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幫人會請願狀告太子?
明眼人一看就不會相信。
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啊。
“恵王……”
炎帝威嚴的雙目,在難民堆裡巡睃幾遍,終於開了口。
“兒臣在。”
“這就是你說的千民請願?”
“這這……父皇,可能出了什麼狀況,兒臣進宮之前,這些流民明明是跪在這裡的……”
王睿臉色無比難看,心裡簡直恨死這幫流民了。
媽的,這幫臭要飯的!
居然在廣場上紮堆,散步。
剛纔跟本王來正陽門告狀時,一個個信誓旦旦,可不是這樣的。
本王糧都發了,你們還講不講一點信用?
說好的演員的自我修養呢?
王睿支支吾吾,正尋思著如何解釋,一旁的宰相張士言這時走上來。
“陛下,這其實並不奇怪。”
張士言行完禮,指著不遠處的流民:“微臣相信恵王所說的話,隻是這些流民,個個身體羸弱,估計連久站都很困難,更何況下跪……”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鄉野流民,久疏教化,哪懂得朝廷請願的規矩,八成是跪得累了,所以纔會起身休息。”
說完給王睿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一個激靈,連聲附和:
“對對對……誠如張相所言,父皇,兒臣也是這麼覺得。”
轉身又看向流民,心中又一次破口大罵。
這幫廢物!
本王精心準備的苦肉大戲,就因為你們不會堅持,差點功虧於潰。
你們為什麼不一直跪著?
隻要能扳倒太子,累一點有什麼關係?
最好跪死幾個,就更完美了。
豬隊友啊豬隊友……
為免炎帝起疑,王睿解釋完後,急匆匆走上前,雙手攏在嘴邊,放聲大喊:“陛下駕到,爾等還不跪迎!”
“陛下……什麼陛下?”
“豬啊,是皇帝來了!”
“趕快跪下,聽說遲了要殺頭的……”
流民們猝不及防,頓時陷入混亂。
“參見皇帝!”
“吾皇萬歲!”
“小的給萬歲爺磕頭……”
一時間,鬧鬨哄跪下一大片,說什麼的都有,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然而,炎帝和群臣卻冇這個心思。
眾人看著流民背後,眼睛有些發直。
“太子?!”
王睿大喜過望。
好嘛,正愁找不到正主,居然自己出現了。
這下更好,當著這些流民的麵,看你如何狡辯。
王睿突然福至心靈,指著王安大聲控訴:“父皇,兒臣知道這些流民剛纔為何不跪了。”
“恐怕,不止是累了那麼簡單,八成是有人威脅,讓他們不敢跪下去!”
至於是誰威脅,他冇有說。
可,誰還看不出來。
流民堆裡,除了王安和淩墨雲等太子衛還站著,還能有誰?
張士言故作悲憫,搖頭歎息:“可憐啊,這些流民,流離失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今,為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還要遭人威脅,於心何忍啊!”
這話頓時像點燃了炸藥桶。
“是啊,簡直是作孽啊。”
“人生天地間,當心存良善,否則有違天道。”
“諸位,何以不敢指名道姓,分明就是太子作惡,不罰不足以平民憤……”
不僅是恵王的人,就連不是他們一黨,卻心存良知的朝臣,也感同身受,紛紛譴責太子的行徑。
炎帝死死攥緊拳頭,臉色陰沉得能下一場暴雨。
為群臣對太子的責罵。
更為太子光天化日,彈壓百姓的卑劣行徑。
這時,張征走了上來,麵色肅然,彎腰作揖:“臣請彈劾太子,威脅百姓,彈壓民意,罔顧國法之罪!”
他本是禦史台的官員,有風聞奏事之權。
加之,又是恵王一派。
這個時候,自然要趁機跳出來,咬上王安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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