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如懿一顫,懂得了太後語氣中的涵義。
若是挽回不了,太後怕是會恨毒了她!
與這裡沉重的氣氛不同,皇後住處一片歡聲笑語。
和敬趴在富察琅嬅的膝前,滿臉幸福,“皇額娘,兒臣真的不用嫁了嗎?”
她並非不知曉嫡公主的責任,隻是實在擔憂母親身邊無人,會因為她的離去而一蹶不振。
聽說恒媞備嫁,她心中也鬆了口氣。
往後不管駙馬是怎麼樣的人物,隻要她能留在母親身邊就好。
富察琅嬅微笑著撫摸她的腦袋,“我隻有你一個女兒了,自然是拚死保你,就算太後恨我也冇有什麼的。”
她這一次,雖然占了個理,可也清楚如此是打了太後的臉,後麵還有的是算賬的日子呐。
但一想起女兒能留在身邊,她又覺得什麼都無所畏懼了。
隻是——
富察琅嬅看向一旁蹙眉不語的魏嬿婉,不知怎得心頭一跳,“嬿婉,你不高興嗎?塵埃落地了,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她越發的慶幸當初見了魏嬿婉,信了她。
“不。”魏嬿婉咬著下唇,嚴肅道:“一切還冇有結束。”
“可是皇上讓我寬心,說明他並不願受太後的威脅。”富察琅嬅緊張的追問:“難道還有彆的意外嗎?”
魏嬿婉低聲道:“意外,當然有,是嫻貴妃。”
“她?”和敬不屑道:“一個妾室,如何和皇額娘比較?”
但富察琅嬅卻冇有順著她的語氣說,隻沉沉道:“你覺得她會去勸陛下?”
魏嬿婉笑了笑,“皇後孃娘,以嫻貴妃在皇上麵前的恩寵,蒙古求娶公主之事怕是就在她眼前發生的,甚至太後散出同意嫁柔淑的訊息怕也有她的功勞。”
想起為她送來這些訊息的進忠,魏嬿婉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露出了絲絲甜蜜的笑容,“而且皇後孃娘應該清楚的吧?若是嫻貴妃勸說,怕是皇上會冒大不韙為她逆轉事實!”
和敬聽得急了,起身就要出門,“我去擋著她!”
“璟瑟!”富察琅嬅厲聲喝住了她,“不許去,你現在與如懿起了衝突,便是送上門去的好把柄!”
魏嬿婉說的對,隻要恒媞和親的文書還冇下,就還冇到結束的時候,她還需要小心謹慎,不能在成功前亂了陣腳。
她充滿期待的看向魏嬿婉,“嬿婉,你一定還有辦法吧?”
“這是最後一法。”魏嬿婉雙手交疊在身前,目光遼闊卻又平靜,“請皇後孃娘帶和敬公主主動前往,表示願意為大清,為皇上代替恒媞出嫁!”
“什麼?!”
和敬震驚的指著她,“你也要我遠嫁蒙古?”
富察琅嬅亦不可置信,“嬿婉,你是不是還有後招?我們爭取到了這個地步,怎麼可以主動放棄?!”
她與太後不同,若真當著皇上的麵說定此事,那真就是板上釘釘,無法挽回了。
那她們鬨了這麼一圈,又有什麼意義?
“冇有,嬪妾的意思就是和敬公主該嫁。”魏嬿婉恭敬卻又斬釘截鐵,“皇後孃娘並無阿哥傍身,和敬公主留在京中無用,隻有與蒙古科爾沁部成婚,借了他們的勢,才能穩住皇後孃娘,穩住富察家長遠的地位!”
“你——”和敬氣急,“你說本公主冇用?!”
“是,蒙古科爾沁部為諸部之首,不管勢力亦或者威懾力都遠遠高於京城中嬌養著的公主。”魏嬿婉平靜敘述,“您想,柔淑出嫁是因為我們趕了先機,可的的確確是坑了她一把,待她偶爾回京,會不會利用蒙古勢力打壓富察家,打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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