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漢第一大世家。
他霍無缺,大漢最年輕的冠軍侯,軍中最有威望的驃騎將軍,怎麼能受這種嘲諷。
“現在是在軍中,所有資訊我必須知道。”
“你如果敢瞞我,那便以軍法論處。”
何炯看了一眼霍無缺放在劍鞘上的手,他知道,隻要自己再拒絕,恐怕那一劍便要刺穿自己的胸膛。
霍無缺的啟蒙師傅是一杆長槍破四方的鐘離,手中丈八長槍所向披靡。
在戰場上,更是長槍如龍,殺敵如麻。
然而京城裡的人都知道,霍無缺最擅長的其實是劍法。
連華山派的掌門嶽長春都說,霍無缺的劍法已入至臻之境,假以時日,恐怕可追上劍神的造化。
一劍之下,豈有完屍。
楊影見霍無缺已然動怒,便上前一步,正要開口相勸。
隻見何炯微微一笑,“侯爺是想對我動手?”
“果然不出監正所料啊!”
霍無缺略微有些遲疑,“張時修說了什麼?”
何炯說道,“監正說,我這一路去赤壁,說不定會碰到些彆有用心之人。如果有人逼我,強迫我,威脅我,那就……”
見何炯說了半天,就是不肯將話說完,霍無缺眼神越發冰冷,“吞吞吐吐,到底說了什麼?”
何炯說道,“如果是北莽人攔我,我能殺就把他殺了,如果被他殺了也是我技不如人,就不要回去了。”
楊影心中想笑,張時修這老糊塗啊,如果何炯被殺了,哪裡還能跑回去。
何炯繼續說道,“如果是大漢人攔我,想要逼問我,那便讓我告訴對方,有本事找他去。”
“如果不敢去找他,欺負他的後輩,無論是誰,哪怕是皇……哪怕是皇族,他也要和他說道說道。”
何炯及時刹車了,因為張時修當時的原話是,“哪怕是皇帝小子,他也要和他說道說道。”
隻是張時修經常喝得迷迷糊糊的,許多話他敢說出口,司天監的其他人可不敢傳出去。
“哼!”
霍無缺冷哼一聲,“其他人怕他張時修,怕他龍虎山,我誰也不怕。”
“堂堂大漢天下,豈能為道門所左右,等我回去京城之後,自然會去找他理論。”
“現在,你給我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見霍無缺已經露出殺機,楊影知道霍殺伐果斷,連上將軍李端的兒子,因為對皇室出言不遜,便被他一劍殺了。
當時皇上也隻是罰他禁足三月,罰俸一年。
這個何炯跟著張時修灑脫慣了,恐怕不知道霍無缺的手段。
“侯爺,切勿動怒。現在北莽入侵,我們不能內亂啊!”
霍無缺在軍中一言九鼎,幾時受過這種冷漠,“看在監正的麵子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何炯搖了搖頭,“冠軍侯,監正說過,他是最不要麵子之人,任何人都無須給他麵子。你再給我一百次最後的機會也無用,我還是那句話,奉監正之命,無可奉告。”
一道寒光閃過,劍出鞘。
凜冽劍氣侵染四周。
何炯眼神微眯,身子未動,長袖中的手掌卻已捏住一個東西。
“住手!”
主帥營帳中傳出一聲嗬斥。
聲音清冷,充滿威嚴。
是長公主劉秀珠。
“大敵當前,豈能自相殘殺。”
“無缺,你進來!”
霍無缺死死地盯了何炯一眼,彷彿要將他的麵容記在心中,一旦回到臨安城,便是他的葬身之日。
而何炯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朝主帥營帳拱了拱手,便飄然而去。
霍無缺強忍心頭怒火,手指一彈,便將利劍歸鞘,信步走入營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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