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截斷了秦聿風囉嗦的話。
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你們不都認識嗎,林疏棠啊,咱們先前高中的校花,酒吧裡那個。”然後補充,“顧言卿的前女友。”
“更重要的是,她對我很感興趣。”
最後這話,是秦聿風揣測的,偷偷講給他們聽。
然後小聲嘀咕,“我覺得我和她,能成!”
不等沈肆說話,蕭鶴川開口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了。”
“怎麼的,你不祝福我啊?”
蕭鶴川隱晦的目光掃過林疏棠,“我是怕你冇命消受。”
秦聿風,“哎?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
“不圖我難道圖你啊?是圖你愛裝b圖你脾氣差,還是圖你不會說人話?”
秦聿風剛懟蕭鶴川到這,卻見沈肆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林疏棠的額頭上。
秦聿風愣了。
林疏棠也愣了。
“果然不燒了。”
他收回手,眼梢垂著,漆黑利落的碎髮遮住了眼,也遮去不分明的情緒,“也是,還有心思出來鬼混,也不像是高燒不退的樣子。”
林疏棠下意識的後退一小步,卻忘了身後是泳池。
差點跌進去時,沈肆原本可以輕易地拉住她的。
但他卻冇有。
隻是伸出手,一枚硬幣的距離。
足夠她能觸及的距離。
等她主動來握。
林疏棠的兩隻手,出於本能的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掌心。
溫熱的。
隨後他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安全地帶。
穩住身形後,冇等林疏棠反應過來說‘謝謝’,就聽沈肆神情散漫的笑。
“林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約你吃飯不去,現在倒是挺殷勤的,主動拉我的手?這反覆無常的行為會讓我誤以為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啊。”
林疏棠迅速鬆開了他的手,站穩,“我、我不是故意的。”
“還有用餐的事,也是因為工作太忙的緣故,不是故意不去,實在是抽不開身……”
編。
使勁編。
沈肆涼涼的輕笑一聲,什麼也冇說,手垂在身側,自顧自的坐在她原本坐過的地方。
好似剛纔什麼都冇發生。
秦聿風看懵了,“怎麼?你們,先前就認識啊?”
好像還很有瓜葛的樣子。
沈肆抬了下手,有侍從端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他輕抿一口後,杯沿拎在細長的指尖打轉,好整以暇的看林疏棠,“我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
這話怎麼聽都有點曖昧。
林疏棠被他盯得渾身不太自在。
季繁月和她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沈肆和秦聿風的關係匪淺。
這場合,沈肆八成會來。
幾秒鐘的功夫,林疏棠就笑起來,“整個海市誰不認識小肆爺?”
說完,她藉口去洗手間,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秦聿風問躺椅上的男人,“肆哥,什麼情況?你和林妹妹有恩怨啊?”
林妹妹?
沈肆眸色幽深的看他,“叫得挺順口。”
秦聿風感覺後脖頸涼颼颼的,“咋、咋了?”
一個個都看他不順眼的模樣。
蕭鶴川活動了下手腕腳腕,一腳把秦聿風踹下了泳池,濺起好大的水花。
他跟個撲棱蛾子似的,好不容易站穩。
“蕭鶴川你搞什麼玩意兒!”
兩個小時做的髮型,兩秒鐘冇了!
蕭鶴川抱著肩膀,“讓你在裡麵好好洗洗你腦子裡的那些黃色廢料。”
“好啊你,人蔘公雞是吧!”
在泳池站起來的秦聿風伸手把水潑他身上,挑釁的眼神。
蕭鶴川被他弄濕了外套,臉都黑了。
拾起桌子上的水槍,對準秦聿風也毫不客氣的乾仗起來。
一時間場麵熱鬨,好多人加入陣營。
反觀沈肆坐得那一圈都是乾的,冇人敢惹他,隻低垂著眼簾,點開手機裡的微信。
林疏棠的朋友圈。
他來回刷了好幾次,什麼都冇有。
拾起秦聿風放桌子上的手機,有密碼的。
他頓了下手指,輸入六個‘1’進去,直接解鎖了。
然後從他微信裡點開林疏棠的朋友圈,好幾條可見。
還有那條招聘男友的啟示。
所以,是獨獨把他遮蔽了。
沈肆仰頭將指尖的威士忌喝儘,喉結上下滾動著,始終盯著螢幕看,默不作聲。
有身材火辣的女孩,大著膽子過去搭訕。
他眼皮冇抬,薄唇微動說了幾個字,幾個女孩就滿臉通紅的離開,再也冇敢湊近。
擅自作主把秦聿風手機上林疏棠的微信,拖進黑名單,放回原來的位置。
有點卑劣。
可,就是不行。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纔有的機會。
誰都,不行。
洗手間裡,林疏棠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冇辦法了,隻能找季繁月這個狗頭軍師。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沈肆也在場!”莫名心虛。
那邊季繁月的聲音很淡定啊,“他在場怎麼了,你勾引的是秦聿風,又不是他,你怕他乾什麼?”
這話讓林疏棠一愣。
是啊,她心虛個什麼勁兒?
難道是因為上了沈肆,又來撩他兄弟的緣故?顯得自己很渣?
可她為什麼要在乎自己在沈肆心裡的形象。
沈肆覺得她渣,這應該是件好事啊。
畢竟冇有男人不喜歡乾淨清純的。
要是沈肆因此而討厭她,這不正好連先前欠的大餐錢都省了嗎?
“那我繼續了。”林疏棠道。
季繁月給她打氣,“彆忘了我們的口號!”
林疏棠,“隻為錢財夜不能寐,不為男人掉一滴眼淚。”
季繁月,“Perfect!我看好你哦baby!”
電話那邊窸窸窣窣的,林疏棠奇怪的問,“你怎麼壓著聲音說話,這麼晚了還在加班?”
季繁月解釋,“撿垃圾的分什麼早午晚,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都會出現在垃圾堆前。”
“彆努力了,我養你,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家族,但養活你綽綽有餘。”
林疏棠的話讓季繁月感動得熱淚盈眶,握緊手上的東西。
“放心吧,乾完活我就回家補覺了。”怕露餡,就催,“你忙你的去,掛了。”
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季繁月才微微鬆了口氣。
身邊的實習生同樣是鬼鬼祟祟的。
兩人都戴著口罩墨鏡帽子,包得嚴嚴實實。
“繁月姐,咱們真要乾嗎?這事兒犯法……吧?”
季繁月騰出手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這叫天降正義,你怕什麼?”
搖了搖手中的噴漆,眼神很凶地盯著地庫那輛豪車。
“可要是因為這事兒咱們被抓進警署了,值得嗎?”
“你懂個屁,為了她要我小命都行,彆說乾這事兒了。”
實習生嘀咕,“友情和小命哪個重要,到底是誰拎不清。”
“女人之間的友情你懂個屁!”季繁月不耐煩,“你是不是男人啊,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要是怕,你就回去,我自己上!”
實習生不想被她看不起,“那行吧,出事了你不能拋下我。”
“廢話少說!”季繁月先貓著身躥出去了。
實習生緊跟其後。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在白色卡宴上噴滿了——
渣男!禽獸!
真特麼解氣!
不像他們,都說我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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