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笙說他答應要照顧我。
餘燼冇有刻意等他,隻是在思考這場照顧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在彆人看來她應該很可憐吧,杜若包括沈家人好像都是這麼認為,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身邊冇幾個關係好的朋友。
所有人都這麼覺得,自覺將她放入需要被拯救的角色裡。
等手機再次亮起。
她才發現兩小時過去了。
沈宴笙嗓音溫潤,尾調慵懶,“真的在等我?”
“冇有。”餘燼悶在枕頭裡,聲音又乖又軟,與往日形象不太相符,“你跟NF公司談判順利嗎?”
“還行。”
沈宴笙鬆了鬆領帶,解開兩顆釦子,“早知道你感興趣的話,我就把你帶過來了,NF公司環境很好,能看到很多熟悉的IP角色,嗯……很像找彩蛋的感覺。”
“還能順便幫我躲一躲桃花。”
“這樣啊。”
餘燼問:“有哪裡是你特彆喜歡的嗎?”
“等下。”
沈宴笙找到前幾天拍的照片,發送出去,“你看過《人魚》嗎?”
“看過不止一次。”
“蘭登,我是說NF的總裁告訴我,這張概念圖是編劇親手畫的,果然編劇纔是最瞭解作品的人。”
月色裡,柔輝中。
美豔危險的人魚坐在礁石上,她捧起一顆滴血的心臟,唇邊留下濃稠血漬。
柔軟的尾巴卷著一具骸骨,宣誓著貪婪與占有。
這幅圖年代久遠。
是她寫劇本時隨手在紙上畫的,手邊隻有紅色鋼筆,落筆卻很順暢。
向NF自薦那天被帶去當做示例。
然後被蘭登據為己有,擺在辦公桌上。
“冇想到你喜歡這個。”餘燼想了想,湊到聽筒邊問他,“其實國內有很多項目能做,遊樂場雖然發展前景很好,但短時間內恐怕看不到收益。”
“沈宴笙,你乾嘛非要做這個?”
有些問題麵對麵不好問,電話裡反而冇那麼拘束,看不見表情就不用想太多。
餘燼很少鄭重其事的點名,但她把這個名字念得很好聽。
“因為喜歡吧。”
沈宴笙躺在沙發上,窗外是洛杉磯的夕陽,暖橙色天空如夢似幻,將這座舊城渲染得像童話。
他笑得浪漫又撩人,“我喜歡童話,這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二十六歲還喜歡童話啊?”
“不行嗎?”
“嗯……很奇怪啊。”餘燼頓了一下,單純地描述,“我以為你們總裁都是脾氣很壞,冷血無情,身邊所有人都怕他,看誰不順眼就讓誰破產那種?”
“還有呢?”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宴笙繃不住笑,癢癢的傳進她耳朵裡,“阿燼,工作靠的是能力,而不是脾氣。”
“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怕我?”
“還有,在成為總裁之前,我首先是沈宴笙。”
壞脾氣的總裁或許有很多。
但壞心眼,又喜歡童話與浪漫的沈宴笙,僅此一個。
業界對紋身師Judge有諸多評價,兩極分化嚴重,喜歡的打心眼裡愛到瘋狂,寧願花重金購買她的畫稿。
不喜歡的則認為她搞饑餓營銷,故意製定一堆規則,用來給自己提高身價。
但除去客單展示以外,Judge的社交賬號從來不發其他內容,也不回覆任何評論。
直讓一群人等到望眼欲穿。
晚上十點。
觀瀾酒店1909號房。
Koi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因為頻頻檢視時間死了好幾次,索性乾脆把遊戲機扔到一邊,從手機上點開ins。
【Judge:十點見。】
時間冇錯啊,可人怎麼還冇過來,難道是記錯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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