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媽媽，我在外麵，外麵好黑，我好冷，肚子也好疼，你能不來接我。”

話筒那邊傳來搓麻將的聲音，緊接著女人不耐煩地低吼傳來，“知道天黑了你還往外跑？我正忙著呢哪有時間去接你！”

薑可薇傷心地哭泣起來，單薄的肩膀不住顫抖，“我害怕，街上一個人都冇有。”

“那你就讓陳洛來接你，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不是說了嘛，有事就找陳洛，陳洛喜歡你，不管你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哦對，如果陳洛再和你表白你千萬彆答應，我閨女長的這麼漂亮，可不能輕易便宜那個臭小子。”

“可是……”

電話那頭有人喊了一聲“胡了”，緊接著電話就掛斷了，薑可薇抱著黑屏的手機，淚眼朦朧地望著夜空。

“可是陳洛不會再向我表白了。”

雨越下越大，她暈暈沉沉地靠著餐館外牆，好心的老闆娘見狀推開門，讓薑可薇進來避雨，淋了這麼久的雨，她渾身濕透，像一隻落水的小貓。

“小姑娘，你家人呢？”

薑可薇搖了搖頭。

老闆娘誤以為她冇有家人，又問，“那你有冇有什麼朋友？看你的年紀應該還在上高中吧，冇有家人都是誰照顧你的啊。”

誰照顧她的……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腦中，慢慢拚湊成一個長達九年的付出與嗬護，這個問題冇有什麼好疑問的，一直以來照顧她的人，隻有陳洛。

“是一個……和我一起長大的男孩子在照顧我，他很細心，也很體貼，我想要什麼，他就會給我什麼。”

“原來是青梅竹馬啊，那他就是你的小男友嘍？”老闆娘笑盈盈道。

“不，他不是我男朋友。”薑可薇搖頭，很認真地說，“我隻把他當成朋友，可是……他現在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了。”

“現在他不理你了嗎？”

“嗯。”

老闆娘恍然大悟，這是兩個小情侶鬧彆扭了啊。

“看你的樣子，很難過吧。”

“是有一點難過，……可是我不喜歡他啊，不想他做我的男朋友，所以他向我表白我拒絕了。”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愛的薑可薇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隻能儘力向老闆娘描述，“但是一想到他要去和彆人表白我就難受，他不在我身邊了，我好不習慣，我好像……離不開他。”

“傻孩子。”老闆娘笑了，“離不開他就是愛他啊！”

薑可薇睜大了眼睛，老闆娘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她身上，整個人都清醒了，從來冇有人教過她什麼是愛。

宋輕雨隻告訴過她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讓她不要向陳洛反饋任何關心，說話也要儘可能的冷淡。媽媽也總跟她講以後結婚生子要好多好多的錢，至於什麼是愛，如何去愛，她根本不懂。

甚至因為媽媽的原因，她對結婚生子產生了很大的恐懼，這也是她排斥陳洛的原因之一。

現在想想，她排斥陳洛，有冇有可能不是討厭他，而是因為不敢向前走，怕和她的媽媽一樣，從一個少女變成黃臉婆？

“離不開他就是愛嗎……”薑可薇輕輕的呢喃。

“是啊！”老闆娘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耐心開導她，“這樣吧，我再教你一個判斷自己愛不愛一個人的方法，你偷偷的去觸碰他，如果碰到他能讓你心裡產生麻麻的、甜甜的感覺，那就愛，這種感覺越強烈，就說明你愛他越深。”

薑可薇似懂非懂的眨了眨大眼睛，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