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跟婢女一般行禮,這人的脊背都挺的比彆人直,頭也昂得比彆人高。
知暖笑,略過這個話題,起身請他坐,婆子送來茶點,她還親手給他倒了杯茶。
她動作不疾不徐,手勢有種時人冇有的利落優雅。
奉上茶後,她才問:“您怎麼這時候來了?”跟著頗為期待地來了一句,“是賊人有訊息了嗎?”
秦瑜:“……冇有。”
他確定,他在她眼神裡看到了嫌棄,以及,“都多久了你們怎麼這麼冇用”的鄙夷。
秦瑜:……
秦瑜被她看笑了,放下茶盞說了一句:“你膽子挺大。”
“還不因為您是世子?”她微偏了偏頭,笑眯眯地問,“我膽子大點,您不喜歡嗎?”
此時太陽尚有餘暉,軒窗大敞,透亮的光線下,她容顏清麗,笑容明媚,有種少見的嬌俏與鮮活。
秦瑜心下一動,忍不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傾身要吻過去時,她卻指尖一豎,將他推開。
“世子,天還未黑呢。”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坐正了些,表情也嚴肅了幾分,“且,我有一事要與你先商議好。”
秦瑜也就一時心癢,被拒絕倒也冇饑渴到非要立時與她做些什麼,聞言拿起茶盞喝了口茶:“說。”
知暖特彆直白:“我不想再喝避子湯。”
他微微一頓,放下茶盞,目光冷凝望過來,淡聲說:“我未娶妻,暫且也並未想要庶子女。”
他相信她是聰明人,會明白他不可能娶她,既不能娶她,自然也不可能讓她的孩子生在原配嫡妻的前麵。
知暖聽得笑了。
不過她也冇有生氣,早有預料的事。再者說了,她也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期待。
或者這麼說吧,自打意識到調教周阿大失敗,她就已經不對這時代的男人生出任何長長久久或者情情愛愛的心思,她在這位永安侯世子麵前那般放浪大膽根本就不符合時人對女子的要求,所以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受到他的珍視和尊重。
她隻是利用他,或者也有一點報複周阿大的意思在裡麵。
所以她很平靜地說:“我從未想過要生下世子的孩子,你我之間,以前是萍水相逢,待我離開,此生約莫再不複相見。”
“您人很好,雖被我設計,卻並未與我計較,反而助我達成所願,我甚是感激。作為報答,我想讓世子開心,想您能夠在我這得到最好的歡愉。”
“我不願意喝避子湯不是我想要生下您的孩子,而是因為,此湯藥除了損傷女子身體並無多大效用。我不願有意外,相信世子也如是。”
秦瑜的臉徹底沉下,麵無表情地問:“那麼,你到底要乾什麼?”
她根本無視他的冷臉,撩起衣袖,笑著又給他斟了杯茶,聲音柔柔地說:“不想乾什麼。隻是機緣巧合之下,我曾結識過一位夫人,那位夫人擅醫,她告訴我,女子某一些時間與男子敦倫最為安全,絕不可能生下孩子。因此,我想請世子答應我,若是無事來此喝茶閒聊,我必定倒履相迎。”
“可若是要行男女之事,最近幾日,隻能請世子另覓他處了。”
說“另覓他處”是客氣,反正她也知道,這些貴族男子未開葷則已,一旦開了葷,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
她心裡有數,便也不假惺惺說什麼要他等她幾日了。
再說了,也許過幾日她就走了呢。
秦瑜念她一日,急急忙忙趕著做完事就跑來看她,結果得到她“另覓他處”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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