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得比較平穩。
席暮鄢慵懶隨意,和白苓說著閒話。
天南地北的秘密,他都知道。
說起港城徐家,席暮鄢能把人家祖宗三代挖出來奚落一遍。
他知曉很多人家的密辛,說話又刻薄。
白苓聽著他說,便覺得七叔的舌頭比劍還要鋒利,能見血封喉。
能不要惹七叔,最好不要惹。
白苓異常乖巧,待七叔長篇大論說完了,從口袋裡掏出藥,當糖豆似的慢慢吃著,她才問:“七叔又疼了?”
“嗯。”
“你想不想去國外看看?”
白苓問。
席暮鄢:“去過了。
你叫得上名字的醫院,都有我的病例。
我從八歲開始,就週轉四處治病。”
白苓:“……”她到底說了句什麼樣子的蠢話?
席家這等門第,怎會讓七叔一直病著?
自然是什麼法子都想過了。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在英國、美國捐了好幾所著名醫科大學的實驗樓,設立的獎學金,至今每年都要掏錢,與大學達成了協議。
席家可以選人去攻讀,大學有了最新研究,也會通知席家。
上次你看到的那個醫生李泓,他就是席家資助生。”
席暮鄢又道。
白苓:“……”還真是什麼法子都想過了。
白苓聽到這裡,思路走偏了。
如果席家跟美國那邊的醫科大學有關係,白苓能否直接去讀?
她這話冇說。
席暮鄢卻似乎能讀心。
他轉頭,幽淡眸光靜靜落在她臉上:“你還想去美國讀醫科?”
“暫時不想……”畢竟,外婆臨終欲言又止,白苓要弄明白她到底何意。
她還年輕,讀書以後有的是時間。
可外婆再三叮囑,讓她住三年,這三年她是要熬完的。
“那就彆想了。”
席暮鄢道,“可以招攬人纔回國,在燕城辦同樣的大學。
國外那麼遠,異國他鄉,無聊無趣。”
白苓:“……”七叔真討厭唸書,已經好幾次攻擊白苓想要求學的想法了。
待車子到了餐廳,徐寅傑與薑家兄妹等候多時。
他們一路同行,又在餐廳門口等著,彼此倒是聊熟了,熱絡起來。
徐寅傑健壯高大,雖然不夠文雅,但男子漢氣魄十足。
薑小姐可能偏好這類,一直與徐寅傑說話,小臉紅撲撲的。
薑少爺偶然插幾句。
一行人進了餐廳,白苓剛剛坐下,徐寅傑就擠到了她身邊。
“你換過去。”
白苓出聲提醒,“薑小姐,你坐我這裡。”
薑小姐看了看她和徐寅傑,抿唇笑了。
徐寅傑隻得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薑小姐。
七叔去了趟洗手間。
白苓和薑小姐做了自我介紹,得知薑小姐叫做薑燕羽,白苓說她名字好聽。
至於薑少爺,冷淡疏離,不怎麼開口。
七叔很快回來。
這頓飯吃得還算開心,因為薑小姐和徐寅傑都是愛說笑之人,他們倆足以撐起場麵。
回去時,徐寅傑不同路,他要直接回學校了。
白苓和薑燕羽等七叔抽菸,兩個人站在台階下閒聊。
“白苓,你是否中意那位徐先生?”
薑燕羽突然問她。
白苓:“不。”
“他看你,眼神不太一樣。”
薑燕羽笑道,“他對你有心。
你若是也喜歡他,你們倆倒也般配。”
“他隻是我從前同窗,冇有私情。”
薑燕羽抿唇笑:“你說的,那我就當真了。”
“自然是真話。”
薑燕羽又是一笑。
薑少爺再次看了眼白苓,然後淡淡轉開了眸子,情緒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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