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人雙頰微紅,雙眸一泓醉意,賀安的臉龐在月色中愈加清晰,他不斷逼近,首至我們的鼻尖幾乎相觸,我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賀安雙臂支撐在我身側,阻止了我身體的逃避,低聲問道。
“夫人,你當真對我不滿?”
我從未飲酒,此時竟有些恍惚,往日他那雙清透的眼睛,此時眼迷離飄渺,似潭深不可見的泉水。
賀安的指尖拂過我零零散散的碎髮,有些酥酥麻麻的,我一時不知該不該製止。
不知何時,他又靠近了幾分。
我好歹也是見過許多豬跑的,不喜自己如此被動,不懷好意地貼上他的唇角。
猛然間,他的氣息變得粗重。
賀安一彎腰,一把將我打橫抱起,陡然離開地麵,我有些不安,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雙腿纏繞在他身後。
“砰”門被迫切地摔上。
紗帳輕輕浮動著,隨著微風的吹拂流連於我們的呼吸間,它們細膩而精緻的紋路搖曳著,每一根細絲都閃爍著微光。
室內是交替的喘息聲,牆上的影子交纏在一處,賀安一遍遍地呢喃著,一遍遍喚著夫人,眼裡滿是急切。
我鼻腔裡都是他身上的淺淺木香,腦袋有些發昏。
無力地伸出手捂住那不停歇的唇瓣。
怎麼回事,演的也太真了吧,不是不行嗎?
對手的戲太好,乃至我接的有些吃力。
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心中頓覺不妙,我急忙伸手阻擋在他胸前,轉身蜷縮在被窩中,平複著異常劇烈的心跳。
演個戲還上頭了,真是受夠這殘破的身體了。
“怎麼了”賀安的聲音粗啞,吐露的氣息急促又滾燙,眸底充斥著欲狂的熾熱。
“夫君,心疾”我也知道的這樣的話猶如一盆冷水,賀安怔怔地看著我,眼角的紅暈襯得那顆淚痣愈發生動。
呼吸平複後就瞧見這幅美景,心率又有些不穩。
思索片刻,我伸出手。
他有些急切又無措,我理論知識豐富,一個敢上手,一個敢試。
隻見賀安的喉結滑動著,不自覺用手臂環住了我,身體一陣陣的發熱,彷彿渾身的血液都焦灼起來。
我的手有些酸,心也有些酸,累的人是我,快樂人卻不是我!!!
賀安壓抑地青筋暴起,看向我的眼神脆弱而瘋狂,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我吞噬,他迫不及待地擒住我的手。
電光石火間,我有些後悔了,睡眼蒙朧地看著他。
“夫君,我困了”“你不困”他眸底墨色漸深,喉嚨間是破碎的喘息,那顆淚痣更顯嬌豔欲滴。
“哢擦”屋外,一道雷聲,劈裂了夜的寧靜,彷彿是遠古巨獸在雲層間翻滾,他們的咆哮讓夜空顫抖。
而後又開始下雨,細膩的雨絲如無數密密麻麻的刺入大地,它們在空中旋轉、跳躍,然後無聲的溶解在積水中,激起一團團漣漪。
在夜色中,我目送著賀安急沖沖地衝出雨幕,向著書房的方向快速移動。
我知曉這般有些不妥,從未聽說有妻子會在濃情蜜意時將人無情趕走。
腦海中盤旋著賀安清醒過來時的不可置信,是那麼刺眼,或許,冇有男人能接受這樣被動的愛吧。
我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浴桶中的水溫逐漸下降,胳膊上的皮膚豎起一個個激靈。
理智隨著冰冷的溫度漸漸回籠。
不過一個男人罷了,不要犯蠢。
越美的男人越無情。
哎,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誰懂。
果然,我的理論很快就得到驗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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