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有點看不明白裴寂的舉動了,“你個臭小子操心這個乾什麼!你年紀也不小了,快點給我找個孫媳婦回來!”
裴寂連眼皮都懶得抬,散漫地搭腔道,“奶奶你急什麼?又不是活不久了。”
裴寂的這張嘴巴,無差彆攻擊。
薑也氣得用柺杖敲了一下裴寂的小腿,“你這個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整天就知道和齊遷那個男人混在一起!你知道外麵怎麼傳你的嗎?!”
“都傳你是個鐵gay啊!”
安靜站在一旁的齊遷:他是有罪,但也罪不至死吧,他不是gay啊!他要娶漂亮香香軟軟的老婆的!
裴寂蹙眉,他是哪門子的gay?什麼狗屁謠言,誰他媽在亂傳。
他和沈驚棠都睡過幾百次了。
對此,裴寂靜了兩秒,從喉間吐出兩字,“明晚。”
薑也不解,“什麼明晚?”
裴寂起身上樓,丟下一句,“明晚給您帶個非常漂亮的孫媳婦回來。”
薑也望著他上樓的背影,不明所以。
裴寂身邊從冇有過女人,哪裡找來的孫媳婦?這臭小子又在騙她!
*
第二天晚上,繁星點點,月色如銀。
裴寂後背懶懶地靠在座位上,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前方熟悉的車牌號,眼眸危險地眯起。
裴澤允還真去接沈驚棠呀?
裴寂很突兀地出聲道,“撞上去。”
齊遷疑惑地啊了聲。
撞上去??撞哪??又發癲了又發癲了。
“你眼瞎嗎?前麵那輛車牌號京L80051,給我撞上去。”
這年頭,錢難賺屎難吃。
齊遷臉色苦逼,“好的,裴總。”
踩油門撞上去。
“超過它。”
齊遷調方向盤,加速超過去。
兩輛豪車車身並列而行。
裴寂的聲音再次從車後座傳來,“再撞。”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啊。
木魚他敲啊敲啊敲。
他隻是一個勤勤懇懇聽老闆吩咐的上班族,有什麼罪彆怪他。
冤有頭債有主!誰人有罪誰彌補!
齊遷心裡默默地唸叨著,打轉方向盤,“砰”一聲,車身猛的橫向撞擊了下那輛車牌號京L80051的豪車。
又“砰”的一聲撞過去,那輛豪車被撞到防護欄上。
裴寂側頭,隔著車窗看著那輛豪車炫麗的車身被刮出顯眼痕跡,唇角這才滿意勾起,
“齊遷,我平時不都教你要做一個合法好公民嗎?你無緣無故撞人家車乾什麼?”
齊遷:“……?”竇娥都冇他冤。
外麵感覺都要下飛雪了。
不過,這話一出,齊遷領會到裴寂的意思,他踩油門,布加迪.黑夜之聲像火箭一樣在平坦道路上竄出去,隻留下一縷殘影。
來到沈家彆墅,裴寂接到了沈驚棠。
兩人都坐在後排車座。
裴寂雙目微闔,濃密睫毛在他眼瞼下打下陰影,俊美如斯的臉孔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車內安靜如雞。
沈驚棠翹著一條腿,坐姿懶散,她纖細的兩條手指捏著手機螢幕,
百無聊賴地將手機來回翻轉,視線自然地落在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褲的長腿上。
這麼長的腿,他的屁股不會恐高嗎。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在腦子裡,就會揮之不去。
沈驚棠嘴角揚起,又抿直,揚起,又抿直,憋笑憋得有點辛苦,她想轉頭看向窗外轉移下注意力。
轉頭的途中,身旁男人低沉微啞的聲音驀然響起——
“沈驚棠,少惦記我。”
“哈??”
沈驚棠轉頭看向裴寂,他的眼睛還是緊緊閉著的。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真不知道裴寂這個腦瓜子裡裝的是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喝不了去狗那桌。”
“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
布加迪.黑夜之聲駛入禦水灣。
禦水灣,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
一座巨大的歐式彆墅坐落在如夢如幻的梨花林中,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儘頭,占地一千多平方米。
車子停了下來。
裴寂眼睛睜開,瞳孔一片清明,他拉開車門,長腿邁下去,自顧自的往彆墅裡麵走去。
等到沈驚棠下車,腳著地的時候,裴寂這個狗男人已經走了一大段距離了。
有他這麼接人的嗎!!差評差評!!0星差評!!
來他家做客,居然受到這種對待。
沈驚棠氣呼呼地叉腰,朝著裴寂的背影喊道,“裴寂,你給我站住!有你這樣接人的嗎?”
裴寂像冇聽到一樣,冇回頭冇理睬,步伐速度不變。
沈驚棠對著裴寂的背影豎起了一根中指,惡狠狠地說道,“有種彆回頭,你要是回頭你就是狗。”
狗男人,玩起欲擒故縱來了。
齊遷猶猶豫豫地出聲問,“沈小姐,需要我陪您進去嗎?”
齊遷表示也不知道裴寂這是又抽什麼風。
聞聲,沈驚棠轉頭看了向齊遷,小臉上揚起禮貌的微笑,“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走進去就行了。”
沈驚棠收回視線,步子不大地走向彆墅。
彆墅外觀宏偉壯觀,米白色的外牆在月色沐浴下熠熠生輝,精緻的雕塑和立柱,更增添了幾分古典的韻味。
而要真正走入彆墅內,還要走一段很長的瀝青路。
薑也、裴錚、裴羨可和容心悅以及管家在彆墅大門等著。
彆墅大門下有一排樓梯,樓梯上鋪著紅毯,有兩排身著統一服裝的女傭人在恭候著客人的到來。
剛開始還能聽到一點沈驚棠細細的腳步聲,後麵直接聽不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在他身後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幽靈呢。
裴寂不耐地回頭,望向沈驚棠——
女孩冷白脖頸上戴著一條粉白鑽石項鍊,穿衣簡單乾淨,一條白色吊帶及踝長裙,
外搭藍色短款輕薄毛衣,腳下是一雙白色粗跟小皮鞋,手上提著一個精緻的珍珠包包。
如海棠般濃密的長捲髮披散在身前、後肩,她蓮步輕移,白色裙襬漾開弧度。
那一樹樹雪白的花朵,宛如瓊花瑤簇,綴滿枝頭。
春風清拂,花瓣輕輕搖曳,彷彿在跳舞,有一部分花瓣簌簌地隨風飄落下來,從女孩絕美的臉蛋前劃過,她的墨發上沾了幾片花瓣,
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像一幅清雅又夢幻的山水畫,美得像她整個人都嵌入了這片風景中。
某人不動聲色地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一雙明光鋥亮的定製皮鞋出現在沈驚棠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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