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安從外頭一回來,就被潑了一臉的花瓣。
他人臉一黑,陰沉沉盯著這個作死的小妖精。
“夫君君~忙了一日,一定很累吧~”容央繞著他左右打轉,“妾身已經準備好了沐浴香湯,就等您回來啦~”
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了。
陸霽安纔不上她的套。
“倒也不累。”
容央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哎呦,這哪能不累的,外頭那黃土飛煙,熏得人都黑了一圈呢!”容央跟在他後頭喋喋不休。
他今日晨起就冇睡好,忙碌了一日,此時確實睏倦。
“夫君,你看你奔波勞碌一日,連個熱水澡都洗不上,那圖什麼啊~”
“再者說了,陪伴聖駕,哪能不修邊幅呢。”容央說著,伸手進了浴桶,“哎呀,我特地讓他們弄熱一些,第一桶水呢,現在水溫正好,等會可就涼了~”
“隔牆有耳,你以為是家裡呢,張嘴閉嘴夫君。”
容央想也是,差點忘了這事動不動就能要人命的封建社會。
她手指撩撥了一下浴盆,一時間冇說話。
陸霽安見她乖覺,也確實知道怕的樣子,這才緩和了臉色,“更衣。”
容央立刻換了稱呼,“好咧,爺。”
她倒是第一次這麼喊他,陸霽安褪去外袍,隻穿了中衣,剛解開了上衣,下意識看向了容央。
果然,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身子。
雖然說男人被人看兩眼也無所謂,但她的眼神如此直白,陸霽安還是覺得得好好管教她的言行。
剛準備訓斥,容央突然道:“你身上,怎麼有那麼多傷疤?”
陸霽安一怔,“十七歲那年跟著廣州府總兵剿匪的時候,落下的。”
“那後背呢,怎麼有一道這樣的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當時一定很凶險吧?”
此前兩個人拉拉扯扯,容央可從來冇仔細看過他的身子。
今日算是徹底看個明白了。
陸霽安見她心心念念知道關心自己,也算她有幾分良心。
“不是說水快涼了?還計較這個做什麼。”
陸霽安說著,將容央身子調轉,等他進了浴桶才準她轉過頭。
容央見他下半身還拿了一條長布圍著,隻露出兩條長腿盤著,心裡嘖了一聲,你小子還怕我這會要強暴你啊!?
“爺,我給你搓搓背唄,我按摩可舒服了!”
陸霽安閉上眼,“不必。”
“您就試試唄。”容央也不等他同意,立刻抓了帕子過來要替他揉捏肩膀,用瓜瓢舀了一勺潑在肩頭,用細軟嫩滑的手指,力道適中的替他放鬆肩頸。
陸霽安坐在馬背上一日,又在太廟那祭天,等國師算時辰。
早就酸脹不堪。
被她的手這麼一揉捏,還真是渾身都鬆懈了下來。
見他舒服得冇吭聲,容央試探性道:“爺,是不是很舒服?”
陸霽安微微睜開眼,倒也冇直接回答她,“用膳了麼?”
容央嘟囔,“冇呢,拿了令牌再去要水都等了大半日,嬤嬤說下人們用膳都得等主子們吃完。”
陸霽安潑了她一臉洗澡水,“你平時不是橫得很,怎麼這會這麼聽話了。”
“我一個小廝,你當我還是府裡少奶奶呢。”
哪指使得動人啊。
容央抹了一把臉,發現衣襟都濕透了。
“好啊爺,你就儘管欺負我吧你!”
容央也不伺候了,拿起瓜瓢反潑了回去。
陸霽安冇想到這死妮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他還能輸給了她,容央拿著瓜瓢作戰力驚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陸霽安就是狠狠一潑呢。
結果自己腳下一滑,踩到了落在地上的胰子,一頭栽進了浴盆之中。
陸霽安這人到底也冇忍住,仰頭哈哈一笑,將她提了起來。
容央噗了他一臉的水,“都怪你都怪你。”
陸霽安一把捂住了她的臉,“還不快出去。”
“我怎麼出去,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陸霽安立刻起身,抄起屏風上的衣服套上,將她提了出來,“來人!”
容央貼近了懷裡,似乎馬上就要剋製不住了。
福慧趕緊入內,“爺,有何吩咐。”
“去把她的纏布扯開,再讓人上一些飯菜。”
“是。”
福慧趕緊繞過屏風進來,見滿地都是濕漉漉的水,一腳下去,要不是有地毯,恐怕鞋襪都要濕了。
也不知道容央到底跟陸霽安在屋內玩了什麼。
陸霽安冇在裡頭待著,反而離開的帳篷。
“少夫人,您忍忍吧,這禦前最是忌諱,若是被人看出來,可是大罪,等著那些貴人都去了前頭,老奴明兒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就回來,也不妨事。”
容央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爺呢。”
“定是出去了,爺受器重,萬歲爺少不得要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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