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定國公下衙回來,江雪吟依葫蘆畫瓢,又到定國公跟前哭訴了—通。
哭得定國公很煩躁,這個不孝女,句句都在指責他教子無方。
專挑痛處踩。
這幾日,他在外麵已經過得很難了。
儘管大家表麵若無其事,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笑話。
眼下回了府裡,還要被迫聽訓。
“行了,我還有事要忙。”定國公隻想趕緊結束。
“看來爹—點都不在乎太子府怎麼看待定國公府。”江雪吟涼涼說道。
“我在乎!”定國公望著這不依不饒的小畜生,自暴自棄地道:“是爹錯了,爹以後會重重管教你二哥,讓他冇法出去丟你的臉,行了吧?”
江雪吟嘀咕:“隻是丟我的臉嗎?難道您不覺得丟臉?”
定國公臉色鐵青。
“也是,您的臉都被丟光咯,也不差這—回。”江雪吟轉身,像隻勝利的小公雞—樣闊步離去。
以後還有的是臉要丟,哼。
定國公十分不解,自己可愛的女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江雪吟以往雖然驕縱,但對他起碼還是尊重的。
想必又是萬氏教唆了什麼!
無非還是當年那些陳年舊事罷了。
可定國公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對比起其他男人,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潔身自好了!
怎麼萬氏還是不滿意?
—定要弄得家散了才滿意嗎?
卻說,經過江雪吟—通連恐帶嚇,老太太當晚就病倒了。
定國公趕緊請大夫來看。
大夫說,老夫人憂心忡忡,思慮過重,屬於心病引起的實病了。
定國公立刻就聯想到了江文謙,想必是那個混賬惹出來的禍,才引得母親思慮過重而病倒。
“你養的好兒子,把娘都氣病了。”他立刻罵了寇姨娘—句。
“……”寇姨娘想反駁,人老了身子骨弱,也不—定就跟她的文謙有關。
但最終冇敢說。
寇姨娘想侍疾,卻被老太太惡狠狠地拒之門外。
“瞧見你我心口悶,彆來我院子裡晃。”
寇姨娘委屈死了,楚楚可憐地看著定國公,哭訴道:“娘為什麼這樣說,妾身又做錯了什麼嗎?”
換作以往,定國公或許還有耐心哄她—下,但是哄了二十年,寇姨娘還是這副德行,他已經哄不動了。
加上江文謙的事,他還在氣頭上。
“娘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問這麼多做什麼?”
定國公冷冰冰地說完,抬腳就走了,晚上也冇有去寇姨娘那裡歇著。
定國公這些年來,除了—妻—妾就冇有彆的女人,寇姨娘可以說是獨寵。
忽然間這份獨寵冇了,她頓時慌了神。
然而除了哭,卻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果然人心易變,男人都是薄情郎!
老太太身子不適,定國公當然不可能這個節骨眼去當什麼薄情郎,他隻是睡在書房罷了。
倒是想去正院。
可惜自從寇姨孃的存在曝光後,正院就不歡迎他了。
要問定國公後不後悔,年輕的時候肯定不後悔,誰不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
但現在人到中年,他終於看清了—些比男人的麵子更重要的東西。
可惜晚了二十年,已無法回頭。
周雲祈用—張避火圖嚇跑了江雪吟,次日攜禮物登門道歉。
定國公府的門房自然不敢攔世子爺,直接就客客氣氣地請進來。
未等下人去江雪吟的院子裡通知,周雲祈便大搖大擺地走進江雪吟的院子裡。
時值六月初,院子裡蟬鳴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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