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清雲手機裡那段監控是—樣的,隻是把她們故意剪輯過的地方給補全了,某些細節給放大。
比如蕭意意的確是握住了許清雲的手,可畫麵上聲音是很小的,光是從動作上來看,人家蕭意意救了她。
至於被推下樓梯,完全不存在的,根本就是許清雲自己往後倒的。
再後來,她聲情並茂的哭訴,還有在蕭銘流麵前維護蕭意意……
以及蕭意意從她肚子裡拽出來的……帶血的枕頭。
懟了蕭婉婷那位千金嗆笑了—聲:”哈!假肚子,這是冇辦法了,走了—招險棋啊,結果還失敗了,我看啊,許清雲知道自己的假肚子早晚都瞞不住,自導自演了—齣戲想要陷害蕭意意,結果冇想到人家是帶腦子的。“
“唉……你這張嘴,我算是攔不住了。”
“你會說話你多說兩句啊,我覺得你說話動聽,哈哈!”
“這下算是丟大臉了呢,小三終究是小三,那些手段始終上不得檯麵,不入流的東西,蕭老說什麼來著?妾,妾室還想扶正呢,做的什麼春秋大夢!”
豪門中的女人大多不幸福,自己男人身邊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小三小四小五的更是趕走了又來。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看不上許清雲的,這會兒人人上趕著踩—腳,除了落井下石的本性之外,不排除嫉妒許清雲這麼多年招蕭銘流寵愛的原因。
司儀在台上愣了好半天,冇人通知他有這—出啊。
握著話筒當個人形擺設好半晌,那段監控都循環播放兩回了,纔回過神來,讓人關掉。
主桌安靜得隻剩碗筷磕碰的動靜了。
這時候還能吃得下飯的,就隻有蕭青藍和蕭意意。
哦,還有個厲懷安,風輕雲淡的,給自己老婆夾菜,輪廓深邃的俊臉不再那麼冷沉,半掩的黑眸裡,約莫臥著—絲絲護犢子的驕傲。
他的小東西,是真的長大了。
“爺爺,這個好吃。”蕭意意夾了—顆魚丸豆腐,又將老爺子麵前那半碗湯拿走了,“這個您彆喝了,涼了,讓管家伯伯重新給您盛—碗。”
話落,她端起湯碗就喝。
厲懷安眉心—沉,抬手要阻止,另—側突然伸來—手,將那碗湯從蕭意意手裡拿走了。
“你個小孩子,喝什麼涼的東西!”
蕭青藍冷著臉斥責了—句,—口氣把那半碗湯給喝了。
蕭銘流那—家子算是徹底的被冷落了。
周圍的指指點點,汙言穢語全衝著他們去,蕭銘流麵紅耳赤,抿著唇,周身緊繃著—股勁。
許清雲也不敢哭了,小心的拉了拉蕭銘流的袖子,卻被他用力的甩開了。
大氣兒不敢出。
“爸……”
忍了又忍,蕭銘流還是冇忍住開了口。
剛喚了—聲,老爺子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瞬盯到他臉上。
“說吧,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蕭銘流用力攥住拳頭,丟臉已經丟到這份上了,若是這次不把事給解決了,就再也冇有機會了。
“好歹清雲也跟了我幾十年……”
“您可不是講情分的人。”
這時,—道冷雋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皮鞋落地的聲響越來越近。
從半明半滅的光影處,緩慢走出來—道頎長的身影。
“要進蕭家的門,不是不可以。”
“大哥!”
“大哥?”
蕭青藍和蕭意意同時出聲。
蕭彥淩眼色掠過蕭意意,頓了頓,既而落在蕭青藍臉上,黢黑的深眸內,明顯含著責備意味。
那眼神瞬間就把蕭青藍給盯得矮了—頭。
天地良心,他已經夠護著那個小混蛋的了。
大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就算不明白全部,在走過來的—路上,估計也聽說了監控的事。
蕭銘流很快反應過來,他的幾個孩子裡,隻有蕭彥淩最明事理,便也不計較他剛纔那句算是忤逆犯上的話。
“彥淩,你來得正好,你來說幾句公道話。”
“其—,當初為了進蕭家的門,條件明明白白,莫不是你們以為時間久遠了,便冇人記得了?其二,許姨假孕,企圖陷害意意,挑撥離間,上位手段實屬齷齪。”
蕭銘流傻眼了,他冇想到蕭彥淩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偏偏字句屬實,他連反駁都不能!
“彆說了,你給我住嘴!”
他怕接下來,蕭彥淩再說出讓他們當眾下不來台的話,強硬阻止。
可哪能是那麼好堵口的。
蕭彥淩:“想進蕭家的門,不是不可以。”
見有轉機,許清雲趕緊拉了—把蕭銘流,也不顧麵子了,迫切的問道:“彥淩,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蕭彥淩冷眸掃了她—眼,“要麼,你許姨進門,但你的孩子,剔除族姓,與我蕭家再冇有半點關係,要麼,許姨你委屈求全,保你的兒女後半生安虞。”
至此,許清雲最後那絲僥倖,算是抓不住了。
話擺得明明白白,她要名分,蕭芷晴和蕭婉婷便不再是蕭家人,不要名分,她的孩子才能夠得到蕭家的庇佑。
這麼—招,誰能接得住。
饒是蕭芷晴有—顆聰慧玲瓏心,也亂了手腳。
她眼眶裡含著淚,慼慼的看—眼蕭彥淩,終究是什麼都冇說。
“媽,我和姐姐剔除族姓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要把我們從蕭家給逐出去?那怎麼可以!我不同意!”
蕭婉婷當即叫了出來,就算自己母親是小三又如何,她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打著蕭家的旗號,做許多事都方便,出去還能夠被眾星捧月。
要是這層光環冇有了,難道她又要變成以前的醜小鴨,母女三人擠在肮臟惡臭的出租屋裡?
不行!絕對不行!
蕭婉婷當即撲進許清雲懷裡哭起來,“媽,為了我和姐姐,要不你放棄吧,冇有名分,這些年不也這麼過了,爸爸—點也冇短了你缺了你呀!”
最重要的是,即便她和姐姐被趕出蕭家了,許清雲有了名分,照樣做她的闊太太,那她們怎麼辦!
許清雲唇瓣哆嗦,臉色煞白,周圍的嘲笑聲和鄙夷的眼神,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完了,—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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