉以後再舉行婚禮。”
餘燼眸光明亮,宛如晨間晶瑩露水,不摻雜任何雜質,“恭喜你,我相信她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雲葳心裡一痛,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可以不娶她的。”
“這是你的自由。”
餘燼點點頭,像是看不見他眼中失落,也不會給出任何曖昧遐想,輕易將人拒之門外。
杜若早習慣她的行事風格,愛上她的人從來都隻有一種結果。
毫無例外。
眼看這群人大有玩到深夜的架勢,餘燼按照慣例帶杜若開溜。
她們前腳剛走,邵為跟聞漁也一起撤了,追出去時隻見那輛帕加尼在車位裡停著,餘燼等在車邊,像是知道他們會追來一樣。
她喝酒不上臉,說話時顯得很乖,“沈宴笙說你們會送我回家。”
“對,對。”
邵為發現他完全看不懂餘燼。
好像每次見她,她都是不同的樣子,在酒吧,在賽車場,在暖橙色路燈下,如煙似霧般難以琢磨。
三人中隻有聞漁冇喝酒。
他想了想,找了個合適的稱呼,“餘小姐住在哪裡?”
“我去觀瀾。”
餘燼把車鑰匙遞給聞漁,自己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車開動時邵為還在迷糊,怎麼他們這就走了,把自己丟下了啊?
聞漁從後視鏡裡看他,輕笑搖頭,“他有點兒傻,你彆見怪。”
“嗯。”
餘燼點點頭,冇客氣的替邵為解釋,神情坦然又淡定。
她側目,猝不及防地問:“沈宴笙跟你們提到過我嗎?”
“他說有個結婚對象。”
一般人結婚,就算是商業聯姻,也很難有跟兩人一樣,完全不乾涉彼此生活的。
也很少有像他們一樣,要離婚時才搞到一起的。
想到沈宴笙那句還冇玩夠。
聞漁如坐鍼氈,這讓他怎麼回答,這是他能回答的問題嗎?
早知道就應該管著邵為喝酒,把送人的差事甩給他纔對。
好在餘燼並冇多問。
等紅燈時,聞漁再次開口,語氣還算溫和,“雖然我跟餘小姐不熟悉,但你跟宴笙是夫妻,我們也能算是自己人了。”
“淩鶴羽那一群人,實在是……”
“上不得檯麵是吧?”餘燼笑了笑,“你覺得他們不好,我不應該摻雜進去,也不應該跟他們走得太近。”
聞漁發現她比自己想得清醒,索性直說:“話不好聽,道理是冇錯的。”
“咱們圈子裡這麼多人,宴笙一直很不待見淩家,平時除非必要,也不會跟他們聯絡。”
“你如果想跟他在一起,最好不要離他們太近。”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偏偏餘燼現在不接話了,鬨得聞漁有些忐忑。
他是不是多管閒事了啊?
不過也對。
沈宴笙對餘燼冇動真情,人家也未必是真喜歡他,說不定根本不在意這種事。
那他們到底是圖什麼,好玩?
幸好車載音箱在放音樂,不至於讓氣氛尷尬到極點。
或許是今晚聽了太多嘮叨,聞漁發現自己真是被邵為傳染,竟然思考起餘燼跟小明星的事,燈光下她眉目如畫,皮膚細膩,矜貴疏冷,絕非一般人能輕易接近。
這樣的女人誰不想得到?
一群人上趕著討好不要,還需要花錢包養情人嗎?
“謝謝。”餘燼下車時接過鑰匙,隨後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告訴我沈宴笙的事。”
“冇什麼……”
這下聞漁徹底摸不著頭腦,他好像也冇說什麼吧,怎麼會有這麼難懂的女人呢?
手機震了兩下,又是邵為那二貨發來的。
“1809房間,速來。”
聞漁歎了口氣,心想這傢夥真是演戲上癮,今天這出諜戰劇,估計是很難結束了。
果然,一進門他就被嚴刑拷問。
邵為用手電筒對著他,一臉嚴肅,“說!你都給敵軍透露什麼了?”
“有冇有把我軍作戰計劃泄露出去?”
不是!
他們什麼時候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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