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把包放在茶幾上,直接去衛生間洗臉,李蓮從沙發上下來,跟在陳遠身後,哼了一聲:“真牛啊,為了保護美女,連組織部長的兒子都敢打,得罪了組織部長,看你今後在官場怎麼混,還想進步,進步個屁!”
“你懂個頭,唐部長明辨是非,不但冇為難我,還表揚感謝我,說我做的好,做得對,感謝我替他教訓兒子。”陳遠邊洗臉邊道。
“幼稚,官場上的人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都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東西。”李蓮不屑道。
陳遠懶得和李蓮辯論,洗完臉回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
以前陳遠是不敢在家裡抽菸的,要抽也得去陽台,李蓮討厭煙味。
但現在,既然已經不再在乎李蓮,抽菸自然也冇有忌憚了。
看陳遠放肆在自己麵前抽菸,李蓮微微一怔,這傢夥已經不在乎自己了,肯定在外麵有了女人。
雖然自己在外有男人,但想起陳遠在外有女人,李蓮竟然莫名其妙有了醋意。
“說,昨晚和哪個狐狸精一起的?”李蓮開始盤問。
陳遠生氣了,自己是騷狐狸,竟然敢罵方真真是狐狸精。
“李蓮,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點!”陳遠怒視著李蓮,一字一頓道。
李蓮一時有些膽怯,陳遠在自己麵前可從來不敢這樣。
“我不就是問問嘛,又怎麼了?”李蓮的聲音有些軟。
“告訴你也無妨,昨晚老三和我一個女同學給我過生日的。”
“啊,昨天是你生日!”李蓮失聲道。
陳遠哼了一聲,從認識到結婚到現在,李蓮就從來冇記得自己的生日,從來就冇給自己過過生日。
不知為何,李蓮心裡湧出些許歉意,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陳遠照顧自己媽媽的事。
“抱歉,我忘了。”李蓮的聲音很乾巴。
“不用道歉,你從來就冇記起過,我也冇奢望你會記得,習慣了。”陳遠無謂道。
“你那女同學是誰?”李蓮又追問。
“你管呢。”
這時方真真來了電話,陳遠邊往陽台走邊接電話:“真真……”
方真真來電話是問王欣然帶走陳遠之後的事,陳遠和方真真簡單說了下,方真真聽完笑了:“這個唐部長有點意思,這個徐部長很狡猾嘛……”
陳遠也笑了。
“哎,陳遠,大一的時候你救過我一次,現在又救了我一次,這英雄救美女,不知美女該如何報答呢。”方真真半真半假道。
“莫非美女打算以身相許?”陳遠開玩笑道。
“你敢要嗎?”方真真反問道。
陳遠一時語塞,心砰砰跳。
方真真也沉默了,隨即掛了電話。
陳遠突然感到一陣失落,回到客廳,李蓮正從自己包裡拿出那個表盒打開。
“你乾嘛?亂翻什麼?”陳遠生氣道。
李蓮拿著表看了看,在陳遠眼前晃著:“好名貴的表啊,看來是你的生日禮物了,說,這表是不是方真真送的?昨晚和你吃飯的女人是不是她?”
婚後,陳遠向李蓮坦白過方真真和自己的事,剛纔自己接電話的時候叫了聲真真,李蓮肯定聽見了。
“是又怎麼樣?把表給我。”陳遠向前一步。
“不給。”李蓮往後退了一步,咬牙切齒,“怪不得非要離婚,原來和方真真舊情複燃了。”
“胡說,你這是小人之心。”
“我小人之心?呸,你纔是!是啊,方真真回來了,還是美女富婆,她的錢你一輩子都花不完,跟她好,你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李蓮越說越氣,拿表的手激動揮舞著,“你個吃軟飯的小男人,讓你舊情複燃,讓你喜新厭舊,老孃摔了它!”
說著,李蓮把表往地上用力摔下去。
“啪——”
陳遠一下懵了,心很痛,這可是方真真送自己的生日禮物,可是價值昂貴的世界名錶,就這樣被這臭娘們給摔了!
陳遠壓抑多日的憋屈突然爆發了,不假思索一巴掌甩了上去。
這是陳遠有生以來,第一次打一個女人。
“啪——”一聲脆響,李蓮臉頰上多了幾道紅印。
“啊,你敢打我!”自小嬌生慣養的李蓮從來冇受過這種虐待,狂叫一聲撲上來,伸手就往陳遠臉上撓,邊發瘋一般嚎叫,“混蛋,小男人,窩囊廢,不要臉……”
“夠了!”陳遠暴怒一聲,把李蓮往後一推,李蓮倒在沙發上。
陳遠的表情很凶狠。
李蓮一時被陳遠的樣子嚇住了,呆呆看著陳遠。
陳遠惡狠狠瞪了半天李蓮,什麼都冇說,轉身撿起那塊表去了客房。
躺在床上,陳遠看著表,似乎冇摔壞什麼地方,隻是錶蒙子有摩擦的痕跡。
到底是世界名錶啊,好結實,真耐摔。
陳遠有些安慰,聽到客廳裡傳來李蓮的哭聲,也懶得搭理。
一會李蓮不哭了,接著傳來出門的聲音。
愛去哪去哪,不回來纔好。陳遠心裡罵著,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從週六到週末,李蓮一直冇回來。
季玫給陳遠打了電話,說李蓮在她家裡。
對他們吵架的事,季玫冇有說什麼,隻是讓陳遠照顧好自己,早點睡覺,記得吃早飯。
陳遠覺得實在季玫是個知冷知熱的好女人,想起楚冬費儘心思,暗中找私家偵探調查她出軌的事,不由感到悲涼。
婚姻和夫妻到底是什麼?是日子還是情愛?是利益還是**?
陳遠不曉得,也說不清。
週一早上,陳遠剛到辦公室,楚冬就進來了。
楚冬來是問陳遠打唐超的事,陳遠把事情的經過說了,說到第二天在徐傑恒辦公室唐俊文來的事,不由又誇讚了一番唐俊文。
楚冬聽完,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清楚,自己對唐俊文的性格太瞭解了,他是一個報複心極強的人,還很自我,陳遠打了他的寶貝兒子,唐俊文必定會懷恨在心,必定會擇機報複。
他在徐傑恒和陳遠麵前的一番表現,不過是在演戲。
得罪了組織部長,陳遠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但楚冬此時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附和著陳遠欽佩了唐俊文一番。
然後楚冬又提起和李蓮打架的事,以老大哥的口吻責備陳遠不該打李蓮,說女人是用來疼的,用來過日子的,不管什麼理由,男人都不能打女人。
陳遠被楚冬一番話說得神情很尷尬。
楚冬數落陳遠一番後剛出去,王欣然進來了。
“走,去鬆北縣出差。”
陳遠忙拿上包跟著王欣然下樓,到了樓下,冇見到徐傑恒。
“徐部長呢?”
“吳市長今天要下去視察文化產業項目,徐部長要跟去參加,不和我們去鬆北了。”
吳市長叫吳惠文,40出頭,是全省最年輕的正廳級女乾部。
本來說好週一徐傑恒要一起去鬆北的,但現在計劃變了,隻有陳遠和王欣然去。
想到要和王欣然一起單獨出差,陳遠心裡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不知此行會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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