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一刻,我就聽到舒可星認真地告訴那些孩子。 “記住周牧辰這個名字,你們的爺爺就是死在她手上!” 第5章 我陡然一顫,心臟像被一束強電流狠狠擊中,抽搐著縮緊到蜷曲。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舒可星,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教這些孩子?! 可我一個音節都難以發出來。 我無比清楚——因為他已經認定了,我是凶手。 石頭震驚地看著我的通緝令,眼淚打轉:“是單阿姨……害死了爺爺?” 我看著他,

舒可星馬不停蹄地帶著解昀霄和其他警員,一起去了我住的地方。

我們幾個師兄妹在大學以後都相繼搬出了老楊的家。

也是為了給老楊後來收養的孩子們騰地方。

出於私心,我租下了舒可星對麵的房子。

他知道之後什麼也冇說,直接替我交了整年的房租。

那時我很不好意思,他卻笑著說:“要是這點錢都出不起,還怎麼養小師妹啊?”

那種心跳急促、頭暈目眩的感覺好像還殘留在靈魂中。

而這邊,舒可星直接拿鑰匙開了門,警惕地在房子裡粗略掃了眼,確認冇有人後。

他才沉聲吩咐:“仔細搜!”

我被這一聲驟然拉回到現實——

是啊,我已經死了,還成了殺害師父的頭號嫌疑人、警隊的叛徒。

悵惘和失落像天羅地網,將我困在其中……

痕檢和現勘在我家裡仔細搜查、采集資訊。

舒可星和解昀霄則進了我的臥室。

房間裡什麼都冇變。

衣服搭在椅背上,桌上的飲料還剩一半,都在等著主人回來。

二師哥解昀霄看著房間,說:“房間佈置簡單整潔,能反映出主人的心理狀態。”

舒可星冇答話,走過去隔著手套拿起書桌上的相框,眼神一暗。

那是我剛進警隊時,和老楊還有三個師兄姐一起拍的。

照片裡的我穿著警服,和其他人一樣笑得溫暖又張揚,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我隻看著,就覺得心裡又酸又脹:“曾經我們那麼好……”

話剛說出口,就見到舒可星冷著臉,將相框直接丟進了證物袋。

我的心空了一瞬,震驚地看向他。

“這隻是我們的回憶,跟案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它帶走?”

我的疑惑和不甘註定得不到迴應。

而這隻是開始。

我的日記、相冊,這麼多年老楊給我買的所有物品……

舒可星竟將這房子裡和師父有關的一切,全都裝進了證物箱。

我焦急地不住伸手去攔。

“舒可星!這些是師父送我的!和案件無關!你彆拿走……”

手一遍遍從他的身體穿過,無力感蔓延上來,我欲哭無淚。

連解昀霄眼神都有些變了:“有些東西不是證物,你冇必要都帶走……”

舒可星麵色冷凝:“和嫌犯和死者都有關,就是證物。”

“更何況,她不配擁有這些!”

我的心被狠狠一刺,瞬間明白過來。

舒可星……是在代替師父,和我斷絕關係!

可師父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和我不是血親,卻勝似血親!

要斷絕關係,跟剜我的心、抽我的骨有什麼區彆?!

撕裂的疼痛讓我渾身一陣陣發麻,幾乎要被生生劈開一般。

收隊之後,舒可星電話響起,來電人顯示“周阿姨”。

周阿姨是舒可星看老楊年紀大了,替他請來幫忙照顧孩子們的阿姨。

“秦隊長啊,你能過來一趟嗎?孩子們一直在哭鬨……”

周阿姨話說不完,就已經泣不成聲。

舒可星眉頭一緊,掛了電話,對解昀霄交代了一句就匆匆離開。

老楊生前,住在老城區的一棟老式居民樓裡。

房子不大,兩個臥室都擺放著上下床。

當初就是解昀霄和舒可星一間房,我和楚靜瑤一間房。

而老楊……睡了二十年沙發。

我們幾個離開後,兩個房間又分彆多了兩架上下床,一共住了八個孩子。

舒可星一進屋,那些孩子就圍了過來,哭著喊著要找老楊。

最小的孩子果果才四歲,抓著他的褲腿含混不清地喊:“爺爺……去哪裡……我要爺爺……”

舒可星將她抱起,手指揩去她臉上的眼淚,自己也狠狠紅了眼。

我看著眼前的情景,已經是肝腸寸斷。

他要怎麼告訴這些孩子,他們的爺爺已經犧牲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太殘忍了……

這中間年齡最大的孩子石頭不過十二歲,卻已經比同齡孩子成熟太多。

他紅著眼,強忍著哽咽開口:“秦叔,雖然周阿姨瞞著我們,但我也猜到了……”

“爺爺他……是不是出事……”

舒可星緊緊閉了閉眼,喉頭顫動。

他重新睜開眼,眼裡痛苦褪去,換成了冰冷的仇恨。

舒可星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朝著孩子們展開。

——那竟是我的通緝令!

我瞪大了眼睛,心裡冇來由地冷了下去。

下一刻,我就聽到舒可星認真地告訴那些孩子。

“記住周牧辰這個名字,你們的爺爺就是死在她手上!”

第5章

我陡然一顫,心臟像被一束強電流狠狠擊中,抽搐著縮緊到蜷曲。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舒可星,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教這些孩子?!

可我一個音節都難以發出來。

我無比清楚——因為他已經認定了,我是凶手。

石頭震驚地看著我的通緝令,眼淚打轉:“是單阿姨……害死了爺爺?”

我看著他,心裡一陣酸澀。

我的三個師兄姐平時很忙,我是來師父家最勤的,也跟這些孩子最親。

我想,他一定很難接受,他們最喜歡的“單阿姨”卻成了殺害他們爺爺的凶手。

但下一刻,石頭就仰著頭看向舒可星,悲慟又堅定地開口。

“秦叔,你一定要抓到她,判她死刑!為爺爺報仇!”

其他孩子也跟著哭喊:“我再也見不到爺爺了……是她殺了爺爺!”

我聽著那些稚嫩的聲音,心裡涼了個透徹。

委屈痛苦的同時,又覺得果然如此。

不管是我愛的人、一起長大的師兄姐、出生入死的同僚……還是這些孩子。

所有人,都是用最短的時間就接受了“我是凶手”的事。

再把所有恨和痛都傾泄給我……

石頭抬起手臂抹去眼淚,指著我的照片神情堅定。

“秦叔,我長大了也要做刑警!像你和爺爺一樣!”

“我要把周牧辰這樣的壞人全都抓起來!”

心臟像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鮮血淋漓!

我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收緊片刻,又頹然鬆開。

原來還有比“欺師滅祖”、“警隊之恥”更加讓我痛苦萬分的事是——

我在這些,國家未來棟梁的眼中,已經成了違法犯罪的代名詞、反麵教材的典型。

而仇恨的種子,是舒可星親手種下的。

我看著舒可星淡漠堅毅的臉,扯開嘴角,一聲聲,笑得嘶啞又淒涼。

“舒可星,孩子們這麼乖,你會覺得滿意嗎?”

我隻恨自己流不出淚:“可等你找到我的屍體,查明一切真相,你又要怎麼告訴他們……”

“其實我是因公殉職,我也該葬入烈士陵園?!”

麵前的舒可星喉頭一動,拍了拍石頭的肩,正要說什麼。

周阿姨紅著眼從裡屋走出來,將一封信遞給舒可星。

“秦隊長,我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我看過去,就見信封上寫著兩個大字——

“遺囑”!

老楊怎麼會提前寫好遺囑?是有所預感,還是……

舒可星緊緊皺著眉,拆開了信封。

薄薄一張紙上,交代的事項很少。

畢竟老楊直到去世,存摺裡都隻有八塊六毛錢。

他唯一的財產,就是這個老舊的房子。

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這些孩子……

還有我。

我怔怔地看著上麵寫的:無論我因為任何原因離世,房子都交由養女周牧辰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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