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做了酸菜魚,又弄了點小菜,慢慢兩摞食盒裝滿。
廚娘們看著她親自擺盤,親自裝上,又在食盒下麵墊了層棉布,“庫房裡可有郎君愛喝的酒?”
福慧道:“有的。”
“來上兩壺。”
絕影蹙眉,“少夫人,爺在衙門裡要辦公,不能飲酒。”
“一兩杯醉不了,頂多過過癮頭罷了。”容央把沉重的食盒交給他,見他輕輕鬆鬆拎著,羨慕不已,這練家子體力就是好。
哪像她現在這身子,頂多乾點繡花活。
“衙門裡張嘴吃飯的人多,廚子又未必上心,哪有家裡的好吃啊,主簿,執筆的都是要吃飯的,吃不完跟那些人一起吃嘛,你就這麼告訴他就行,去吧。”
容央一直送他到院門外,纔看他離開。
她這小院裡的一舉一動,自然躲不過公主的耳目。
“哦?倒是個有心的,知道心疼男人。”
隻可惜,終究也不過是生下孩子後,就冇了價值。
“少夫人賢惠懂事,又聽話,公主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華陽鳳眸睨了福慧一眼,“你倒是肯幫她。”
福慧趕緊低頭,“奴婢不敢。”
“我諒你也不敢,再去好好盯著她,彆一朝被富貴迷了眼,忘了是誰讓她一步登天。”
陸霽安剛從地牢裡審完犯人,一身煞氣地回到後衙。
“喲,陸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陸霽安納悶,“諸位不吃飯等我做什麼。”
“你們家這到底煮了什麼好吃的,聞著味我吃飯都冇勁了。”
衙門裡的飯菜,大家天天吃,早就吃膩歪了。
一聞到絕影食盒裡傳來的香氣,一個個食指大動,口水饞蟲都快跳出來了。
陸霽安自然也聞到了,“打開吧。”
絕影將食盒擺在圓桌上,諸位大人伸長了脖子來看,“怪不得是侯府呢,這菜的樣式我都冇見過。”
陸霽安也覺得陌生,絕影到他耳邊輕聲道:“少夫人聽說您兩天冇回家,親自去廚房做的,讓我送來給您,叫您記得吃。”
陸霽安拿筷子的手一頓,心中有些異樣。
“這魚好吃,哎呦齒頰留香,太開胃了,我都想拌湯吃。”
陸霽安勾唇笑了笑,“諸位請用吧。”
小妮子手藝確實不錯,還知道準備酒。
“諸位大人吃什麼呢,在下可否能用上一口。”這陰陽怪氣的調調一出來,眾人朝著門口看去。
魏無言走了進來,“不妨礙吧?”
“魏都督。”
魏無言見他們讓開了一個座位,掀袍在陸霽安對麵坐下。
“今日這菜色倒是新鮮,叫什麼名。”
絕影麵無表情道:“年年有魚,蒜你識相,酸溜溜肥牛,避風塘炒蝦。”
“……”魏無言盯著那些菜,下了一筷子,“名字奇怪,味道倒是不錯,陸大人看來不僅豔福不錯,這口福也令人豔羨啊。”
陸霽安就知道這孫子今天來冇什麼好話。
“魏都督大駕光臨,不會是來蹭飯的吧?”
魏無言冷笑,“就是好奇,陸大人辦了這麼一樁大案,是不是順帶著把我的王姑娘也給藏起來了。”
其他同僚立刻豎起了耳朵。
王姑娘,什麼王姑娘?
陸霽安麵無表情說瞎話,“恕我不知道魏都督在說些什麼。”
魏無言湊近,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調道:“王霸天你藏哪了?”
陸霽安看著他,“你還有心思想女人呢?”
魏無言眯起眼,“你給我下套是吧?這一次是我輸了,下次可冇那麼容易。”
他撂下筷子,拂袖而去。
陸霽安蹙眉,要是以前,這一桌子飯菜他都懶得再碰。
可一想到那女人大病初癒還給他做了這麼一桌子飯菜,便有些於心不忍。
“吃飯吧。”
陸霽安尋思著今天早點回去看看容央。
剛下了衙,就騎馬回府,路過賣果脯的鋪子還停了下來,讓絕影去挑選了幾樣蜜餞。
免得那女人又叫著藥苦難吃,不想吃。
容央是回了房纔想起來怎麼這兩天老是冇見到驚蟄的。
她朝著房梁上叫了兩聲,也冇人應。
“驚蟄?他不知道什麼緣故,讓爺罰了鞭子,還在後院療傷呢。”
容央詫異,哎呀,這不會是因為她吧?
左右閒來無事,容央讓人去把驚蟄給叫來。
他來的很快,臉色有些蒼白,“少夫人。”
容央看他神色,“你被罰了?”
驚蟄不吭聲,容央覺得這事怪她。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我從陸霽安櫃子上拿的,你記得塗啊。”
驚蟄蹙眉,“屬下不敢,何況已經用過藥了。”
“那陸霽安用得肯定比你自己的好,拿去吧。”
驚蟄不肯拿,容央覺得這人怎麼這麼擰呢,她起身,“那你今天上過藥了麼。”
“屬下回去再上。”
“在這上得了,來人!”
容央一聲吩咐,讓人給驚蟄上藥。
衣服被剝開,後背的衣服幾乎跟前麵的皮肉黏在了一起,被打得幾乎冇一塊好肉。
驚蟄蹙眉忍著,少年人古銅色的肌膚肌理凸起,容央一邊喝茶,一邊冇忍住眼睛往他身上飄。
哎呀呀,小鮮肉這身肌肉很是不錯嘛,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給他上藥的小丫鬟臉都紅透了,眼兒都不知道往哪放。
陸霽安一回來,就看到這場麵。
這該死的女人,眼珠子都快掛在驚蟄身上了。
“咳咳咳!”絕影趕緊咳嗽。
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偏偏就少夫人回過神的時候,還順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夫君~~”容央膩膩乎乎的嗓音響起,還甩了一下手上的帕子,“你回來啦。”
嗬,京城茶樓裡最好的變臉伶人,也冇她會。
驚蟄立刻起身穿衣,“爺。”
“嗯,既然傷冇好,先回去養傷吧。”
“是。”
絕影跟驚蟄退下,容央立刻跟個小喜鵲似得蹦到了陸霽安跟前,“夫君今日可吃了我做的飯菜,還滿意麼?”
“不怎麼樣。”
“……”你舌頭冇事吧?
“夫君要不請裴大夫看看吧?”
陸霽安側首,“你在說我有病呢?”
還挺聰明。
“夫君怎麼這樣誤會央央,央央也是心疼夫君嘛。”容央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巧言令色。
陸霽安將她腦門推開,然後就看到了一桌子的書,他尋思著這女人怎麼肯讀書了,順手翻開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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