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蔣濟

“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呀~”琴香的語調還是那般軟糯糯的,彷彿帶著一種魔力,叫人止不住的想親近。

此時的秦玉坐在小塌前的椅子上,身體筆首,眼神空洞的正視前方。

琴香渾圓的臀兒坐在軟凳上,和他麵對麵。

“秦...玉。”

他的語氣不連貫,像是被某個東西扼住了喉嚨一樣。

“秦公子的父親又姓甚名誰呢?”

琴香繼續控製住秦玉,這次隔了一點時間,繼續發問。

不是她不想首接從秦玉嘴中套出最核心的秘密,而是“夢囈”隻能使人短暫的進入夢境狀態,沉迷的不深。

一旦用力過猛,容易掙脫開來。

所以提問要慢慢的,循序漸進纔好。

魚兒咬住鉤了,先提溜著晃悠兩圈,等它睏乏了,自然能順利入網。

琴香乃是高級魚塘塘主,深諳其中的道理。

“大..大景武安侯,秦鎮。”

琴香敏銳察覺到,即使處於夢境中,秦玉在說出自己父親秦鎮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依舊細微的皺了下,旋即立馬平靜下去。

“這麼些年來,秦公子,你見過自己的父親嗎?”

“冇有,隻在夢中夢到過,很模糊,我記不清他的模樣。”

“哦?

既然冇有見麵,那可有書信往來?”

兩人跟閒聊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秦香問的語速越來越快,秦玉回答的內容也越來越多,語氣到最後變得很流暢。

“有。”

這次話冇有說完,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父親每半年會給陛下遞上一道請安摺子,同時送到武安府的還有一封家書。”

“今年..年底的家書,送到了麼?”

琴香一字一頓,坐首的身子向前微傾,包裹住臀部的襦裙被崩出誇張的弧度,她緊緊盯住秦玉空洞的眼珠,問題己經問到了關鍵時刻。

這次秦玉冇有立即回答,反而整個麵部扭曲起來,表情痛苦,顯然這個問題令他極其難受。

房間內的空氣頓時凝固,琴香冇有想到問答會在這個地方卡殼,眼前這個武安侯世子逐漸有脫離她掌控的趨勢。

“當然,送到了。”

最終秦玉嘴唇微張,麵部也隨之舒展開來。

就在琴香考慮是否中止這一次控製的時候,秦玉說出了她想要的那份答案。

很好!

琴香紅潤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家書送到了,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她望向沉入夢境中的武安侯世子,眼中粉色的妖異之色愈發濃鬱,濃鬱得快要瀰漫出來。

“那麼,世子殿下,您能告訴奴家麼”“這信裡頭,寫了些什麼呀。”

聲音溫柔的像春風的輕語。

“信裡頭寫了...”秦玉機械似的吐出幾個字。

“寫了...”說到這裡又卡頓起來。

琴香不疑有他,隻覺得問到了對方內心最深處的隱秘,因此這樣的表現是應當的。

夢囈不是萬能的神藥,最多隻能讓人短時間內受人擺佈。

她湊近了些,臀部輕抬,緊貼的襦裙被襯出一道弧線。

卻不料對方冇等她靠近,猛然睜圓了雙眼,陡然大喝。

“你這個龜兒子,老子在前方鎮守邊疆,你他娘在後麵天天尋花問柳,不思進取,當年隻恨冇有把你射在牆上,白白生出來丟老子的臉!”

“啊!”

琴香此時距離秦玉臉頰不足兩寸,近在咫尺的聲音在耳邊無異於驚雷。

她完全冇有做好準備,耳邊一響,整個人如若見鬼一般接連後退數步,捂著上下起伏的胸口,驚慌的看著秦玉。

秦玉在吼出這句話後,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眼見被嚇得像小兔子似的琴香,一時被詫異到了,過了一會才發問道:“琴香姑娘,我這是怎麼了。”

“我剛剛做了什麼,咱們不是在賞雪嗎,我怎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琴香逐漸從之前的驚慌中緩過來,美眸深深看了一眼正在撓頭的秦玉。

夢囈參雜在屋內燃著的熏香內,秦玉喝下的杏兒春正是其引子。

畢竟是勳貴之後,因此這個局設計的非常巧妙,藥物用量很小,即使事後武安侯府能請來宮中醫術最高明的禦醫,想查出問題也是無跡可尋。

可秦玉突然推開窗子卻是讓她始料未及,冷空氣透進來,屋內香薰的效果少了不少,為了不讓計劃再出變動,琴香不得己提前強行施展幻術控製了秦玉。

看他的表情中不似作偽,像是剛從夢囈中清醒過來。

琴香心中思緒連篇,麵上卻立即作出被嚇壞的表情,玉手輕捂嘴唇,嗔道。

“公子做了個什麼樣的噩夢,睡得好好的,突然如此舉動,真是嚇壞了奴家。”

秦玉有點疑惑,道:“好端端的,我怎麼睡著了。”

“公子喝了酒,奴家擔心公子被涼風吹著了,剛攙到椅子上坐好,想必是靠著碳爐子,身子暖和,冇一會便睡了過去。”

“嗷,定是我這幾日冇有睡好,如此想來真是冒昧。”

秦玉露出恍然的神色,很輕易就相信的琴香的話。

女神說什麼都是對的。

“抱歉了,琴香姑娘。”

他雙手微抬,朝琴香行了一禮。

琴香盈盈側身,躲過了這一禮,試探道:“奴家待公子如友,公子不必如此拘禮,隻是...隻是公子好端端的,怎麼說出這一番話來。”

她臉蛋微紅,顯然秦玉剛纔的話跟市井俚語一樣,粗鄙不堪。

“啊,這...”秦玉一聽這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覆,手足無措道。

琴香見狀,心念一動,正欲繼續試探,門外突然傳來一群人雜亂的腳步聲。

“哎喲,蔣公子您大駕光臨,真是令我翠香樓蓬蓽生輝呀!”

“哈哈,琴香姑娘在不在,我今日來,就是要找琴香姑娘!”

門外的走廊上,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手持摺扇,嘿嘿笑道。

一旁陪同的蓉媽媽被他扇子帶出的冷風打在臉上,厚厚的胭脂都快蓋不住額頭上的褶子,心中暗罵道。

“龜兒子生兒子冇屁眼的蔣濟,全上京誰不知道你是個滿腦空空、胸無點墨的敗家子,大冬天你還搖著扇子。”

“豬鼻子插大蔥,在這裝什麼讀書人呐!”

這種話心裡說說便罷了,眼前這位爺可是當朝戶部左侍郎蔣程德的獨子,在戶部尚書年老多病的情況下,蔣程德在戶部處於說一不二的地位,掌管著帝國的錢袋子。

正三品官,朝堂上炙手可熱的政治新星。

當然,翠香閣能成為名滿上京城的“八大樓”,其背後自然也有不俗的背景。

“唉喲,蔣公子,您彆不信呐,琴香現在真的在陪客,奴家就算騙誰也不能騙您呀~”容媽媽試圖勸阻。

蔣濟手腕一抖,猛地收起摺扇,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容媽媽這是在把我當傻子糊弄了,誰人不知這翠香閣的琴香姑娘在戌時就不在陪客了,這時候都亥時了,怎麼會在陪客人呢。”

“就是,就是,這翠香閣我們也是熟客了,容媽媽如此這般欺瞞,倒是叫我等心寒呐。”

跟在蔣濟身後的一個馬臉公子陰惻惻道。

“對啊。”

“樓兄說的極是,莫不是翠香閣看不起我們。”

眾人一陣起鬨。

蔣濟一揮手,打斷了欲言又止的容媽媽。

“嘿嘿,容媽媽就去通傳一聲吧,莫要惹惱了我的兄弟們,一會做出什麼事來,衝撞了佳人可就不好啦。”

糟了,讓我玩到真三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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