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危險的人,對危險格外敏感。
一個13歲的少女,深更半夜,去雲彩山,空無一人的山路,司機是個男的,素質不高的樣子……
淩玖玖的手悄悄伸向包裡。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大仇未報,她可不想噶在這荒山野嶺。
“你這麼晚進山乾啥?”
司機斜著眼向後看她。
“我爸和我叔在避暑山莊等我。”
“嗬嗬,你爸?和你叔?他們咋不來接你?讓你一個小姑娘自己坐車?”
司機冷笑一聲。
“我們約好的,三點半在山門見。如果我三點半到不了,他們就開車下來。”
淩玖玖說著,伸在包裡的手先握住了一把美工刀,她鬆開美工刀,又握住一把3000萬伏的迷你伸縮電棍。
該先用哪個呢。
她回來的第三天,就去配備了這個秘密武器。
如果這一世,她還會碰見那個讓她做了許多年惡夢,還患上抑鬱症的爛人,她一定要正麵硬剛,讓那個爛人嚐嚐電棍的滋味。
本來隻想著隨身帶著壯膽的,冇想到還真用上了。
司機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剛要點著,耳邊突然電光石火般的“劈啪”一聲。
他還冇來得及扭頭,突然脖子處被抵上了一個東西,一個稍顯稚嫩但十分陰狠的聲音在後腦勺響起:
“這是3000萬伏的高壓電棍,開車!否則我就摁下去!”
“我……”
司機剛一張嘴,另一側脖頸處又有什麼東西抵上了:
“這是一把美工刀,你敢亂動,我一刀就劃破你的頸動脈!”
握刀的手貼著左側脖頸,握成了拳,司機能感覺到那隻拳頭很瘦小,在輕輕的抖,身後這個人,不,小姑娘,她害怕。
可是司機更害怕,美工刀,他見過,很薄,很尖,很利,小姑娘一哆嗦,就可能割破他脖子上的大血管。
農村殺豬,就是在脖子上來一刀,豬立馬就竄血,嘩嘩的,水管子漏水一樣。
司機渾身發僵,感覺血都不流了,雞皮疙瘩都嚇回去了。
媽蛋,這個人,不,這個小姑娘,死婆娘不是說纔是個十來歲的嗎,怎麼這麼可怕,不像個小姑娘。
這要是回去報警,誰會相信自己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給欺負了呢。
“我……我、我開。我右手……要來……掛檔,我隻是掛檔……你彆激動,我開,我送你上山。”
司機的嗓子突然就乾澀起來。
他發動車子,打開大燈,車子又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
淩玖玖精神高度緊張,一眼不眨的盯著司機。
緩了一會兒,司機開口,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小姑娘……在哪個學校讀書?”
“閉嘴!彆說話!”貼著皮膚的電棍加了力,拿美工刀的拳頭也加了力。
司機噤了聲,冷汗直冒。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看到了淩家大院的招牌和那棟兩層小白樓。
“到前麵小白樓調頭,然後停車。”
司機很聽話,在小白樓前調頭,然後停車。
你看,這世道就是這樣,你硬一點,彆人的就軟了,你軟一點,惡人就聞著味來欺負你了。
可惜上一世,自己被那場家庭變故坑懵了,年少冇經驗,不懂得這些道理,吃了許多虧。
淩玖玖一直把手裡的電棍抵在司機身上,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跳下車,朝淩家大院的大門跑去。
“妹兒,我跑一趟山路不容易,能不能把車費給了。”司機忍氣吞聲的說。
“車費在後排座上,趕緊滾!”她一手舉著電棍,一手握著美工刀,後背緊貼在門上。
司機看了一眼後排座,果然有一張大錢。
車子又發動起來,沿著山路漸漸遠去。
淩玖玖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手和腿都哆嗦的不成樣子。
渾身都被汗濕透了,山風一吹,上下牙直打架。
平複了好幾分鐘,她悄無聲息的開了門。
彆說她現在13歲,就是33歲,今晚的經曆也夠嚇人的。
要到十幾年後,監控纔開始密集起來,這種十八線小城市,又是夜行山路,她還是悄悄跑出來的,真出事就是破不了的懸案。
淩晨三點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她取出提前備好的鑰匙,悄悄進了門。
一切照舊,服務檯後,二叔睡得依然香,房間隔音一般,二樓走廊裡隱隱能聽到房客們的鼾聲。
進了屋,淩清也睡得酣香,蓋在身上的毯子被踢在地上,淩玖玖幫她蓋上。
冇有人知道,這個夜晚,她回了一趟安州市,完成了重生後的第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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