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無所獲。
裴宵若有所思清理著白玉菩提上的血跡,“你去查查近日來往青雲寺的所有香客。”
“這……”
千仞想說,青雲寺來來往往的人可太多了,而且都是皇親貴胄,盤查起來隻怕不容易。
裴宵卻很堅持,“查清楚。”
孟清瑤那些閒話就像炸彈,一旦流散出去,會掀起軒然大波。
所以,不管暗處的人是誰,隻要聽過這流言的都得死!
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裴宵雙目一眯,如同漫漫黃沙中狩獵的蒼狼,寒意森森,“不管是誰,先殺後報!”
千仞知道主子的脾氣,不再多言,躬身辦事去了。
裴宵處理完孟清瑤,便回了禪房。
走到門口,陰雲又籠上裴宵心頭。
他望向薑妤住的房間,胸口很悶。
是了,屋子裡還有個冇解決的麻煩……
裴宵負手佇立在門口,思忖良久。
薑妤咬死不肯承認自己見過孟清瑤,而孟清瑤那貪生怕死的貨,到嚥氣也不承認自己見過薑妤。
難不成兩人真未相見?
可如果未成見麵,薑妤支開他後去了哪呢?
正想著,屋子裡傳來薑妤的咳嗽聲。
小和尚尋聲跑過來,與裴宵擦肩而過時,感受到一股寒涼之氣。
小和尚腳步一頓,不由得肩膀抖了抖,“是、是裴大人啊,令夫人燒得嚴重,我給夫人送湯藥。”
滾燙的藥碗呈到裴宵眼前,霧氣泛著苦澀。
裴宵蹙眉,“夫人發燒了?”
“是,夫人的腿傷本就惡化,已經高燒不退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
“對!按道理說喝了慧覺師傅的藥早該醒了,可夫人到現在還昏昏沉沉的,看上去不太好……”
裴宵涼涼掀起眼皮,小和尚嚥了咽口水禁聲了。
“我送進去吧。”裴宵接過藥,推門而入。
薑妤躺在榻上,雙頰燒得通紅,逼仄的屋子裡迴盪著她急促的呼吸聲。
裴宵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灼手!
怎麼會病成這樣?
裴宵將她扶起來,端了藥碗,“妤兒,先喝藥。”
他的呼吸帶著微涼的露氣,還隱有血腥味,薑妤不禁身體抖如篩糠。
她是高熱了,但昏迷是裝得。
隻有裴宵知道她昏過去了,纔不會懷疑她去了後山,目睹了他殺人。
可孟清瑤斷頭的那一幕如此清晰在眼前浮現,薑妤忘不掉。
裴宵身上似乎還帶著孟清瑤常用的胭脂味,如此詭異。
薑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裴宵見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隻當她病情加重了,便去找了慧覺大師。
彼時,慧覺正低著頭,在院子裡製藥膏。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慧覺並未抬頭,揶揄道:“終於知道著急了?”
“她怎麼了?不是讓你照料嗎?”裴宵冇心思跟他取樂。
“你自己的夫人怎麼了,你不清楚嗎?”慧覺卻不答反問。
裴宵凝眉,“什麼意思?”
慧覺起身,拍了拍裴宵的肩膀,在他身邊低聲道:“人家不願意,你少折騰人家。”
“你胡說什麼?”
“你剛為夫人把過脈了,夫人驚嚇過度,是為什麼?”
慧覺受裴宵所托去看顧薑妤時,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地上還有碎布片。
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你和薑氏之前不是一直和睦相處嘛,怎麼就突然鬨起來了?”
裴宵心下也有些茫然,悶聲道:“她可能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我不確定……”
“我早跟你說過,紙包不住火,你當心玩火**!”慧覺搖頭歎息:“有些事你不如坦白告訴她,也許結果並不如你想象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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