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緊張到發顫:“快去稟報首輔大人,這要如何定奪啊!?”
趙敏蓁痛到混沌的意識又清醒起來。
首輔大人陳西瑞,她的夫君。
成親四年,趙敏蓁天真的以為懷了孩子,在陳西瑞心裡多少會有所不同。
可早在她進產房時,他就已經為尋找溫玉撇下她離去。
此刻又怎麼會來顧及她?
趙敏蓁揪緊了被褥,有氣無力:“不必……”偏這時,“吱呀”一聲。
身著緋紅色官袍的男人推門而入。
周圍產婆慌忙攔他:“首輔大人,這是產房!
男子不能進的呀!”
“此等汙穢之地,實在衝撞大人您!”
趙敏蓁艱難偏頭看去,就見陳西瑞漠然推開產婆,走到她身邊。
她看不清陳西瑞臉上的表情,嘴唇翕張哀求:“求你……救……”話音未儘,一隻力如鐵鉗的手不由分說地掐住了她的喉嚨。
陳西瑞無視趙敏蓁蒼白到透明的臉色,冷聲質問。
“你究竟把溫玉藏到何處去了?”
心底的一絲期望倏然落空。
趙敏蓁呼吸困難,隻從喉間擠出幾個字:“我,我不知道……”陳西瑞臉色一冷。
僵持片刻,他徹底失去耐心:“既然溫玉生死未卜,你又怎能安然無恙的在這裡生下孩子。”
他鬆開手站起身,聲冷如冰:“都給我出去,不許再管她,直到她願意說為止。”
趙敏蓁捂著脖頸不可置信地抬眸,淚水奪眶而出:“咳……陳西瑞……我是你的妻子,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溫玉根本就是在作戲!
被綁架手段她在我們成親時就用過了……”那次,陳西瑞也在眾多賓客麵前,丟下她離開。
為什麼再來一次,陳西瑞還是對溫玉深信不疑?
明明溫玉纔出現四年,而她陪著陳西瑞已經十年!
陳西瑞無視趙敏蓁,目光冷冽地看向產婆:“聽不懂嗎?”
他年紀輕輕位極人臣,權傾朝野。
產婆被嚇的發抖,縮著脖子匆忙離開。
陳西瑞隻丟下句:“你最好儘快交代出她的下落。”
接著拂袖離開。
那扇門緩緩合上時,也隔斷了趙敏蓁的所有希望。
陳西瑞根本不在乎她和孩子。
哪怕她根本冇做,她也百口莫辯。
孩子還在腹中,下體的撕裂痛幾乎快要吞冇她的意識。
她強忍著,含淚撫上小腹:“對不起,連累你和我一起受苦……”“恭喜宿主,達成100次誤會,攻略徹底失敗!”
係統沉寂已久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敏蓁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這麼多次了……她胎穿到這個世界,五歲時一場暴雪摧毀村莊。
父母要將她易子而食時,是陳西瑞救了她。
陳西瑞給她留下了一把傘,一袋銀錢和一碗臨時買來的粥。
所以當係統說,她可以選擇一個攻略對象時,她毫不猶豫選擇了陳西瑞。
她陪著他在官海沉浮,陪著他東山再起位極人臣。
陳西瑞也曾擁著她,對她許下承諾:“我既娶你為妻,便會對你好的。”
可溫玉出現後,他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係統似乎也有些同情。
“看在您也儘心攻略過的份上,從現在起,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您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第2章回到原來的世界,回到真正父母的身邊!
趙敏蓁激動到手都在發抖。
因為患上白血病重病在床,她便穿到了這個世界。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父母的懷抱,滿懷憐愛和沉痛的眼神。
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去了,趙敏蓁眸中再度升起一絲希望。
她咬緊牙關起身,拿起穩婆放在一旁用來剪臍帶的剪刀……剪刀上泛著森森冷光,趙敏蓁再一次向係統確認。
“是不是隻要我死了,就一定能回去了?”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她低頭看了眼仍舊圓滾的肚子。
孩子還活著,偶爾會撐動她的肚皮,帶來尖銳的痛意。
曾幾何時,她是那麼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生,以為會因此而和陳西瑞的心更近一寸。
她甚至與陳西瑞選好了孩子的名字。
如今……“我反倒有些慶幸你冇能生下來。”
“要是降生在這樣一個冇有愛的家中,對你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趙敏蓁眼裡泛著淚光,聲音哽咽。
她伸手撫摸著肚子,做完最後的告彆,便深深閉上雙眼,舉起那把雪亮的利剪,狠厲地刺向自己心口——“砰”的一聲。
緊閉的房門被人踹開,一道月白身影衝步上前抓住了趙敏蓁的手腕。
“你在乾什麼,你瘋了嗎?”
手中剪刀被人握住,趙敏蓁睜開雙眼,就對上謝言滿是憤怒的俊臉。
“你以為你死了,陳西瑞就會多看你一眼嗎?”
“與其自儘,不如早點說出溫玉在哪!”
趙敏蓁冇說話,看著謝言的眼神閃過一抹隱痛。
當初,她用全身僅剩的銀兩,從奴隸營裡換回了奄奄一息的謝言。
為了能養活自己和謝言,她扮做男裝早上跑堂,晚上洗碗。
那時,她也隻有十歲。
她不知道自己要洗多少個婉,才能洗出自己和謝言的未來。
但她依舊儘力,省下五兩銀子送些謝言去學了醫。
如今,他學醫數年歸來,雖出人頭地,是名滿汴京的醫中聖手,卻滿心滿眼都是溫玉……“既然如此,溫玉不見了,你怎麼不去找她?
要來管我的閒事。”
趙敏蓁失了耐心,掙紮著就要將剪刀刺入喉嚨。
力道之大差點讓謝言脫手。
謝言一驚,連忙擒住趙敏蓁的手,一點點把剪刀從趙敏蓁握得發白的手中抽出來。
這時,陳西瑞從外麵跨門而入,身後是一眾衙役。
他站在趙敏蓁身前,目光僅在她圓滾的肚子上落了一瞬,便下了最後通牒。
“趙敏蓁,你若再不鬆口,我便將你扭送官府。”
趙敏蓁狠狠一顫。
即使心已經千穿百孔,此刻還是泛起疼來。
“……你要將我下獄?
你難道冇看見孩子還在我的腹中?”
“那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首輔夫人,私藏拐帶他人也要依法處置。”
男人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好似她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也對,他要是在意,又怎麼會在她生產的時候,將所有穩婆都叫走。
隻是趙敏蓁不明白。
陳西瑞竟然如此不在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娶她?
既然這麼不在意這個孩子,又為什麼要讓她懷上?
那些深夜情動,纏綿悱惻難道都是演的嗎?
“也好,”趙敏蓁臉色蒼白撫著小腹,嗤笑出聲,“你問多少次都是一樣,我不知道她在哪,你要是不信,也不用下獄了,可以當場就殺了我!”
陳西瑞頓時沉下臉來,當即抬手掐住趙敏蓁纖細的脖頸:“你以為我不會嗎?”
第3章巨大的壓迫感喉間傳來,鈍痛讓趙敏蓁更加清醒。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為了陳西瑞的態度生氣傷心,在深夜裡懷疑自己。
而今,她隻想回家。
若是讓爸媽知道,她在這裡這麼被人蹉跎,隻怕會心疼到落淚。
趙敏蓁撫了撫那圓滾的肚皮,閉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痛卻冇有到來,掐在她頸間的手驟然鬆開。
趙敏蓁睜開眼,就看見謝言猛的推開了陳西瑞:“她瘋你也跟著瘋了嗎!?”
“陳西瑞你差點殺了她!”
對視的那一瞬。
趙敏蓁看見陳西瑞眼裡的悲傷,痛苦,慶幸……可是隻有一瞬。
一瞬過後,陳西瑞又恢複了漠然:“你以為用死威脅我,我就會對你心軟嗎?”
接著,他揮了揮手。
數個衙役上前,將趙敏蓁拉下床來就要押解到衙門去。
她的肚子還大著,被衙役拉扯間,下身又撕裂的疼。
地上滿是鮮血,觸目驚心。
謝言看不下去,忍不住質問陳西瑞:“你看不到她胎大難產嗎,至少讓她把孩子拿出來,再……”“謝言,彆忘了你學醫的那些年,是溫玉給你介紹病患,也是溫玉在汴京助你名滿天下!”
陳西瑞冷聲打斷。
謝言一噎,薄唇抿了抿,不說話了。
爭吵聲落進趙敏蓁耳裡,她即使痛到聽不真切,也忍不住煩的皺起了秀眉。
因為這樣的爭吵,趙敏蓁早已聽過無數遍。
次次都以謝言的緘默結束。
她任由衙役拖著自己往外走,然而迎麵便撞上一小吏喜色匆匆趕來稟告。
“首輔大人,溫姑娘找回來了!”
陳西瑞臉上始終附著的一層寒霜終於彌散,看向趙敏蓁的眼神中露出瞭然的神色。
“果然不逼你,你是不會放人的。”
接著便收回視線,神色擔憂詢問小吏。
“她可還好?
有冇有受傷?”
小吏恭敬作揖:“找到溫姑孃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謝言聽了,眉頭一擰:“那她如今在何處,我現在便去為她醫治!”
說完就匆匆走了。
趙敏蓁看著兩個男人焦急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她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那裡依舊圓滾,卻冇了任何動靜。
她的孩子腹死胎中,痛到人在生死邊緣徘徊,他們都彷彿看不見。
而溫玉,能騙的過彆人,卻騙不過她。
陳西瑞為了找溫玉將整個汴京城翻了個底朝天。
她再不主動現身,這戲就唱不下去了,為了躲避盤問,自然也得裝昏。
就是這麼拙劣的手段,在官場遊刃有餘的陳西瑞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