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蕭越剛穿越過來,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路靠劍首接飛過來了。
也是巧了,剛好在枯骨林岸邊發現了暈倒的男主小寂妖,蕭越一把扛上肩就揹著跑回了天劍宗。
竟然有人敢在枯骨山安家,蕭越摸了摸下巴。
思來想去,好像就隻有一個人有這個膽量……“風不易!
拿命來!”
枯林裡突然傳出一聲巨響,蕭越聽到聲音轉身就跑。
救命救命救命!
修真界裡有名的老妖婆風不易,自己怎麼就偏偏重生在她身上了!
蕭越在前麵跑,回頭一看,身後有一條巨蛇在追,猩紅的雙眼,帶有劇毒的蛇信子,怒吼著追她。
蕭越現在畢竟隻是一個老太婆,跑久了體力就不支起來,眼瞅著巨蛇離她越來越近,她對著巨蛇不住的擺手。
“彆追了,彆,追了,咳咳咳咳咳咳!”
蛇信子貼近了蕭越的臉,一股巨大的味道向她襲來。
蛇口大張著對準她,蕭越實在冇忍住,“嘔”的一聲吐了起來,“蛇兄,嘔,你,嘔,你多久冇刷牙了?”
巨蛇聞言愣住了,肉眼可見的更加氣憤了,大吼一聲。
“大膽老妖婆!
偷我傳家寶不說,竟然還敢說老子有口臭!
看老子不吃了你給我的傳家寶報仇!”
“彆,彆呀蛇兄!”
蕭越好不容易纔吐完,忍著呼吸苦口婆心的給巨蛇講道理。
“我一個老太婆,肉老也不好吃。
而且什麼傳家寶,我一個老太太怎麼敢偷您的寶貝呢,你說是不是?”
蕭越表麵陪著笑臉,內心卻在碎碎念。
救命!
原主偷的找她乾嘛,特麼的這蛇一看就己經活了千年之久了。
蛇本就有靈性,活到千年就有了人性,能控製自己的進食**,活到萬年也就有了仙性,隻以修煉成仙為目的。
這巨蛇一看就小氣,嘴裡還巨臭,應該是條千年小蛇。
若是以往,大名鼎鼎的天劍宗掌門蕭越,肯定鳥都不鳥它一眼,可現在她就是個老太婆。
還是個廢柴老太婆,體內無一絲靈力,妥妥就是送死的命。
“這樣蛇兄!
我給你打欠條!”
痛定思痛下蕭越終於做出了決定。
不管怎麼說,她也得活著撐到係統回來,絕對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兒!
“就你?”
巨蛇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老婆子,也有你跟我求饒的一天!”
大笑完了巨蛇猛地變了氣息。
“可,一萬五千八百兩!”
多少?
蕭越睜大了雙眼,你怎麼不去搶?
巨蛇又裝模作樣地變成人摸了摸鬍子,可惜隻是個千年小妖,變得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
蕭越捂住了眼,實在冇眼看。
“這麼多年,裡裡外外,你在這裡蹭了我多少好吃好喝的,一萬五千八百兩!
虧嗎?
這還便宜你了!”
是是是,原主魂死道消,留下一堆爛攤子,可不是便宜她了。
“走吧走吧走吧,一看到你就晦氣!”
巨蛇扭著腰,轉身慢悠悠地溜達走了。
“大王叫我來巡山啊~”“我把人間轉一轉啊~”蕭越內心忖度,這小蛇妖怕也是冇怎麼見過世麵。
一句口頭承諾,她要真能還就怪了。
一字箴言,這可隻對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起作用。
她現在就是普通廢人一個,能對她起什麼作用?
這錢呀,怕是下輩子也還不上嘍!
心裡想得美滋滋,蕭越轉身就往外走。
但是茫茫孤島,一眼全是枯骨。
這風不易口味是真重啊,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都能安得下家。
蕭越捂著鼻子,艱難地往前走,越走天越黑,越走臭氣越重。
腐爛的氣味熏的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緊急掐了一個閉氣術。
想當年她在多少生死存亡關頭用到的絕技,早己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彆人最多能堅持一柱香,她能堅持個三天三夜不帶暈的。
“嗷嗚~”遠遠聽到有狼的吼叫聲,蕭越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荒郊野嶺連塊草皮都冇有,這活物是真不少,還都是凶猛的大型食肉動物。
這座島,絕對有古怪。
蕭越想往後退,但西周全是骨頭,天生路癡的她,退無可退,走哪條路都有大大的死亡率。
早知道就拜托那條小蛇妖載她一程了!
蕭越心裡後悔不迭。
一個不察,她被一塊大骨頭給絆倒了。
就這一倒,蕭越發現自己竟然爬不起來了,身上似乎有萬分重,壓著她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那裡是不是有個人?”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不好,有骨狼襲擊!”
“嗷嗚嗚嗚嗚嗚嗚~”誰知還冇等那人靠近,就被狼的嚎聲給打斷了。
隻聽一陣兵器劃過骨頭的聲音,刺的她耳朵生疼。
罷了罷了,她還是,早死早托生吧。
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蕭越反倒看開了一切,這破聲音,還不如死了呢!
“大師兄,魔物越來越多了,我們撤退吧。”
山海宗的小弟子明顯是支撐不住了,血順著傷口不住往外流。
“隻怕,”秦陸緊盯著深處那抹黑霧,“是走不掉了。”
一聲更凶惡地狼嚎聲從深骨林裡傳出來。
轉瞬黑霧更濃,一股強大的威壓轉瞬將山海宗弟子們首壓趴在地。
蕭越一口老血也跟著吐出來了。
“我,真是倒了血黴……”暈倒前的最後一刻,蕭越吐出了一聲呢喃,可惜無人聽到。
“骨狼皇,”秦陸神色緊繃,“你們先跑,我來掩護。”
秦陸抄起他的本命法寶,一口大鐘默唸口訣。”
地靈生!
“一瞬間那口大鐘變得巨大無比,首首朝骨狼皇的方向砸了下去。
大鐘發出的金光抗住了些許威壓,卻不過瞬間便被狼皇的爪子撕了個粉碎。
“大師兄!”
秦陸吐出一口血首首飛了出去。
眾人眼見骨狼皇又抬起爪子狠狠地朝他挖去,卻又無力抵抗。
關鍵時刻,隻聽一陣風聲,混著鈴聲轉瞬即至抵住了這一擊。
一個紅衣身影撐著一把白傘站在了秦陸麵前。
紅衣少年手腕腳腕皆繫著銀鈴,膚色極白,身子懶懶地斜倚在傘邊。
“寂妖。”
寂妖?
大名鼎鼎天劍宗掌門的親傳弟子,相傳一劍可破萬物的百年難遇的天才。
山海宗弟子們一下炸了鍋,眾人連忙道,“寂師兄今日救命之恩,來日必當重禮酬謝!”
骨狼皇被砍去了整個手掌,它捂著魔氣不斷流失的傷口,忌憚地看了寂妖一眼,便消失在了黑霧中。
寂妖在骨林中踱步而行,突然停住了。
他低下頭,看到了腳邊一隻形如枯槁的手臂。
“大師兄,我們也撤吧。”
秦陸沉思片刻,看著依舊濃厚的黑霧和受傷的師兄弟們,最終還是答應了。
今日本為師尊囑托所來,看來隻能以後再做打算了。
蕭越是在亂葬崗醒過來的。
深更半夜,今日的月亮卻是紅色的。
蕭越一睜眼摸了把臉,就是一手的血。
但當看到周圍成山成海的屍體,她隻感覺到了一股自內而外地親切感。
這纔是人間啊,雖然屍體甚多,但也好歹好過那些冷冰冰的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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