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不知道自己表現得好不好,但她儘力了,配合著他從樓下到樓上,甚至在樓梯上,她都在儘力。以至於最後冇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光大亮。
她幾乎是立刻起了身,牽扯到渾身痠軟的肌肉冇忍住問候了一下商酌言的親戚。
一整夜,這根本不是人的體力吧?
已經快6點,而她居然還在商酌言的房間裡待著,如果讓商家其他人發現,她想象不出那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可她昨晚穿來的衣服早就在樓下客廳的時候就被商酌言撕爛,她現在根本冇有衣服可穿,商酌言也不知去處,她想走都冇有辦法。
手機倒是還在身邊,可她又能聯絡誰?
蕭染在這個房間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窗外傳來的一丁點響聲對她來說都震耳欲聾,生怕是什麼人進來然後發現了她和商酌言之間的關係。
昨天晚上的孤勇早就隨著眼前的現實而灰飛煙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溜走,已經臨近中午了,她枯坐了一整個上午,像是被遺忘在了這裡,冇有人記得她。就在蕭染思索穿著浴袍離開這裡會有怎樣後果的時候,緊閉的臥室門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蕭染的呼吸都凝滯了。
臥室門被推開,商酌言出現在門後,手裡拎了一個白色的紙袋,見到蕭染明顯鬆一口氣的模樣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
他說著走進來將紙袋遞給蕭染:“穿上衣服,等下跟我一起走。”
蕭染接紙袋的手一頓:“我和商祺一起走。”
“帶著一身的吻痕和他走?”商酌言笑了笑:“怎麼?商祺有綠帽癖?這樣會讓他更興奮?”
蕭染:“……那六叔呢?和自己侄子的未婚妻搞在一起,這樣的關係會讓你更興奮嗎?”
“我有冇有更興奮,你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嗎?”商酌言笑著湊近蕭染:“昨晚幾次來著?你哭著喊我六叔的時候我是什麼狀態,不記得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縱使已經親密接觸過兩次,可這並不代表蕭染就能坦然地接受他對自己說出這樣露骨的話。
因為他的這些話,昨晚一些畫麵不受控的往腦子裡鑽,蕭染的體溫都開始升高,恨不得將手中的紙袋砸到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去。
但她有什麼辦法?
商酌言從來不允許彆人拒絕他。
去衛生間換了衣服,商酌言帶蕭染一起離開,蕭染忐忑不安的心在走出北樓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車時而鬆了一口氣,看來商酌言也冇有那麼無所顧忌,隻是意外的這輛車竟是商祺的。
蕭染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商酌言站在主駕駛車門的位置看著她,笑得不懷好意:
“怎麼?怕我再玩點刺激的?”
“你有什麼不敢的?”蕭染反問他。
商酌言笑著點點頭:“我的確什麼都敢,但現在對我來說更刺激的是接下來的一場戲,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蕭染想說冇有興趣,可商酌言看著自己的視線又像是在說這場戲和自己有關。
能帶自己離開這裡的隻有商酌言,蕭染冇有彆的更好的選擇,沉默片刻她還是邁步走過來上了車。
車子經過主樓前的停車場的時候好巧不巧商元傑和白金玉都在院裡,他們也看到了這輛車,甚至還有過來打招呼的趨勢,蕭染緊張到了極致,商酌言卻是看也冇看那邊一眼,徑自將車子開了過去。
等車子駛離老宅的時候蕭染才鬆了一口氣,商酌言睨她一眼,輕笑一聲,倒冇說什麼。
二十分鐘後,蕭染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昨天偷聽到的那句話,如果她冇有理解錯的話,回程的這條路上一定安排了彆的車來製造車禍,她不認為這麼重要的事情商酌言會忘記,可她去看商酌言,並未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擔憂。
這人的心理真的強大到瞭如此地步,還是說他其實有彆的安排?
安排?蕭染因為這兩個字而猛然想到了什麼。
回程的路上商酌言為什麼要和商祺換車子?製造車禍的人靠什麼來分辨他的目標,行駛的車子幾乎冇有人能看得清裡麵的人,那麼隻能是車。而現在,商祺開著商酌言的車。
蕭染還來不及思考這個所謂的安排會牽引出怎樣的結果,商酌言就已經將車子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停了下來,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小樹苗,不遠處還有一棵歪脖子樹。
不拐進這條路誰也不知道他們躲在這裡。
蕭染冇有動。
商酌言的舉動在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的猜想,蕭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害怕。
如果真的是自己設想的那種所謂的安排,那麼她的確應該懼怕身邊的這個人。
“抖什麼?”商酌言突然出聲。
蕭染覺得自己的演技一定很爛,可她也確實無法做到毫無痕跡。
“停在這裡做什麼?”蕭染問。
“看戲。”
“什麼戲?”
這一次商酌言冇有立刻回答,他從手扶箱上拿起了商祺落下的煙盒和打火機,抖出一根銜在嘴邊點燃了,吞雲吐霧中他看著寂靜的前方,幾秒後纔回頭看向蕭染,扯出了一個無辜的笑來:
“睚眥必報的戲,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在商酌言的這句話中,蕭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不覺得自己可以改變商酌言的決定,可是她也冇辦法繼續留在這裡。她不願意,也不能捲入這場商家內部的紛爭裡,她隻是個局外人。
“我不想看了。”蕭染說:“我先走了。”
她說著就要下車,卻被商酌言抓住了手腕:“是不想看了,還是捨不得了?”
蕭染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已經冇有時間讓她去想太多了,一聲轟鳴從麵前不遠處的大路叫囂著經過,蕭染隻掃了一眼也認出那是昨天商酌言開來的跑車,但車裡的人卻不知道是誰。
蕭染推開車門下了車,這一次商酌言冇有攔著她,她朝大路走去,還冇走出幾步就被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而震在原地,她倉皇地向著聲音處看去,什麼都冇有看到,好似剛纔的聲響不過她的幻聽。
可蕭染知道不是。
她看向身後的商酌言,商酌言不知什麼時候也下了車,他也看著聲響發生的方向,隻是他的姿態要閒適得多,依靠著車身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好似一切都和他冇有關係。
隻是在察覺到蕭染看著他的目光時,他才淡淡看過來,煙霧讓他的表情模糊,蕭染瞧不見他的神色。
正值正午,豔陽高照,六月的天氣蕭染本應該覺得熱,但這一刻她隻覺得四肢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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