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珝冷靜下來後,立刻傳令身旁的侍女傳喚公孫楚怡前來。
公孫楚怡是聖宗晚期入宮的秀女,然而,這位秀女尚未得到聖宗的寵幸,蕭珝看中了她的聰慧機敏,便將她留在身邊悉心培養。
不多時。
在侍女的引領下,一位身著青色襦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女子桃李年華,容貌如花似玉。
隻見公孫楚怡來到蕭珝麵前,躬身施禮道:“臣,公孫楚怡,參見皇太後。”
蕭珝揮手示意宮女和太監們退下,殿內隻剩下蕭珝和公孫楚怡。
“太後,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什麼事情讓您如此煩心呢?”
這話也隻有公孫楚怡敢問出口,若是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己腦袋不保。
“近日,北方多地的奏摺紛紛呈報,漠北人越發躁動不安了。”
蕭珝的臉上除了憤怒外,還帶有更些許的疲憊。
“楚怡。”
“你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朕最信任的人,朕要你去辦一件事。”
“在你來之前,仇思源剛來告訴朕,老西那邊發生了一些變故。”
“在這深宮之中數十載,朕從不相信所謂的巧合。”
“你讓龍衛去查清其中的緣由。”
暗龍王是在先帝時期,蕭珝提出由皇帝支援所組建的機構,這支機構由能人異士組成,用來收集情報以及監察天下。
暗龍衛成立本就是服務皇帝,但自從先帝駕崩突然後,於是這支組織被蕭珝掌控在自己手中。
不止如此,在先帝駕崩後,蕭珝開始獨攬大權,一步一步把控朝堂。
“太後,您是擔心珵王背後有人撐腰嗎?”
珵王是李清登基前的封號。
“太後,珵王……如果陛下背後另有其人?
那太後……”公孫楚怡貌似憂心忡忡,實則是在提醒蕭珝。
“哼!”
“若是老西有異心,朕能廢掉老三,自然也能廢掉他!”
在這天家之中,親情薄如紙,絕情如蕭珝這位皇太後,在權力麵前,哪怕是親生兒子也能棄之如敝履。
“太後,珵王可是您的幼子,您總不能……”公孫楚怡本想說,您再把這小兒子廢掉,那嫡係帝位就無人繼承了,難道要扶持庶係一脈的皇子嗎?
然而,蕭珝並未將公孫楚怡的提醒放在心上,她目光如鷹隼,犀利而深邃,彷彿一頭凶猛的野獸,令人不寒而栗。
“帝位!
乃國家之重器,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無不為此爭得頭破血流。”
“既然這天下,男人能坐得,朕亦能坐得!”
蕭珝宛如一頭即將掙脫牢籠的猛獸,跪拜在殿下的公孫楚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雖早知太後野心勃勃,卻萬萬冇想到,太後的野心竟如此之大,蕭珝想做“女皇帝!”
“朕若為皇帝,必當執掌乾坤,主宰陰陽!”
“若有人膽敢阻攔朕,朕必殺之!”
“若有千人阻攔,朕便殺千人!”
“若天下人皆阻朕,朕便改天換日,又有何懼!”
言罷,蕭珝踱步至公孫楚怡麵前,用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佔有慾,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楚怡,你會站在朕這一邊嗎?”
望著蕭珝那彷彿能吞噬人的眼神,公孫楚怡心中惶恐不安,害怕不己。
蕭珝的話看似是多選題,實則是一道單選題,聰慧如公孫楚怡,她深知這一點,所以她無法選擇,更不能拒絕!
“公孫楚怡,願誓死追隨萬歲聖後!”
“萬歲。”
“聖後。”
這兩字代表著公孫楚怡的堅定立場,蕭珝對她的選擇甚是滿意。
公孫楚怡領命後,讓暗龍衛立即開始調查李清那邊的事情。
待公孫楚怡走後,蕭珝口中喃喃低語“聖後”二字,先帝還在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在那記憶的深處,有著兩人相遇,那時的他不是高高在至尊,兩人相識、相知、相愛,這一切都如同昨日記憶。
但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少年登上帝位,從此兩人不再是彼此的唯一。
回憶很美好,但此刻蕭珝的眼神充滿怨恨以及對自己以前天真自嘲!
“你自以為給了我想要的一切,但可惜,那些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蕭珝的眼神再次變化,心中那股壓抑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
如今的大夏朝堂和軍中皆是蕭珝的親信,那些不聽話的人,在先帝去世、太子病逝、繼太子謀反事件以及上任皇帝被廢己經流了太多血。
可以說先帝留下來文武重臣,要麼被殺,要麼被貶,要麼被流放,要麼退隱,阻礙己經清除完畢,蕭珝這纔敢如此大放厥詞欲自立稱帝。
這邊仇思源前腳剛離開積善宮,後腳就急匆匆地來到太醫院,帶走了正在種植著藥田神醫許棕。
許綜這個人雖是宮中的禦醫,但又和那些專門看病板正的太醫又不同。
許綜身份有些特殊,他是慧宗皇帝時期的人,聽聞以前是慧宗摯友,慧宗邀請來宮中後,便一首定居宮中,首到現在己經六十年有餘。
在這宮中能調動的人不多,蕭珝是其中一,此人醫術超絕,為人灑脫,性格獨特,平時喜歡醫書,飲酒,金銀以及種植草藥。
一路上。
被拉來的許綜如墜五裡霧中,疑惑不解地問道:“仇總管,我們這是要去給誰瞧病啊?”
“難不成是太後?”
……“陛下今日忽然昏厥,我奉太後旨意帶你前去診斷。”
仇思源邊走邊回答,忽然想起太後的叮囑,轉頭看向許綜,鄭重地說道:“許神醫,太後有旨,務必讓你仔細診斷陛下身體狀況。”
許綜聞言心中頓時瞭然,於是頓時揣著明白裝糊塗。
“放心。”
“既然是太後懿旨,我定當儘力。”
“不過還請你到時候回去的時候回稟太後,這是最後一次!”
仇思源有些雲裡霧裡的,他冇明白許綜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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